三人再度出发,在2-1-2-3-1-3和3-1-3-2-1之间的通道处找到第六块松动的墙砖,和贾行云标记的地方误差不超过五块墙砖。
在4-2-1-3-1和1-1-1-3-2之间的通道处找到第七块松动的墙砖。
“这是最后一处了,再有就穿出迷宫了。”贾行云深吸口气,将推墙砖的机会让给了刘青山。
刘青山活动活动手指,低喝一声,哪怕他是个唯物主义者,此刻内心也在默念观音菩萨保佑之类。
他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就推向了松动的墙砖。
“等下。”蒋飞高呼一声,迅速抱住刘青山的脚,“别动。”
贾行云快步上前,双手在身后登山包里乱摸,却见蒋飞缓口气,继续道:“您老鞋跟没穿上。”
“尼踏……”
刘青山差点没弹出一腿,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半响出不来。
贾行云吁了口气,嘴角都在抽抽。
刘青山整了整衣衫,将鞋跟穿上,轻轻推向了墙砖。
通道半响没有蠕动,就在三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当前板墙扭转,一条延伸向上的石梯旋转而上。
墓中不知名某处,一处庞大的内掏空间。
半空中一缓慢旋转圆形祭坛,八只巨大的,以飞翔造型拖拽祭坛的青黛色冶鸟分设八个方位,在转动的带动下,似随时都能展翅高飞。
祭坛被一通彻地的齿轮铜柱自中心穿过嵌在半空。
铜柱下达地底,宽大的绕柱铜叶,在地下河的奔流下缓缓转动。
其上绿锈斑斑、千疮百孔,更是在几年前的冲刷积累下,铜叶泛暗灰白,长出疙瘩状钟乳石。
铜柱上探积木状堆积、呈不规则倒悬石的穹顶。
穹顶层层间隔分明,严丝密合,在铜柱的带动下交相扣合。
穹顶似幕,倒悬石如星辰。
幕时而如水磨豆腐,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沿着铜芯渗入祭坛。
祭坛之上,一身穿浅黄藂罗衫、脸色惨白的貌美女子左手拿着指甲剪,漫不经心地锉着右手食指指甲。
或许是心不在焉,或许是思维与动作脱节,或许是现代工艺的指尖剪她用得不习惯。
她弹指一挥指尖剪,锉子端深深插入一个穿着短衫、脚踩胶靴,战战兢兢搬运尸体饶脑门。
那人脑门爆裂,一股红液迸射,继而白浆渗涌。
貌美女子舔了舔嘴唇,飞身而下,嘀咕“唔啊……”
“啊,女侠,神仙,姑奶奶,饶命,的,的有用,别,别杀我。”与死人合抬尸体的另外一人,磕头如捣蒜,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他四十左右,中年男子,右眉被三道斜斜偏左的抓痕分成四道稀松的瘤疤断眉,右眼比左眼稍,眼帘微皱,像烫死又快速冷却的皮肉。
肤色蜡黄,隐带瓷烤色。
但是,那左半边脸,却又显得苍白,远远望去,犹如半块白斑。
正是古刹中,给在西湖西新桥上袭击贾行云杀手打电话的那个盗墓贼首领——周波。
“汝何用?”貌美女子吮着手指,饶有兴趣的盯着周波的脑勺。
“我,我孔武有力、手下若干、走私渠道广、人脉关系硬,呃,我会铺床叠被、烧水煮茶、唱曲尬舞……还会……”
“哦?唱个曲来听听。”貌美女子含着手指眼前一亮,脑中依稀忆起翩翩宫娥、瑶琴编钟……
周波埋着头,脸上的汗水成线成挂,他哪敢去擦,毛着胆子清了清嗓子,颤抖着嗓音如蚊蚋低语。
“大点声。”貌美女子一撩裙摆,飞身半卧冶鸟首,擎着脑袋,摆出一副欣赏的模样。
周波悄悄瞄了一眼貌美女子那白皙的长腿,赶紧低头,提高嗓门,唱道:“你是我的呀苹果……”
随着周波越来越洪亮的嗓音,貌美女子脸上浮现出阵阵青红,她错愕地望着似乎越来越自信的中年男子,突兀飞起,狠狠踹了过去,边踹边怒吼“这叫曲?你给我这叫曲?”
周波抱着脑袋杀猪般嚎叫,“姑奶奶饶命,这真是神曲啊”。
貌美女子胸膛急剧起伏,一脚将脑门插指甲剪的尸体踢下祭坛。
祭坛之下,方圆百米,一圈又一圈。
杵立万余似蜡像的军阵琥珀俑。
琥珀俑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嘴唇缝线、脚踏羊头。
万余手执兵器的武士,数百匹曳车的战马,一列立一行校
规模宏伟、气势磅礴。
有的头挽发髻,身穿战袍,足登短靴,手持弓弩,似为冲锋陷阵的锐士。
有的免盔束发,外披铠甲,手持弓弩,背负铜镞,似为机智善射的弓箭手。
有的头戴软帽,穿袍着甲,足登方口浅履,手持长铍,似为短兵相接的甲士。
还有的身穿胡服,外着铠甲,头带软帽,跨马提弓的骑士。
有头戴长冠,两臂前伸,双手握髻,技术熟练的御手。
有穿战袍,着长甲,手执吴钩的下级指挥官。
有头戴鶡冠,身着彩色鱼鳞甲,双手扶剑,气度非凡的将军。
始皇遣军五十万分五路下岭南,此一万精锐,独立成军,号“长生堂”,在堂主赵猛的带领下,为始皇寻长生药。
丹室内。
残肢断骨、腐肉脓液,肆意横流。
通道口瘫坐着一半身骷髅、半身残破血肉,生死不明的“人”。
他怀中搂着一脑壳破损,全身一滴污渍也未沾染到的女尸。
在他身后是幽幽的通道,一个缺腿少头的骷髅酸与以趴卧的姿势半身倒在通道口。
他血肉模糊的右手抓在骷髅酸与的足尾上,陷骨三分,死死拉拽的动作,就算空间凝固,也似乎能看出他最后的倔强。
他本就俊美的右边侧脸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配合失去脸皮的左脸,显得狰狞,如鬼蜮里的魑魅魍魉。
他紧闭双眼,生气全无。
稍许,一道轻咳传出。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右胸有了缓慢的起伏。
一道暗影半空落下,一双船蹬履模糊出现在他眼前,他听到来人嘀咕的声音,恨不得挣扎起身。
“勇士,我敬你。你怀中女子是你挚爱吗?我有方法保她肉身不腐,至于能不能复活,看她的造化。我欣赏你,跟我,保你荣华富贵,万世享用不尽。你不话就是答应了,好,以你这尊容,世人难容,忘记过去吧,从此我赐予你守墓人夜枭的威名。”
墓中洞开化尸池的墓室郑
一名花甲老人,花白头发稀松。
他戴着挂耳绳,眼镜早已不知去向。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满身污秽,左脸肿胀,血水顺着嘴角成涎滑落。
他吸了吸鼻,喘息的声音渐渐浓重,继而风箱拉伸一般捏着嗓子喘粗气。
“求求你,药,给我药。”张志和抱着喉咙,声音嘶哑,脸上显出酱紫,连滚带爬抱住一条脚踏船蹬履的腿。
一着浅黄银泥云披、持五色罗扇的女子坐在一个骷髅酸与肩头,细细敲掉一尊琥珀女俑的外裹物,扭头怒喝一声“大胆,退下。”
“琉,这是客人,休得无礼。”赵猛右手拇指、食指捏住沙丁胺醇气雾剂,凑在眼前晃了晃,好奇地轻轻一按,一道喷雾滋滋响,惊得他差点拔剑。
“这是何物?”赵猛举着喷雾剂在张志和眼前缓缓移动,嘴角一抹温暖的笑意,那血色渐虚的脸上尽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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