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妻荫子,永享荣华是吧?”秦毅鼻子哼了一下。
“难道你不想吗?”来人好像没注意秦毅情绪的变化。
“怎么会不想,做梦都想,可是你们的大事一定能成吗?”秦毅话里明显有讽刺的意味。
“我们的大事怎会不成,我们是为我大汉族群,你知道汉人占这个国家人口的绝大多数。只要我们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帜,只要我们推出先朝的后人,就师出有名,所有的汉人就会纷纷响应。”
“先生肯定通古而博今,应该知道您们要恢复的大明王朝是怎样灭亡的。据我所知,直接的原因,并不是亡在满人之手。而是上上下下荒淫无度,搞得民不聊生。老百姓没有什么很高要求,他们不过是想有口饭吃,想有一件衣服遮体。如果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也就只能挺而走险,揭竿而起。您们要恢复的明王朝,不是被老百姓起义推翻的吗?一个让老百姓活不下去的王朝,老百姓会怀念它吗?老百姓能为它卖命吗?老百姓那时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不是明摆着吗?”
“那是因为贪官当道。”来人很不以为然。
“这些贪官不是朝廷任用吗?”秦毅反问。
“皇帝也要有贤人辅佐的。我们会辅佐未来的皇帝选贤用能的”
“您们说您们找到了朱家王朝的后人,秦朝、汉朝,晋朝、隋朝、唐朝、宋朝等等,华夏经历过那么多的王朝,肯定有很多后人留下。如果有人要反清复秦、反清复汉、反清复晋、反清复隋、反清复唐、反清复宋等等又怎么办,那不也是皇亲血脉吗?”
“那些个朝代都已经进入历史了。”
“明王朝难道不是也进入历史了吗?”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还算个汉人吗?”来人很激动。
“我还真不一定是个汉人。”秦毅平静的回答。
“什么,你不是汉人?怎么可能。”来人睁大闹了眼睛。
“听我师父说,我家所在的小村子有汉人,但多数是高丽人。我们全村人都死于瘟疫,只活下了我一个,我师父说他不清楚我到底是汉人还是高丽人。”
“不管你是汉人还是高丽人,反正不是满人。满清是我们的共同敌人。”
“如果我是个高丽人,我就算立了再大的功,如果您们的反清复明了成功了,我这个高丽人还能封妻荫子吗?”见来人没有说话,秦毅接着说:“我对小时候的事,虽然记忆不是很多,但我记得全村的小孩都在一起玩,从没划分过谁是汉人,谁是高丽人。大人们也是,都生活在一起,从不记得有汉人和高丽人之分。
“您一口一个大汉民族。高丽人、蒙古人、满族人,还有很多的民族,他们不和汉人一样生活在这一个国土地上吗?不都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吗?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的朝代,绝大多数都是汉人的统治,别的民族的统治只有元和清。既然是在一个国里,为什么只能是汉人统治别族人?别族人不能统治汉人呢?
“说起来,多数的时候,是汉人对不起大家,好地方都让汉人占着,别的民族都被撵到边远的地方。汉人的王朝,你听说过用别的民族的人当官吗?我不是说当朝的满清好,但是至少他们在这一点上比汉人强。他们用汉人的文字,也用汉人当官管事,连当朝首辅都是汉人。汉人也可以带兵,当将军。还有,汉人推崇过别的民族的英雄吗?可是满人却做了,比如对待岳飞。如果不是蒙古族人建立元王朝,带来那么大的土地,如果不是满人建立清朝,又带来那么大的疆域,我们能有现在这么大的国吗?我到是觉得,不管是哪一个族的人当皇帝,只要能把这个国家管的好些,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就比什么都好。一个大的家里,有很多的兄弟,总要有人管事。哪个兄弟管得好,就让他来管事不好吗?所有的兄弟在一起和睦相处,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多的奇谈怪论,我理解,你可能认为你不是汉人,才有了这么多的古怪想法。对了,我想过了,只要你献出秘籍,只要你献出资产,我们可以授你汉人的身份,不管你是不是高丽人,这样你不就可以封妻荫子了,这样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您能这样的为我着想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否则,我又献出秘籍又献出财产,自己什么也得不到,这赔本的生意谁做?我是个作生意的人,无利不起早。如果是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毅觉得和这样顽固、思维已成定势的人多说无用,等于是对牛弹琴,于是开始敷衍他。
来人点了点头,很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得意。
“我想问先生一句,这外边的人都是您们的人吗?”秦毅问。
“大多数是,但是我得到消息,很多的门派正在赶来的路上。不妨直说,现在,我方还能控制整个局面。”来人回答。
“我还想问一句,几年前在京城追杀我也是您们吧?”
“不全是我们,我们已严令不准伤你,但你还是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只能管住我们自己的人,别的人我们管不了。”
“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我要认真考虑,请给我点时间。”
“我刚才和你说了,很多门派正在赶过来,时间拖得久,人一多,局面我们就无法控制了。我可以给你时间,但只能是今天一个晚上,否则夜长梦多。”
“好吧,明天早晨答复您们。”
“我还要提醒你,上次你侥幸逃脱,是因为诚信镖局。现在没有谁能帮你,没有谁敢帮你。诚信镖局我们还没腾出手来找他们算账,这笔账肯定是要算的。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心存侥幸。”
“您是在威胁我吗?”
“可以这样认为,我知道你本领高强,你一个人逃出去或有可能。可你有女儿,我知道你有多疼爱你的女儿。”
“请您转告外边的那些人,也转告所有的人。你们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是,如果有人敢伤我女儿的半根毫毛,我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女儿是秦毅的逆鳞,不能触碰的逆鳞。秦毅两眼血红,盯住来人。
来人被吓得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起身告辞。
秦毅一直没问来人的姓命和门派,因为他知道问也是白问,对方不会说实话。把来人送出门外,秦毅在门外走了几个来回。门外的路边有一半丈多高的近三尺宽的土台,是秦毅买下这个院子时就有,不知原作何用?秦毅重修院子时只是向后扩展,门前只重修了门脸,其余部分都保持了原状。
秦毅走到土台前停下,马步下蹲,运足了气力,隔空对着土台发了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土台倒地,尘土飞扬;离土台稍近一些的人吓得赶紧跳开。
秦毅视若不见,转身回到院内,插上了院门。
刚才的发威,似乎除去了一直压抑在胸中的部分恶气,心情痛快了好多。
秦毅又在院子里,各处走了走。这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凝结着他的心血,浸透着他的汗水。他和月儿、五叔在这里度过了几年的幸福时光,这样的日子现在是一去不复返了。想到这里,秦毅的心中不由得涌起阵阵凄凉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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