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我们几个外来的也能积极参与到团体活动,想了个折中办法,“压指头”,就是大拇指压食指,食指压中指,以此类推,拇指压大拇指。
这个简单,但是我出无名指不好出,就商量以拳头代替。
酒盅是那种的,三钱的,三盅还不够一两。一轮拳一盅酒,一圈下来能喝二两酒。
这样划着,闹着,笑着,几圈下来酒喝得差不多了,菜也成沧子了,光剩菜汤了。
沧子的菜汁是好东西,有人喝酒喝饱了,喝酒少的就要几个馒头,吆喝大家都分一半,蘸着沧子吃了。
然后互相搂着脖子,横排走在公路上,那时也没车,晚上漆黑一片,静悄悄的,我们一起大叫,引得附近村里的狗也叫了起来,此起彼伏。
我们几个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下,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六十六
一个学期过得很快,渐渐热起来了,我和郝超受罪也受到头了,终于不用挨冻了。晚上睡觉穿堂风刮着,那是相当的舒适。
不过随着越来越热,蚊子也越来越多,窗外的尿骚气也逐渐显现出来。
我们俩买了一个大蚊帐,把两个上下床对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对大的空间。
晚上一听到窗外有动静,马上起来大声赶走,此处禁止大便!
我俩在艰苦的环境下,努力维护自己的一方净土。
曹柯不住宿舍,每不同的宿舍窜着住,甚至都没有自己的铺盖。
尽管后来熟悉的同学越来越多,但曹柯和郝超仍然还是我最好的兄弟。
快放暑假了,父母没让我回去,因为知道我回去后又会重新跟那边朋友汇合,他们上班也没空掌握我,不如让我在二叔家。定的是过年让我回去一起过年。
我也熟悉了老家的生活环境,有了不少朋友。农村有麦假,麦子成熟的时候,放假让学生们回家帮助家里人一起收割麦。
农忙的时候,时节性比较强,麦子熟了,要抓紧时间收割,还要抓紧时间晾晒,阴下雨的时候,还得提前抓紧时间回收,都需要人手。
尽管二叔家劳动力算不少的,二叔二婶正值壮年,大姐,堂兄,义都可以搭把手,都算大半个劳力了,顺还不算数。所以加上我也算是补充一下实力。
二叔二婶不让我干,我没干过活,不会。
但我想,我吃住生活在二叔家,就算二叔家一份子,连顺都跟着打个下手,我已经身强力壮的了,不能袖手旁观。
下地,在老家叫上坡,义套上驴车上坡的时候,我也跳了上去。
那年我穿了一件在初中时买的花衬衫,绿色底,点缀着好些五颜六色的丑的形象。打眼一看,花花绿绿的,在清一色灰、蓝、黄三色的农村相当扎眼。
坐在驴车上,受到了大姑娘,媳妇们一路指指点点。
二叔听到了风言风语,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很严肃地跟我,“海超,你这件衣服你爸爸让你买?”
“哦,买的时候,我爸不知道。”我回到。
“我嘛,依你爸爸的性格不会同意你穿成这样!”二叔哼了一声。
“这样,海超,咱家里农村没有穿成这样的,这样都属于不三不四的,咱家不出这样人。”
二叔仍旧气哼哼地,“下午,你把这件衣服换了,喜欢穿,以后回烟海穿。在这再不准穿了!”
从来没看到二叔对我这么严厉,我头也不敢抬,只有连连点头“嗯嗯”的份了。
下午换了一件灰色的背心,二叔很满意,但又关心地道,“最好披上件衬衣,不然日头正是毒的时候,把皮肤晒爆皮了。”
“没事二叔,在家,夏洗海澡时,经常晒爆皮,不怕。”我自信地回二叔。
“嗯,不信你试试,疼啊,晒破皮。麦芒刺着还痒痒刺挠。”二叔提醒我。
我不以为然。割麦子用镰刀,二叔安排堂兄带着我,再三交代,镰刀很快,尽量不让我用。
下午,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坐着义的驴车,上了一支,就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色麦浪,低垂的麦穗在热风中随风摇摆,像羞红了脸的少女,身姿诱人。
看着堂兄和义熟练地割倒一片片的麦子,感到应该很有成就感,我也还是想试试。
堂兄细心地教了我,把住麦秸,一定要握紧镰刀从根稍上的地方用力割,一定不能胡乱砍来砍去容易山自己。
看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技术含量还是蛮高的,手劲也不足,脚底站得也不稳,一用力割,没等麦子割倒,自己先东倒西歪站不稳了。
堂兄建议我还是换个工种,帮助捆麦子,这个工作比割麦子还要重要。这样,我就比较心理平衡了,坦然接受了堂兄的建议,从一线退了下来。
捆麦子也是个技术活,大姐一捆麦子捆得又快又多,看起来还很整齐,熨熨帖帖的,排成一排看起来很舒服。
而我捆得都比较少,而且横七竖八,歪歪扭扭,麦子们根本不给初次干农活的我面子。
不过大家都在鼓励我,我从城市回来,能下地一起干活就很不错了。
谁家的亲戚孩子从城市回来,睡觉都成挑毛病,这里嫌脏,那里不干净的,更别能下地干活了。
得我还真挺不好意思,干活的劲头也更足了。其实心里想着,“我也怕脏,也不习惯啊,但我是真正拿老家当自己的家,就不那么在意了,自己的家有什么可以嫌的?”
打场真是个体力活,已经是半机械化了,二叔租来的脱粒机,我们家里人分工负责,二婶领着大姐,我和义一起不停地往机器里塞麦子。
二叔和堂兄在出口端提着铁锹往外不停地铲,别堵了出口。
最后一起装麻袋,因为脱粒机是租来的,按时计费,所以再累,中间也不能休息。休息就是白花钱。
那一夜我今生不忘,我们忙到半夜。终于把家里的口粮田全部脱粒完毕,脱粒机关上那一刻,感觉自己就像虚脱了,一下乒在麦粒堆上,躺在粮食上,那么踏实,那么自在,那么解脱。
第二一早起来,二婶真情实意地狠狠表扬了我,二叔抽着烟坐在八仙桌旁不话,但嘴角隐约可见笑容。
看样也是对我的表现给予肯定,对自己的侄子还算满意。没在二婶面前丢人。
这几农忙,大家基本都没姑正经吃饭,二婶蒸了一大锅馒头,二叔炒了两个菜,二叔喝了杯酒,大家狠狠地饱餐了一顿。义依然不忘咸菜疙瘩,一手掐馒头,一手咸菜疙瘩。
到现在还在想念二婶蒸的馒头,大锅里,带着金黄的馒头饹,尤其这层饹,又香又脆,食之上品。
这次打场,也让我感觉自己是真正地融入了这个家庭。跟二叔全家人更近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987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是我仅有的两次没看过的春晚,尽管没看,最火的一位明星我也知道了。那年春晚横空出世的一个帅哥和他的歌曲《冬里的一把火》已经势不可挡地席卷中华大地。
很多人都会哼唱,也包括我。我们学校的镇街上,那么偏僻落后的镇,也贴有费翔的大幅明星照。
火红的紧身西装,烫着大卷的奔头,遮在额头上的长长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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