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风云——让我们一起回望这最坏的也是最好的时代》
第7节作者:
佟佳明毅
参与囚禁昭宗的宦官有的闻讯自杀,有的被抓来处死,共杀死大宦官及其同党二十余人,并灭四人之族。
宦官将太子藏于左军,并献传国玉玺。昭宗说到:“太子幼弱,为凶竖所立,非其罪也。”命太子还于东宫,罢黜为德王。此次平乱,授孙德昭同平章事、充静海节度使,赐姓名李继昭;周承诲为岭南西道节度使,赐姓名李继诲;董彦弼为宁远节度使,赐姓李,并同平章事,时人称为“三使相”。三人所任节度使皆为遥领,并不莅任,仍在京师统领禁军。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但是更大的灾难在等待着残破的李唐皇室。
日期:2020-08-17 15:49:26
9、李茂贞劫持昭宗
此次宦官虽被铲除,但是宦官统领禁军的弊端还是没被打破。于是宰相崔胤想要借助藩镇的力量来制约宦官力量。
我对于这个崔胤的智商真是无语了,身为宰相理应熟读经史,看没看过汉末袁绍召董卓进京的下场?曹孟德不是早就说过:“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
就是这个宰相崔胤,请求李茂贞派一部分军队驻扎在长安。李茂贞当然求之不得,派其假子李继筠率三千人驻扎京城。左谏议大夫韩偓以为不可,崔胤狡辩说:“兵自不肯去,非留之也。”韩偓反问道:“始者何为召之邪?”问得崔胤哑口无言。韩偓继续劝说道:“留此兵则家国两危,不留则家国两安。”崔胤仍不听从。
崔胤自以为有了军队做靠山,遂急于向宦官下手。
为了削弱宦官势力,崔胤下令取消了酒曲专卖权,规定自天复元年(901)七月之后,卖酒者可以自造酒曲,只要向朝廷缴税即可。而且崔胤取消两军的酒曲专卖权,并临近藩镇一同禁之,这一措施不仅损害了宦官的利益,同时也侵害了凤翔等藩镇的利益,引起了李茂贞的不满。李茂贞上书争论不已,又入朝当面陈奏。宦官韩全诲等趁机拉拢李茂贞,与李茂贞往来甚密。崔胤见势不妙,就抓紧勾结朱全忠,以对抗李茂贞和宦官。
崔胤志在尽除宦官,韩偓屡次劝说道:“事禁太甚。此辈亦不可全无,恐其党迫切,更生他变。”崔胤不从。一次,昭宗单独召见韩偓,问道:“敕使(宦官)中为恶者如林,何以处之。”韩偓答道:“东内之变(指刘季述幽废昭宗之事),敕使谁非同恶?处之当在正旦,今已失其时矣。”昭宗又问:“当是时,卿何不为崔胤言之?”韩偓对答道;“臣见陛下诏书云,自刘季述等四家之外,其馀一无所问。人主所重,莫大于信,既下此诏,则守之宜坚。若复戮一人,则人人惧死矣。然后来所去者已为不少,此其所以忷忷不安也。陛下不若择其尤无良者数人,明示其罪,置之于法,然后抚谕其余曰:‘吾恐尔曹谓吾心有所贮,自今可无疑矣。’乃择其忠厚者使为之长。其徒有善则奖之,有罪则惩之,咸自安矣。今此曹在公私者以万数,岂可尽诛邪! 夫帝王之道,当以重厚镇之,公正御之,至于琐细机巧,此机生则彼机应矣,终不能成大功,所谓理丝而棼(音焚,意为纷乱)之者也。况今朝廷之权,散在四方。苟能先收此权,则事无不可为者矣。”听得韩偓此言,昭宗深以为然,说到:“此事终以属卿。”可惜的是,韩偓知道这番道理,最终却未能实施,所以胡三省注曰:“呜呼!世固有能知之言之而不能究于行者,韩偓其人也。”
崔胤屡次密奏昭宗,要尽诛宦官,以宫人掌管内诸司事。宦官的耳目遍布宫中,得知崔胤的企图后,韩全诲等人在昭宗面前痛哭流涕,反复哀求。昭宗于是令崔胤“有事封疏以闻,勿口奏。”就是为了避免昭宗与崔胤之间的密谈被宦官窃听。宦官又访求得到读书认字的美女数人,置于昭宗身边,刺探情报,于是宦官尽得崔胤密谋,而昭宗却惘然不知。韩全诲等宦官知道自己死期将近,每次宴聚都痛哭流涕,互相诀别,日夜谋划铲除崔胤。
当时李茂贞和朱全忠都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朱全忠想让昭宗迁都洛阳,而李茂贞却想让昭宗到凤翔去。崔胤知道自己诛杀宦官的密谋已泄,于是紧急给朱全忠写信,称奉昭宗密诏,令朱全忠发兵长安,并说道:“昨者反正,皆令公良图(指刘季述幽废昭宗事),而凤翔先入朝抄取其功。今不速来,必成罪人,岂惟功为他人所有,且见征讨矣。”朱全忠得信,决定率大军向长安进发。
九月,昭宗得知朱全忠大军将要进入关中,担心与李茂贞发生战争,则长安必将再次涂炭。于是急忙命韩偓转告崔胤,令其给两镇写信调解。可这种事岂是一封信所能解决。
十月二十日,朱全忠正式发兵向关中进发,宦官韩全诲得知朱全忠将至,急命李继筠(李茂贞养子)、李彦弼等率所部军队劫持昭宗前往凤翔,宫中诸门派禁军把守,人员及文书出入搜阅甚严。
当初崔胤请李茂贞留李继筠的军队留在长安,本来是为了对付宦官,没想到他们反与宦官勾结,成为一党,酿成大祸。昭宗在给崔胤的密诏中说:“我为宗社大计,势须西行(凤翔),卿等但东行也。惆怅,惆怅!”并命崔胤催促朱全忠尽快进兵,营救自己。
二十九日,李继筠派人把内库的宝货、帷帐、法物等抢掠一空,宦官韩全诲命人将诸王与宫人秘密送往凤翔。次日,朱全忠的表章传到长安,请皇帝移驾洛阳。长安百姓知道大乱将至,纷纷逃往山谷。诸军在城中趁乱抢掠,甚至将百姓的衣裤也都扒去,百姓只得穿着纸糊的衣服遮羞。只有崔胤所居开化坊因为有李继昭的保护而幸免,官吏百姓多逃往开化坊避难。
宦官韩全诲等陈兵殿前,对昭宗说:“全忠以大兵逼京师,欲劫天子幸洛阳,求传禅;臣等请奉陛下幸凤翔,收兵拒之。”昭宗不许,杖剑登乞巧楼。韩全诲等人逼迫昭宗下楼,昭宗刚刚走到寿春殿,李彦弼已经开始放火焚烧后宫。这一天正好是冬至,昭宗独坐思政殿,翘一足,一足踏阑干。庭无群臣,旁无侍者。天子落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凄惨悲凉。昭宗不得已,与皇后、妃嫔和诸王百余人上马离开宫中,恸哭之声不绝,出得宫门以后回望禁中,熊熊大火、浓烟蔽天。次日,李茂贞亲自从凤翔赶来迎驾,与昭宗一行返回他的老巢凤翔。
朱全忠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他先是派司马邺入华州,对韩建说:“公不早知过自归,又烦此军少留城下矣。“韩建自知不是对手,于是遣节度副使李巨川请降,献银三万两助军。朱全忠的谋臣张浚进言道:“韩建,茂贞之党,不先取之,必为后患。”朱全忠听闻韩建曾经有表章劝天子幸凤翔,于是以此为由,兵临华州城下。韩建自知不敌,单骑迎谒。朱全忠责问韩建为何要劝天子幸凤翔,韩建推脱道:“建目不知书,凡表章书檄,皆李巨川所为。”朱全忠知道李巨川是韩建的重要谋臣,经常为韩建出谋划策,于是借机将李巨川斩于军门。朱全忠又对韩建说:“公是许州人,可衣锦还乡。”于是,朱全忠将韩建改任为忠武节度使,以前商州刺史李存权知华州,徙忠武节度使赵珝(读许,玉的一种)为匡国节度使。于是朱全忠顺利将华州据为己有。当年昭宗车驾驻于华州二年,商贾多聚于此,韩建横征暴敛,得钱九百万缗(读民,成串的铜钱),到得此时,尽为朱全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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