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鸡 ——女明星日记》
第15节

作者: 阿夏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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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又想起一件事:“我家邻居,把刚满月的孩子包好准备出门,突然来尿了,就去上茅房。回屋后发现孩子不见了,赶紧出屋去找。就见一个大狼狗叼着孩子在前面跑,她就哭喊着在后面撵,撵出去好远才让那条狗放下了孩子。抱起孩子一看,那孩子在包裹里睡得香甜着呢!狗偷孩子,够有意思吧?”
  贾铮景说:“没啥意思。你再想想。”
  茉莉就使劲想,终于又想起一件事:“我住的那间地下室,两边的屋子里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弄出些怪动静,‘啊啊’地怪叫,吵得人都没法睡觉。”
  贾铮景问:“为啥那样怪叫?”
  茉莉说:“屋里人不要脸呗,办那事儿也不知道偷摸些,不管不顾地瞎叫唤。我一朗诵诗歌他们就消停。”

  这回贾铮景有兴趣了。他点燃一支烟,在屋当中来回地踱步,不时地踱到电脑桌前将烟灰弹到烟缸里。当一支烟抽完了以后,贾铮景也下定了决心:“就是它了,我们就写写那些叫床的声音!”
  茉莉很是惊讶:“哎呀,那有啥好写的?”
  贾铮景说:“写城市题材的小说,咱不能用农村的语言去写,可若是用农村的视角来观察城市,没准就会很有味道了。”
  顿了顿贾铮景又接着说:“我设计了个这样的故事情节。一个农村的女孩子来到城市,住进了你所说的地下室,就假设她是来探望男朋友的吧,每天晚上听到隔壁的叫床声而自己却不会,由此产生危机感,怕自己的男朋友嫌弃自己,于是下决心也要叫床,最后弄巧成拙。这样就有意思了,两种思想意识的碰撞,一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茉莉似懂非懂。贾铮景拿出纸和笔,为茉莉详细地列出小说的提纲和脉络,甚至将小说中人物的姓名都拟好了。“肯定行的,”贾铮景为茉莉鼓气,“这会是一篇不错的小说。”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还有些情窦未开的茉莉特别关注左邻右舍所发出的动静。这是贾铮景处心积虑想出的办法,名曰多了解生活多体验生活才能写出好的小说。每当有平时她认为不要脸的声音传出,她便赶紧将耳朵贴到墙壁上,努力搞清楚隔壁男女发出的每一个声音,听着听着,有时自己也会面红耳赤有了感觉,不过她觉得那事体距离自己还非常遥远,也就不往深了去细想。

  日期:2012-01-08 14:15:39
  关于男女间的性事,茉莉内心里是有一些故事的。记得在茉莉十五六岁的时候,邻居房大妈总来家,跟母亲一起边做些诸如纳鞋底等家务活边闲聊天,叽叽嘎嘎地说笑。好多次见了茉莉进屋后,俩人都收拾好面孔再不多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让茉莉很纳闷。茉莉很是稀奇:俩人背着自己都说些啥呢?越不让知晓越好奇,就打定主意探寻个究竟。
  第一次偷听来的是如下内容。
  房大妈说:“……,我那时可傻了呢,办完那事儿去马桶那儿小解,回来以后我那位冤家还要做,我说可不成可不成了,我例假来啦!哈哈……”
  茉莉母亲也跟着哈哈大笑,然后说:“你比我可强多了,刚跟我家老蔫结婚那阵子,天一擦黑我就害怕得要命,不瞒你说啊她婶子,我们第一次做那事儿都拖到结婚半月后了呢!……”
  房大妈说:“我不信,你那时就不想?”

  茉莉妈说:“说不想那是骗鬼呢,可就是不行。”
  房大妈说:“咋个不行啊?”
  茉莉妈说:“紧张呗,老蔫一碰我就浑身发抖。不过那时他对我是真的好,不强迫我。”
  房大妈问:“那后来呢?”
  茉莉妈说:“后来吧,有天他去邻居家喝酒,喝了好多酒,回来就使强力,不管不顾,我哭我骂都不顶用了,这才成了夫妻。”

  房大妈哈哈大笑后说:“看不出来呀,你家老蔫还会用蛮力。”
  茉莉妈说:“可不是呢!那老东西第二天醒酒后就后悔了,就差没给我跪下。后来就又把我晾起来了。咱做女人的该咋说啊?后来我买了一瓶酒,说你今晚再喝多一次吧,呵呵,哈哈哈。”
  两个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让茉莉面红耳赤。她听明白了母亲与房大妈说的是啥意思了。听明白了以后她就开始瞧不起母亲,特别是每当晚饭时刘老蔫跟以往一样一盅接一盅喝酒,在茉莉眼里都变得极为下流。
  第二次偷听来的是谜语。
  房大妈说:“……我们家那儿有个闷儿(东北方言,谜语的意思),我说给你听听:杂草中间一根葱,无风无雨自从容,两个轮子皆不转,日落西山露峥嵘。”
  茉莉妈笑着说:“我娘家那儿也有这么个闷儿呢,是这样说的:黑不溜秋一根葱,当个宝贝藏当中,不想吃时没人想,待到想时气冲冲。”俩女人又是一通叽叽嘎嘎地乱笑。这让茉莉很迷惑。
  茉莉真没想到,母亲和房大妈还会背诵诗歌呢。私下里琢磨了好长时间,也没琢磨出来房大妈和母亲所说闷儿的谜底是啥。于是就去问好友小燕,小燕是房大妈的女儿,比茉莉小一岁,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小燕大眼睛转了好几圈也没猜出来,就问茉莉讨要谜底。茉莉也不知道,但她故作高深地微笑不语,跟小燕卖关子玩,对小燕说你猜吧再使劲猜猜,于是小燕就又使劲猜努力猜,还是想不出。茉莉便拿出很蔑视的神态对小燕说:

  “真笨啊你,这么简单的闷儿你都猜不出,回家问你妈去吧!”
  小燕没猜出那个闷儿让茉莉很是失望。原本她以为房大妈肯定会将这么好玩的闷儿跟小燕说过呢,看来她也跟自己母亲一样,好多事儿都不说。这让她很是有些郁闷。
  在外面胡乱瞎逛够了以后,茉莉回家转。刚走进院门,就听见房大妈在屋里高声冲母亲喊着:
  “……你是咋当妈的,啊?这样的丫头你不管教还成?个小婊子,她跟我家小燕探讨鸡巴的事儿呢!”
  ……

  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茉莉也时常偷偷想起来,还觉得很丢人很可耻。那两次偷听几乎就是茉莉对男女之事所理解的全部了,并且引导着她一直觉得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是肮脏的,是见不得人的。
  现在厌烦也不成了,茉莉必须深入生活了解清楚这些事儿。她把那些声音记到本子上,然后再当成血肉整理好添加进贾铮景列出的骨架中。只用了四天时间,小说的初稿就写出来了。相对于前阵子写的那些散文来说,这篇小说还很有些模样。贾铮景看后也有些惊奇。修改,添加,再修改,再添加。几经折腾,小说终于成型。
  由于这篇小说对茉莉日后的影响非常深远,并且字数也不算多,索性我们就全文照搬。
  日期:2012-01-08 16:00:43
  2
  刘茉莉的小说处女作:
  叫床

  丫蛋的男朋友栓柱很有出息,来城里打工不到半年就深得领导信任,受到提拔。再回家时栓柱就比平时添了几分牛气劲儿,看丫蛋的眼神中就多了些打量的味道,至少丫蛋是那么觉得。丫蛋一点不傻,丫蛋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子,想像栓柱这样优秀的男人是要用些心思拴住呢,否则城里那么多花俏的女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在栓柱准备返城的头天晚上就使上点小计谋和栓柱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手里端着一碗“熟饭”丫蛋心里踏实了许多,和姐妹们再提起栓柱时,就敢十分昂扬地把“我家栓柱”几个字喊得响亮。她心里美滋滋地,越想越美,惟一的遗憾是那天太在乎“煮饭”只顾咬紧牙关献身了,具体的一些“添柴烧火”的过程记得却不怎么清楚。反正不管咋说吧,自己现在是栓柱的人了,起码多了层保险。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电视里播放一出反映城里生活的电视剧,丫蛋的安全意识肯定还会持续上一段时日。那电视里男主角很缺德,老婆肚子都大了他还跟别的女人睡觉。看过后丫蛋觉得自己又不怎么保险了,和栓柱的关系由原来铁打的一下变成纸糊的了!三思两想过后,丫蛋决定去城里找栓柱,她可不想成为电视剧里那个可怜的女人,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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