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没生育能力——借种》
第51节

作者: 剃头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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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2-13 19:32:38

  喂上猪,沏杯茶在门外树荫下坐着,感觉无聊。颇有些替刘师傅叫屈。你说那么实诚的一个人,孙盛跟小菁怎么就忍心那样骗他呢?
  不行!这事儿我还得管。不管他们有多少理由,总之欺侮老实人有罪,无论如何我也得让他们把事儿跟刘师傅讲清楚。至于去食人谷的事儿,可以另想办法。但那位务汪老汉,为什么不肯带这些人去呢?那个山谷里,又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就见一群人从老猎人家出来,东弯西绕向务汪老汉家行去。再后来,整个老虎迷子的狗就狂吠起来,务汪老人家传来阵阵嚎啕,我心里一紧,拔腿就往那边奔去……
日期:2012-02-13 21:26:42

  离得还很远,就听到刘师傅的哭嚎:“老哥,务汪老哥啊,都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该死啊,都是我嘴臭,喝了酒胡吣,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去,老哥啊,都怪我,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啊……”哭声中,伴随着啪啪的击打声和旁人的阻拦声:刘师傅,老刘,刘哥,住手,别打自己啦,你打自己又有什么用,务汪老哥说啥也回不来啦……
  啊!务汪老人死了!我一惊,几步冲进房去。
  务汪老人家里的香堂内,围着刘师傅、刘蹦、老孙等一群人,人堆里头,长坐着一个枯干瘦小的白发老人。老人已经气绝多时。在他面前的供桌上,密密麻麻摆放很多灵位,应该是务汪老人的列祖列宗吧。老人是坐着死的,坐姿颇有古意,就如同秦汉以前大多数中国人的坐相,脚心向后,屁股坐在脚后跟上的那种,也有人将这种坐姿称为长跪。如今,世界上保持这种坐姿的民族,大概也只有日本人了。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坐逝的老者!

  前边已经大至讲过,这务汪老人全名务汪卯蚩。‘务汪’是名,‘卯蚩’是姓。务汪老人是本地土著,连他自己,都不知家族搬到这里有多少年头了。另外前边还讲到过,卯蚩这个姓大有来头,可以上溯到当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那会儿,而卯蚩,就是蚩尤姓氏,有蚩尤后裔的意思。如今看到长坐而死的务汪老人,再看看他家供桌上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祖先灵位——各种信息联系在一起,忽然间心头就是一动,感觉这务汪老人一家,差不多就是中华民族的活化石了!

  忽然间就有些后悔,后悔来老虎迷子这么久,竟没来务汪老人家坐坐……
日期:2012-02-13 22:13:55

  刘师傅以头触地,捶胸顿首怦怦磕着响头呼天抢地哭个不休,一旁则站着一位老太太,悄然抬衣角暗自抹泪。老猎人刘蹦则在劝那老太太,叽叽咕咕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想来应该是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吧,屋里的其他人,这时大多傻站着。因为估计这些人谁也不会想到,原来只是想去个食人谷走上一遭,没想到却逼死了唯一一个识途和向导!
  务汪老人百分百是给逼死的。因为若非这样,刘师傅就不会哭成那样儿了!
  场面尴尬而混乱,兼之又语言不通,那会儿也闹不清刘蹦老人跟那老太太究竟说了些什么。再后来,花妮子和他父亲故丁果金闻讯也赶了过来。老虎迷子目前只这么几户人家,因此,务汪老人的后事,就要由老猎人刘蹦和故丁果金按当地的风俗来料理了。于是开始准备棺材,扎纸人糊纸马之类。风俗与中原略有差异,但差异不大。比如要备上一把香,要准备几斤几两纸钱之类,纸钱要烧成灰,说是叫“落气钱”。纸灰要用布袋装好,放到死者身上。家里人要围着尸体大哭。还要找个异姓人扯来菖蒲,放于锅里熬水,熬罢就用那水给死者擦洗身体,梳理头发,换上死人穿的那种衣裳。然后还要弄一把线当腰袋,死者的年龄有多大,腰袋线就用多少根。不得多或少,务汪老人63岁,用63根。死者穿戴整齐后,就被抬到堂屋中,同时卸掉两扇门板,让务汪老汉仰面躺上去,这叫“上柳床”…… 规矩都差不多,大体上就那样吧,我不太懂那个,顶多只能说出个大概……

日期:2012-02-13 23:51:29

  不想讲让人头疼的丧葬仪式,但不讲就进不了那个食人谷!
  尽量简单交待吧。前边已经说过,务汪老人家里目前只有他和他老婆以及一个七八岁的留守儿童。他家本来是本地大户,人丁兴旺的时候家里很多人,后来家人得了一种怪病,不断有人死去,后来家里的年轻人能搬走的就都搬出去了。如今老人离世突然,山里又相当闭塞,通知老人远在异地的儿女肯定来不及。这时又已是夏天,在家停尸颇有难度,所以尽快下葬为好。而那会儿老猎人刘蹦跟那老太太商量的,就是务汪老人的后事。

  老人是长坐而逝,尸体不能放太久,因为僵了之后就没法平放在那个门板搭成的床上了!此后也不容易装到棺木中。所以在刘蹦老人的招呼声中,在场的人但凡胆子大些的,就都搭了把手,将务汪老人安置妥当。
  此后歇下来,老猎人才有时间跟我们细说这件事。他说他跟务汪老人的老伴聊过了。老太太让刘蹦劝劝刘师傅,跟刘师傅说声对不起。务汪老人并不是有意为难刘师傅,主要是那处食人谷另有隐情——那是他们务汪家族的埋骨地,他们家世世代代土生土长在这大山里,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祖先在这里生存了有多少代了?务汪老人不想带刘师傅去,是因为刘师傅带来了那么多外地人,务汪老人是怕惊动祖先的在天之灵,是不想俗人来惊扰他们灵魂中的圣地。老人是很实在的,他矛盾,不带这些人去,他心里过不去,带这些人去,他又担心祖先会怪他。老人发愁,就一天天长跪在先人的灵位前祷告,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希望能得到先人的谅解。

  在老人临去世的头一天,务汪老人似乎想通了。他叫来自己的老伴,交待说假如自己撑不过去了,就让刘师傅他们将他的遗体送进谷里去。(此前务汪一家人下葬都是不要外人参加的,很神秘。)老人还给老伴留下一张地图,让她转交给刘师傅,并千叮万嘱,进谷可以,但别破坏谷中的一切,谷中的各种生灵,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那是老人祖先安息的地方。先人需要宁静,不想被俗人侵扰……

  至于刘师傅,务汪老人并没怪他,老人觉得刘师傅这人挺仗义挺守信用。因为在没得到老人首肯的情况下,知道其中很多秘密的刘师傅并未带人擅自闯进去。这也是务汪老人心里过不去的地方——他知道刘师傅有难事,知道不是没路可走了,刘师傅也不会带外人来这里。另外顺便还要交待一下,此前刘师傅卖得那些药,就是务汪老汉在外地打工的子女寄交刘师傅的——这些年他们一直有交往,交情还算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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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很绕的吧,大伙将就着看,但愿各位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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