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奥”了一声应了下来,随后正要转身离去,便瞧见兴高采烈从外头蹦跳着回来的林如安,他忙道:“小公子。”
见了阿海,林如安忙道:“阿海,你真可以啊,办事好利落!”
“啊?公子何出此言?”阿海一头雾水。
这下换成林如安面露惑色,“难道王家那夫妇不是你派人打的?”
“王家?什么王家?”这会换林落徽懵然。
“方才我去山上采些药根,正巧碰见王家围了一众人,我去偷摸打听了一下才知这王家夫妇被人暗中揍了,听闻那王家当家的被揍得极差,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下不了床了。”
听着林如安仔细说着这前因后果,林落徽蓦地看向阿海,惊
得阿海连忙说道:“姑娘,这事我真不知啊,的确不是我让人做的,我们头儿先前也说了,即便是要打人,也得经过姑娘允准。”
思忖再三,林落徽手捏着腮来回踱步,随后问道:“如安,你去打听的时候可曾看见村长在那,或者衙门上可有什么人去了?”
林如安仔细回想了一下,忙摇了摇头,“不曾,不过想来那王家平素里便压榨良民,这会子被揍了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没闹出人命,想来村长或者衙上的人自然是不会管的。”
“不对。”
林落徽只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略略皱眉,道出自己所想,“这王家夫妇并非善茬,更何况他们与衙门有些交集,王平贵骤然被揍了却一声不吭,实在是不合常理。”
“难不成是有身份的人派人揍得王家夫妇,可是因为什么呢,私怨?”
阿海这一句话仿若点醒了林落徽,她蓦地想起今日在醉仙居中,顾二为她披上袍子时俨然瞧见了她衣角的血迹,却不动声色地将此事避了开来。
难道这事是顾二做的?
“这事便到此为止,无论是何人做的,都是他们夫妇二人咎由自取,若他日他们庄上那些下人被遣散,我们自可以收来另做他用。”
林落徽抚了抚心口,继续说道,“我有些乏了,先歇息了。”
疾步回至自己屋内,林落徽伏于窗棂前,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虽为林家之女,但却毅然出府行商
,若论籍她虽为良民但亦为良商,而顾二乃是官,虽不知官阶有多大,但与她早已是云泥之别。
经商,她自有她归属的一套理法,而面对这莫名的情愫,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去把控。
但短短片刻,她已然平静了下来。
即便这幅身体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但曾经的她却已不再年轻,她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感情,也经历过伤之入骨的背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愫,她显然要做的就是尽快折断它。
“我爱你啊,我一直爱着你,可你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那么要强,我真的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你不过是一个女人,在家好好替我照顾家有什么错!”
先前未婚夫的话仍萦绕在她耳畔,她微闭双眼,不想再过多记起曾经的往事,可先前的回忆仿若疯涌上来的潮水席卷至她的脑海中,令她有些压抑。
她起身燃了一支安神香,就这般恍恍惚惚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沉醒来已是正午,她揉着惺忪的双眼起身,刚穿好了衣裳便听得外头传来屠二欢喜的声音,“姑娘真是神了!”
一番夸赞之后,林落徽立在屋门处,边打着哈欠边道:“都发出去了?”
“一张不留。”屠二搓了搓手期待道。
“嗯,接下来就是等待加盟比试的日子到来了。”
林落徽扬唇一笑,随后洗了把脸便开始投入到制作糕点当中。
殊不知自昨夜阿海待得了林落
徽的吩咐,连夜奔赴山水县与屠二商议醉仙居加盟商造势之事。
前头先寻了荆三儿印了数百张纸笺,后头便开始在纸笺上写字,又让小伍带人分发纸笺,三个时辰的分工,于白日里,整个山水县纷纷扬扬人手一张所谓的“传单”,上头皆简单明了地写着几个大字——
“如梦坊糕点加盟比试,于元二零三年七月隅中之时在醉仙居举行。”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醉仙居今日可是有场比试。”
山水县一茶摊之中,一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边喝着散茶边议论着,“听说是什么如梦坊糕点,还搞什么加盟商比试,真是稀了奇了。”
“可不是,头一次听说要入伙还要给人家钱的,也不知这如梦坊的掌柜的是何来头。”一人啧啧称奇。
“能有这般新奇之法,怕不是一位浸润商道的老人儿了,看来这毒霸糕点经营多年的阿阮婶怕是有对手喽。”
茶摊中人们议论火热,恰巧小伍带着一行人经过,听了这话,一旁的庄二小声说道:“这林姑娘可真是奇人,这造势之法都能想得出来,这比试还未开始便弄得满城皆知,厉害了,看来老大看中的人的确是能力出众。”
小伍听到这紧忙一拳扣在庄二头上,小声叱骂道:“说话有点分寸,什么叫我看中的人,那……那林姑娘岂是你能乱说的。”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庄二连忙讪笑应和。
虽然距离比试还有几个时辰,然而林落徽此刻却不慌不忙地落座于郭小小家中一破败院落,身在内屋之中,一身材消瘦的老妪正弯着腰推着碾子,碾子之下压出了细细的食碎,这正是传统糕点的碾磨工艺。
直到碾了稀疏的一盆食碎,老妪这才作罢,拿起一旁的帕巾蘸水擦净了手,这才说道:“原成想林姑娘岁数轻,自是个沉不住气只会取巧之人
,如今看来,你倒是沉稳。”
“婆婆谬赞了,您是前辈,我理当尊重,更何况,传统手艺乃是传承之道,本就不该被遗忘。”
此话一出,钱氏似有所感慨,眼眶略有湿润,看向林落徽多了几分赞赏,“林姑娘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只是我年岁已高,做这些活已然力不从心,小小这孩子虽然有经商的才能,但奈何在制作糕点方面却并不出众,长此以往,待我归天,怕是……”
说到此处,钱氏有所哽咽。
然而林落徽却从一旁自己拿来的木篮子中取出一糕点拿至钱氏眼前,“听闻婆婆一直念想着这桃片糕,我特意做了这糕点想请婆婆尝尝,评点一二。”
钱氏一愣,待瞧见林落徽手上的桃片糕双手略微颤抖地接过,随后捻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片刻后,她神情大骇,枯黄粗糙的手伸了过来拉住林落徽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林姑娘,老妪有许多话想与你说来。”
寻摸一个时辰左右,醉仙居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其中不乏看热闹的民众,亦有各类经营瓦舍酒楼派来的人来打听消息,一时间行街熙攘,多得衙门中的人前来维持秩序这才消停了不少。
醉仙居一楼大堂被清了出来,摆上了一张极大的楠木香桌,周围三两椅子零散摆放,显然是给今日评点加盟商之人所备。
另外各类制作糕点的器具摆放一侧,以更为直观地方式让一众人
从制作到品尝一系列流程中进行评点。
醉仙居的掌柜的乔唯瞧着从未有过的盛况乐得合不拢嘴,寻摸时辰差不多到了,大略一瞧入座的人,其中有顾二,尚有这山水县衙官李之禾,以及沈府文人沈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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