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们姐弟俩在此,快来,新做了些点心,都来尝尝。”
李蛮依旧是风风火火、办事麻利的性子,姐弟二人相视一看,皆会心一笑,一前一后向不远处的宅院而去。
“我呢,寻了向老加固了烤炉,这下像蝴蝶酥等酥类糕点可以烤得更为酥脆些,这些日子呢,我又差人养了许多蜂子,做了蜜糕,你们尝尝鲜。”
李蛮一路絮絮叨叨,林落徽听来却是有些感动,行至院内,她拉过李蛮的手,柔声而道:“这些日子辛
苦婶子你跑上跑下,既要张罗着这如梦坊在牛家村铺面的修葺,还要研制新的糕点。”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
李蛮拍了拍林落徽的手背,叹了口气,言语有些哽咽,“若非你点醒了我,兴许我这一生都不过是混日子的乡村野夫,这做糕点的手艺怕是就此便被埋没了,婶子我没什么文化,说不出漂亮话,我是真心希望我们如梦坊能越来越好。”
“一定会的。”林落徽含笑。
回身瞧着不远处的蜂箱,林落徽待跨入屋内之时不由言道:“早先听说婶子雇了几个村里的人来养蜂,我让屠二查了查都是没有底细的,也不是王氏的人,婶子放心用便是,这些养蜂人靠养蜂的手艺吃饭,这蜂蜜取用必是要用新鲜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李蛮略略点头,随后招呼着一伶俐的少女端来几个蜜糕,林落徽拿起一块蜜糕送入口中,只觉得这蜂蜜嵌着这松软的糕十分入味,蜂蜜的嵌入把控极好,既不会甜腻又不会有一种与糕分离的口感。
“好吃,香甜松软!”林如安最先夸赞道。
李蛮听了这话立马喜笑颜开,“好吃的话便多吃点,做了许多呢,明日也带些回去给你们阿娘尝尝。”
林落徽边点头边浅尝着这蜜糕,随后瞧了瞧正收拾着后厨的少女,不由问言,“这姑娘可是婶子新招的帮工?”
“正是,这丫头叫宝儿,爹娘去得早,
孤苦无依的,我便留她在后厨打打杂,是个伶俐的姑娘,干活麻利,从未见过她偷懒。”
林落徽听着李蛮这般说目光不由落于宝儿身上,但见她利落地将烤炉擦个干净,洗净双手方才将余下的糕点一一分类,倒的确是个利落的姑娘。
“我与屠二说了,过些日子拨几个会功夫的人来给婶子看着铺面,如今王氏虽说暂时歇了阵脚,怕是日后会有所反扑,这些日子婶子可多去村长那里走动一二,有了村长的支持,这铺子开的便也轻快些。”
林落徽一般叮嘱李蛮立马应了下来,一番长谈之后,林落徽只觉困意袭来,与李蛮一干人说了会话,便径自入了厢房小睡。
厢房的窗棂尚未合上,林落徽正抬手想要将支起的窗棂归于原处,透过缝隙蓦地瞧见一黑衣人闪过,警觉地她立马扶窗而道:“什么人?”
见那人消失不见,林落徽撇了撇嘴立马将窗棂合了上来,随后拍了拍手道:“好奇害死猫,我才不会去追你,傻子——”
话音刚落,便听得窗棂外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林落徽扶额,隔着窗棂问言,“你到底是谁?”
“是我!”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林落徽猛地支起窗棂,晃得站在外头着一席黑衣的顾北衡一个趔趄差点扑在了地上。
“顾北衡?你……你怎么在这?”林落徽面露讶色。
“我奉命暗中继续追查少女失踪一案,牛家村今夜有
一少女被剜心放血,死状极惨,所有罪证统统指向你们如梦坊,明日一早你们必会被缉拿去问话。”
“此女为何人?”林落徽不解。
顾北衡环顾四周,小心翼翼而道:“你们的新加盟之人,朱岚。”
“咳咳,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吵扰不休。”
翌日一早,林落徽被衙役缉拿至公堂问话,而一旁跪着的原告却是阿阮婶,自醉仙居一试后她被当众下了脸面,沉寂了这般时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围观之人众多,纷纷对这处于风头中的二人议论不止,只待李之禾坐任,府板一敲,整个公堂顿时鸦雀无声。
“阮氏,你状告林氏所为何?”李之禾拂了拂衣袖问言。
阿阮婶听闻立马作垂泪哀叹之状,“民妇自醉仙居一观比试之后深觉自己手艺需得改进,便相邀在比试中出彩的朱娘子入我糕点坊相叙,岂料去她屋宅之中再三敲门尚无相应,便自觉出事,拖了我家官人前去查探,这才发觉朱娘子惨遭歹人毒手,死状极其惨,思来想去,这朱娘子唯与这如梦坊掌柜有所干系,便特此……”
“阮掌柜,朱岚乃是我如梦坊新选出来的加盟商,日后可助力如梦坊,你认为我这时候加害于她有何好处?”林落徽在旁淡淡而语。
阿阮婶眼珠子直转,伏地扣头言道:“民妇所言并非诬告,民妇官人赵都头可以作证。”
言罢,但见一身着青装官服、腰佩剑刃的中年男子入得大堂,负拳而立间不由言道:“大人,属下前些日子查证,那朱娘子的确为人所害,且被掏心剜血,属下在这朱娘子身上搜得一香囊,乃是这如梦坊郭娘子相赠,细细查来,这
香囊却出自林娘子之手。”
说完这话,赵都头便从怀中取出一香囊由一旁衙役接过交到李之禾手中相看,李之禾拿在手中查看半晌,随后举起问言,“林氏你有何想说的?”
林落徽瞧着这香囊上歪歪扭扭的绣图,不由心下一沉,回身瞧了一眼那立着的赵都头,自知此人是有备而来,当下深呼一口气,言道:“此香囊的确是民女赠予郭娘子的,香囊中多放有安神之物,乃是经得医者堂胡郎中所配的药包,每个加盟商皆有,并非唯有朱娘子一人所有。”
李之禾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稍歇片刻,言道:“去传医者堂胡郎中前来问话。”
半盏茶的功夫,胡青光只身赶赴官府大堂,拂衣而跪,面对李之禾询问如实相告,并将香囊中所用的药材一一道来,并告知其中每种药材之用,一番查作之后并无异样。
“大人,那日比试之时您也在场,这朱娘子做糕点的手艺十分高超,且朱娘子与我年岁相近,又与我铺面的郭娘子近些日子聊得投机,本欲开间铺面营生,便惨遭毒手,我乃是一介娇柔无辜的女流之辈,如何能行这般狠辣之事,方才赵官人也说了,朱娘子被剜心取血,此等行径,安置于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女身上,当真是笑话。”
“什么笑话!你是做不出来,但你手下的屠二可是这山水县出了名的恶霸,你指使其行凶又有何
难?”阿阮婶一时激动有些口不择言。
然而这些话却令林落徽仿若抓住了把柄似地眯着双眼直视于阿阮婶,“阮掌柜怎知这屠二乃是我手下,难不成你暗中调查过我?”
“你别在这平白污蔑于我!你——”
阿阮婶指着林落徽一时语塞,恍神间瞧着围观的一众人指指点点,不由心虚地看向李之禾说道:“大人,这林掌柜虽说年纪小,可这手腕颇为狠辣,她定是妒忌这朱岚糕点手艺精湛,恐日后有人越了她,这才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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