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段颎穷追猛打,辗转山谷间,从春天到秋天,无日不战,羌军因此又饥又困,各自逃散,转而向北去侵略武威一带。
段颎击败西羌,共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数万人,马牛羊八百万头,一万多部落投降。
永康元年(167年),东羌与先零羌五六千骑攻掠关中,围祋栩(今陕西耀县),掠云阳(今陕西淳化西北),当煎等各部落集合四千多人,想进攻武威,段颎又追击至鸾鸟(今甘肃武威南),彻底击败他们,斩杀其主帅,斩首三千余级,西羌从此平定。
同年四月,先零羌攻三辅,连下两营,杀死一千多人。
张奂派司马尹端、董卓二人率兵进击,大败羌人,斩其首领,俘羌人万余人,三辅重获安定。
张奂申请把他的家由边郡敦煌渊泉迁到内地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得到朝廷特许。
董卓因功获得赏赐九千匹缣,拜郎中,崭露头角。
东羌先零等自从大败征西将军马贤以后,东汉朝廷不能征讨,经常侵扰三辅,虽然度辽将军皇甫规、中郎将张奂连年招降,总是投降了,又反叛。
汉桓帝刘志于是下诏问段颎:“先零东羌为恶反叛,而皇甫规、张奂各拥精兵,不能按时平定。想要你带兵东讨,不知怎样才合适,可不可以提出些策略呢?”
段颎上言说:“臣看到先零东羌虽然多次叛变,但已经大约有二万个部落向皇甫规投降。谁好谁恶,已经分清,剩下的寇虏不多了。现在张奂迟迟不前进,可能是怕敌寇外离内合,派兵前往,那些已投降的就会惊恐。并且他们自冬到春,集结驻扎不散,人马疲乏病弱,这是一种自亡的形势,只要抓紧招降,可以不发一兵而制服强大的敌人。臣认为,狼子野心,不容易用恩德结纳,他们走投无路时,虽然降服,但一收兵,他们又会骚动起来。只有用长矛挟胁白刃加在他们的颈上,他们才会害怕。估计东种所剩三万多部落,靠近塞内,道路平坦,没有燕、齐、秦、赵纵横的形势,但他们长时间骚扰并州、凉州,累次侵犯三辅,西河、上郡,已经各自迁入塞内,安定、北地又单薄危险,从云中、五原,西至汉阳二千多里,匈奴、种羌已全部占领。这好比毒瘤暗疾,留在胁下,如果不加诛灭,很快就会壮大。现在如果用骑兵五千,步兵一万,车三千辆,二三年的时间,完全可击破他们,平定他们,也不用担心用费五十四亿。这样,就可以使群羌破尽,匈奴长服。迁入塞内郡县的,可以返回本土。臣想永初年间,诸羌反叛,十有四年了,用费二百四十亿。永和末,又经七年,用八十多亿。花了这么多金钱与时间,还没有杀尽,余孽再起,到如今还在为害,现在如果不暂时疲劳民众一点,那么就永远无安宁之日。臣愿意竭尽驽钝之才,敬候节命调度。”
汉桓帝十分赞赏,完全听从他的上言。
日期:2021-08-25 09:43:53
一 西羌战争(19)
建宁元年(168年)春,段颎带兵一万多人,携带十五天的粮草,从彭阳(今甘肃镇原县东)直往高平(今宁夏固原市),与先零诸部落战于逢义山(今宁夏固原市北须弥山)。
羌军兵多,段颎的将士都十分害怕。
段颎命令军中拉紧弓弦,磨快刀枪,长矛三重,挟以强弩,左右两翼,布置轻骑,激励兵将说:“现在我们离家几千里,前进,事业就成功,逃走,死路一条。大家努力共取功名吧!”
说完,大呼喊叫,将士们应声跳跃上阵,段颎驰马在旁,突然袭击,羌军顿时崩溃,大败而逃,被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
此时窦太后临朝当政,下诏说:“先零东羌历年为害,段颎以前陈述情况,认为必须扫灭。段颎履霜冒雪,白天晚上快速行军。身当矢石,使战士感奋。不到十天,敌寇逃跑溃散,尸体相连,活捉不少,掳获无法统计。洗雪了百年来的败恨,安慰了忠将的亡魂,功劳显著,我极为嘉赏他。等到东羌完全平定,应当一起记他的功勋。现在暂时赐段颎钱二十万,用他家一人为郎中。”
任命段颎为破羌将军,同时下令中藏府调拨金钱彩物,增助军费。
夏天,段颎出桥门(今陕西子长县),到走马水上,再次追击羌人。
不久,听到消息,羌军在奢延泽(今内蒙古乌审旗红柳河以西),段颎于是率轻快部队快速前进,一日一夜走了二百多里,在早晨追上了羌军,击败了他们。
残余羌军逃到落川(今陕西靖边县),又集合起来。
段颎分别派骑司马田晏率五千人出其东面,假司马夏育带二千人绕其西面,羌人分兵六七千人,围攻田晏等,田晏等与之战斗,羌人溃散逃走。
段颎急进,与田晏等一起追击于令鲜水(今陕西靖边县红柳河支流)上。
段颎士卒又饥又渴,于是命令部队齐头并进,夺其水,羌军又溃散逃走了。
段颎尾追其后,羌军边战边退,一直追到灵武谷(今宁夏银川市北)。
段颎披甲率先上阵,战士没有敢于不前的。
羌军大败,丢弃武器逃走。
段颎率军追击三天三夜,士兵的脚都走得起了层层厚茧。
追到泾阳,羌人残余四千部落,全部分散进入汉阳山谷中。
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得知段颎获胜的消息,估计按段颎的一贯做法,必然对羌人赶尽杀绝,于是上书说:“东羌虽破,余种还不易消灭,段颎性情轻浮而果敢,担心他吃败仗,难保常胜。应当用恩招降,才不会后悔。”
东汉朝廷以诏书将此进言下达给段颎。
段颎一向主张对羌人实行血腥镇压,当然不会同意张奂的意见,上书说:“我本来知道东羌虽然兵多,但软弱容易制服,所以近陈愚见,想为永久安宁计。而中郎将张奂说虏强不易击败,应当招降。皇上圣明,没有采用张奂的计策,相信并采纳了我的无见之言,使我的谋划得以实现。事实表明,形势的发展与张奂所说的相反,张奂于是心怀猜恨,相信了叛羌的话,而又修改了他们原来的词意,说我的兵多次伤败,又说羌也是秉天之一气所生,是杀不尽的,山谷广大,不可空静,血流遍野,伤和气,招灾祸。周秦之际,戎狄为害。光武中兴以来,羌寇很强盛,杀也杀不尽,已经投降,又反叛。现在先零杂种,反复无常,攻陷县邑,剽劫人物,掘冢抛尸,不管生的死的,都受到他们的祸害,老天震怒,借我的手加以讨伐。
从前邢国无道,卫国讨伐它,出兵而天降霖雨,解缓了旱灾。我进军经炎热的夏天,接连不断获得好雨,年岁丰收,人民没有疾疫。上占天心,不降灾伤,下察人事,很得人心,所以能够打胜仗。自桥门以西、落川以东,原来的官府县邑,连续不断,不是深险绝域的地方,兵车骑兵行走安全,没有伤败。张奂为汉朝官吏,身为军官,驻军两年,不能平定寇乱,只想修文,不想用武,招降凶猛的敌人,荒诞无稽的空话,大而无当。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前先零寇边,赵充国把他们迁到内地,煎当扰边境,马援把他们徙到三辅,开始归服,最后还是叛变了,至今为害。所以有远大眼光的人,认为这是最可忧患的。现在边郡户口稀少,屡次被羌侵害,想要投降的寇虏与平民杂居,正如种植多刺的枳木和棘木于良田中,养毒蛇于室内一样,多么危险啊!所以我遵奉大汉的声威,建立长久的策略,要斩断根本,不能让其再度繁殖生长,原来计划三年,费用五十四亿,现在还刚刚一年,花耗不到一半,余寇已成残焰,不久即可消灭。我每奉诏书,军队在外,不可由内指挥,希望完全如这句话说,任我专责,临机应变,不失权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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