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刘艳从水箱里爬了出来。她现在可真是太狼狈了,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活脱脱就是一个水鬼。不过现在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一爬出来便哆嗦着向洒水工道谢:“老大爷,真的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洒水工摆摆手,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小姑娘不要客气,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中国,跟中国有过很密切的交流,我把每一个来到南斯拉夫的中国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你遇到了困难,我当然要帮你。”
刘艳还是一个劲的道谢:“谢谢,谢谢!”
洒水工说:“不要再跟我客气了,赶紧走吧,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不然那帮丨警丨察会起疑心的……接下来我就没有办法再向你提供任何帮助了,得靠你自己,祝你好运吧。”说到这里,他显得很难过:“现在那帮丨警丨察差不多成了外国间谍的爪牙,整天胡作非为,把好人当成了坏人,而坏人却可以在首都大街上大摇大摆……如果铁托还在世的话,他们通通都会被绞死!”
他握住刘艳的手,眼里有着泪花:“小姑娘,希望你不要因此恨上南斯拉夫,我们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刘艳笑了笑:“我知道。好人总是比坏人多的,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洒水工叹息着:“这世道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一下……小姑娘,现在全国的丨警丨察都在抓你,你有什么打算?”
刘艳说:“我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想办法跟大使馆取得联系,向他们寻求帮助……这个地方我是真待不下去了。”
洒水工说:“那你最好办一张新的电话卡,千万不要用以前的号码跟大使馆联系,否则你立刻就会被盯上的……也不要用固定电话,用固定电话的话,你会更快暴露自己的位置。”朝远处一个小镇子指了一下,“哪里有卖电话卡的,你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刘艳感激的点了一下头:“我会的。”
洒水工把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掏出来塞到她手里,然后上车走了。
目送这位老人离开,刘艳又跑到树丛里躲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丨警丨察跟过来之后才走出来,沿着小路朝远处的小镇子走去。现在她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昨天晚上的遭遇对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整个贝尔格莱德的丨警丨察都在追捕她,她使出浑身解数,在贝尔格莱德的大街小巷上四处逃窜,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却很幸运的遇上了一名女环卫工人,那名女环卫工人见她可怜,让她躲进垃圾车里,把她带回了家里。得知她的身份和遭遇之后,女环卫工人和她的丈夫都挺同情她的,老两口一合计,让她躲在洒水车里,把他带出来贝尔格莱德……
现在想想她都心有余悸,要不是碰到这对善良的老夫妻,只怕她现在早就被关到某个暗无天意的审讯室接受残酷的审讯了吧?在波黑战争里就有好多记者被当成外国间谍,遭到到惨无人道的审讯,最后被杀害,哪怕国家出面营救也没用!真要落到丨警丨察手里,她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运气。
现在她暂时安全了,在乡下,丨警丨察的控制没有这么严,只要她小心一点,短时间之内不会被发现的。但她必须跟大使馆取得联系,至少要让大使馆知道她的遭遇,否则光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应对如此复杂的情况。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心稍稍定了一点。在大学军训的时候她学过手枪射击,来南斯拉夫之前又突击培训了一个月,不敢说枪法有多好,但20米内一枪打个七八环还是可以的,有这支手枪在,她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另外,她口袋里还有一把折刀,是小陈在中弹倒下之前扔给她的,正宗瑞士军刀,极其锋利。她不怎么会用刀,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掏出来吓唬吓唬别人还是可以的,有这两件武器在,她好歹有一点底气。
她小心翼翼的进入那个镇子,发现镇子里的秩序还算正常,大街上并没有张贴着印有她的照片的通缉令……不幸中的万幸。她再怎么说也是中国派过来的记者,那帮混蛋丨警丨察虽然恨不得下一秒就抓住她,但是却不敢做得太过,暗地里搜捕可以,但通过电视台发布通缉令就有点打草惊蛇了,所以在这个镇子里,她暂时还算安全。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小小的手机店。南斯拉夫曾经是人均收入排名世界前十的国家,非常富裕,欧美流行的东西这里一样会有,现在手机已经进入千家万户,成为人们主要的通信工具了,南斯拉夫自然也不会例外……反倒是国内,手机还比较少,在乡镇里想找到一个手机店不容易。
有手机店自然会有手机卡,不过就她目前的情况,只有一张手机卡肯定是不够的,得多买几张,但一个外国人在孤身一人在这里一口气办好几张电话卡,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
正犹豫着,有个不到二十岁、看上去有点流里流气的小伙子提着个小篮子走过来,神秘兮兮的用英语问她:“嗨,美女,需要电话卡吗?”
刘艳问:“你有?”
那货打开盖在篮子上的东西,刘艳看到,那里面是满满一篮没拆封的电话卡……
刘艳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真是刚开始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太好了!
郁成正在森林里打猎。
四天前他的小队刚出了一次任务,袭击了金三角一个制毒窝点,先是用勒喉丝将外围几名哨兵全部勒死,接着施放麻丨醉丨气体将所有人全部放翻,然后挨个补枪,最后爆破手用丨炸丨药将整个营地炸成一片火海……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他们无一伤亡,击毙贩毒武装人员四十余人,还将那个被国际刑警通缉多年的头目的脑袋割了下来。行动很顺利,但是这种无声的杀戮却让他心里很别扭……怎么说呢?就像是在杀鸡一样。可问题是他们杀的不是鸡,而是活生生的人,当时他真的希望这些家伙都是活蹦乱跳,会喊,会叫,会开火,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真的是敌人,他才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
但是,这条战线的战斗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骑士决斗,他就算有点儿下不了手也得下手,因为这些杂碎在袭击边弹缉毒公丨安丨武警、报复公丨安丨武警的家属的时候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想要让在边境缉毒战线上苦苦坚持的公丨安丨武警少流血,想要让他们的家属免受这些毫无人性的家伙的报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杀到怕,杀到他们看到五星红期就发抖为止!
他不止一次觉得这种战斗毫无意义,他们在境外炸掉一座制毒工厂,用不了多久就又冒出三座;他们灭掉一支贩毒武装,马上就有一股新的势力填补进来……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他们正在尝试着将一个巨大的石球滚到山顶上去,他们好不容易接近了山顶一点点,马上又被石球给顶了回来……这种单调乏味如同割草的战斗有什么意义呢?他是这样想的,也跟中队长山猫这样说了,山猫没有说话,只是扔给他一份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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