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21　21:09:37

　　第四部分 和富姐相爱的日子
　　79
　　漫长的一天，我心里想的全是妍姐，也许是因为身上的疼痛，也许是这些年来心里的委屈，也许是想起了那些离我远去的女孩子，也许——更是因为妍姐……我不止一次的泪水盈眶，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人是一种思维复杂的动物。复杂到有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天使。护士照顾的很周到。
　　中午妍姐打电话来，护士接的，她问我吃的什么，伤情是否稳定等等。
　　下午她又问了一次。
　　夜里一点多钟，妍姐来了。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三个服务生被抓住了，在火车站，他们本来买了去青岛的票，就在上车的时候，被公丨安丨局的给抓住了。
　　“妍姐，你跟那个分局的局长认识，是吗？”
　　“是呀。”她眨了一下柔雅的睫毛，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妍姐，能不能给那个局长说一下，放了他们。”

　　“什么？”她的眉头一皱，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依旧很美。
　　“我是说他们其实也挺可怜的，也不容易，这下被抓了，他们家人又得担心，……”我这么说着。
　　“他们把你打成这样，你还给他们求情？”
　　“只要他们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
　　“没你这么想事情的。”妍姐一时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们触犯的是法律，恶意伤人、抢劫、盗窃。够他们在监狱蹲个一年半载的。”
　　“他们其实也活该！”我想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这就对了！千万不敢那么纯真善良，会很吃亏的。你好心，别人却不一定也好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妍姐时而问问我喝不喝水，饿不饿，时而站到窗前，自己默默地抽烟，我感觉到她满腹心事。而我的视线无时不刻不在跟随着她。
　　佛学上说‘一花一世界’，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她的世界。
　　“妍姐，你不回家了吗？”在壁钟显示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问妍姐。
　　“怎么，想赶我走啊？”妍姐微笑着。

　　“不是，不是。”我慌忙解释，我怎么会赶她走呢，让她留下来还来不及呢。“我是担心你明天有事忙，在这里不习惯，休息不好！”妍姐当时也没说今晚要留下啊，我首先就暴露了我的心机。
　　“不要紧，跟你这个天真到有点儿可笑的小男孩儿说一说话，其实也不错！”
　　她的话，就像大西洋北部墨西哥湾的暖流，流向我灵魂深处，这句话让我感到，我是有一点儿用的，而不是一个累赘。
　　我当时想问“你的老公不叫你回家吗？你不回去他不担心吗？”但我没有问。一是我觉得自己没资格问这个问题，这是她的家庭问题。二是，我本来就不希望她走。
　　这个病房也可以洗澡，她洗了澡，穿着衬衫，在另一张床上躺下了。

　　我这个浑身上下缠着许多纱布，连走路也走不了的人，对她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她也无须有任何戒备。——我看得出来，她相信我的人格，至少我这么认为。
　　半夜，她扶着我去卫生间。……
　　她睡了，我却睡不着，为一个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夜深人静了，很多人都进入了梦乡，我却又哭了。为这样一个天仙一般的美人陪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
　　记得《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有段千古奇论——“人品之高下，以其哭泣之多寡为衡。盖哭泣者，灵性之象也，有一份哭泣，既有一份灵性。”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哭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就十分可取。
　　至今我都清楚地记得那些天，……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纱布的男孩，那是一幅美丽的画面。……
日期：2012-02-22　13:02:56

　　第四部分 和富姐相爱的日子
　　80

　　我曾经经历的那些所谓的‘爱情’，都以苦涩和失败告终。它们也让我的性情发生了某些变化，比如——对同龄女生有种排斥感，而喜欢比我大的女性。优优和瑶瑶都比我小一岁，玲比我大一岁，彧比我大三岁。圆圆比我小一两岁或者和我一般大，我记不清楚了，对不起，可能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伤痛太多，把记忆毁坏了。反正我和她们几乎都算是同龄人。我觉得她们都不够成熟，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她们的内心世界、精神涵养都不够深刻。我能完全理解她们的想法和行为，她们却不能完全理解我。我的脑子里灌输了太多东西方哲学、宗教学，我笃信佛教，可以背诵一些佛经。我的知识体系，是铸就我性格思想的一个主要因素。

　　我排斥同龄女孩子，除了她们不能完全理解我之外，更是由于她们给了我太多的伤痛和阴影。而这两者似乎就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如果说我可以和一个女性全身心的接触、相爱的话，那么，这个女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比我大不止一半岁。并且，她必须有着不俗的人格和精神涵养。
　　而遇到妍姐，似乎就是生命的注定。妍姐虽然读的是金融，但她也笃信佛教，并且常读一些修身养性的书，她的办公室里就放着《菜根谭》之类的书。——“时常嚼菜根，即做百事成！”这个书很多官商的办公室都有，但大多数都是摆设，——摆在那里装装B，而妍姐不是，她是真的读。所以，虽然妍姐身在名利场中，但言行举止中却没有一点儿庸俗之气，而是大有仙风，所以我才一直说她是仙女一样的女人。所谓女子有仙风——绝不仅仅是说她的长相和穿着打扮有多漂亮，而是从她的内在涵养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它可以在瞬间穿过人的躯体直达心底，深深震撼你的灵魂。气质这种东西——是绝对打扮不来的。

　　妍姐的敏慧、心思细腻，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她几乎可以看透我的每一个心理活动，也很会照顾我的心理情绪，哪怕照顾的——只是我的自尊和虚荣。——她从来不在护士、医生等生人在的时候，谈论我们的事。所以，自从我进医院一直到我走，那些护士医生都不知道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我脸上的肿痛渐渐好了，六七天之后，我的脸又能完全见到阳光了。
　　“这个病房一天需要多少钱？是不是特别贵？”我傻乎乎地问护士，穷人就是穷人。
　　“你家那么富有，还在乎这个。”护士笑着说，“你跟你姐姐长的真像，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对儿姐弟。”
　　我内心一阵窃喜，是很像，但愿是‘夫妻像’。
　　我没有向护士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我希望她们都把我和妍姐当做亲姐弟，以为我们家很富有，以为我也会时常开着名牌跑车，有身份有地位，过着十分奢华的生活……。没错，我已经爱上了那份虚荣。
　　但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暗地里对我说“别作梦了，妍姐只是高高在上的仙女，**集团少夫人，你只是个贫穷的小男孩儿。”
　　无论如何，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妍姐，我就觉得很满足，很快乐！

日期：2012-02-22　14:09:39

　　第四部分 和富姐相爱的日子
　　81
　　女人在她的某些个生命时段中，她们会把自己灵魂深处蕴藏的博大的母性喷发出来。当你和她们交往，并遇上她们的‘母性喷发期’，那么，恭喜！你将会享受到许许多多的照顾，还有柔情。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起初不能吃饭的时候，妍姐每天早上给我喂饭，那个时侯她离我很近，我可以欣赏她的手指，她的面容和她美丽的一切。为此，我曾想过，怎么不把我打得再重点儿，那样我就能让妍姐多喂我几天饭。
　　刚开始那几天，她每天晚上都来医院住，我每天都看着她的样子入睡。——当时我曾不止一次地窃喜，——谁叫你当初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弟弟呢，现在好了吧，花钱给我看病不说，还得每天来照顾我。
　　我爱上了这种生活，确切地说，是爱上了妍姐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你得赶快出院，回去工作，还妍姐的钱，报答妍姐。
　　十多天后。

　　这天，我跟妍姐说要出院，我觉得自己没问题了，只是那些伤口愈合的地方还很痒。
　　但，你如果做过服务生，你就知道，这其实是个大问题。
　　“妍姐，我觉得自己可以上班了，咱办一下出院手续结了帐走吧！”我说。
　　“不行！身上还痒吗？”
　　“嗯，痒，就要好了。”
　　“咱们工作制度里怎么说的？你能忍住不挠吗？”妍姐慈祥地笑着说。似乎是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使得她更像我的亲姐姐一般。

　　在服务生的工作规定中，有一系列的不准，比如，不准带情绪上岗，不准有不雅动作，如抓长发，掏鼻子，擦眼睛，挠痒痒等等。
　　“我能忍住，真的。”我想快点儿回去工作，快点儿还她的钱。
　　“别担心，我不急着让你还我钱。”她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地，“我可不想让你毁坏了咱夜总会的形象。好好再休养几天吧，等彻底好了再出院。”
　　可我确实已经没问题了，我经常看电视，当有动感的歌曲出现时，我会在地板上快活地翩然起舞。那两个护士也跟我打的火热。她们清闲的时候，我跟她们斗地主。当然，纯粹消磨时间，不玩儿钱。我讨厌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