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那咱们就入乡随俗。没关系的。”苍图喊住了正在包裹里翻找相机的唐休。
花妞一直在用一副水性杨花的眼光,盯着白人丨警丨察看,就像她的老公已经不能满足她似的,颇有勾搭*夫的淫相。
白人丨警丨察只瞥了花妞一眼,就不再对她感兴趣,转而问苍图说:“那个男孩是……”
“哦!我的小舅子,和他姐姐同父异母。去年被抽了骨髓,才有了我妻子现在的健康。这次出来游览世界,也算对一个不幸的生命做些补偿。”说着,苍图朝花妞看了一眼。
花妞脸上立刻泛起些许的忧伤与难过。
白人丨警丨察注目了躺在床上,穿着一件印有卡通图案T恤的男孩一会儿。见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子睡得很香,也确实一脸病态,于是就保持了应有的礼貌,没靠上前去细看。
“你们是越南来的?我也去过越南,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吉婆岛的风景很壮丽,至少可以躺在礁石上吹一吹海风,不像这里……”他没再说下去。
苍图眼神里流露出骄傲的神情,白人丨警丨察似乎不愿意看他那一脸的肤浅神色,告辞离开了。
苍图轻轻关上了木门,转身望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唐休和花妞,冷冷地说了一句:“杀手。”
第十七章:龟壳下的蛊婴
第二天早晨,土著男孩从木床上醒来,陌生又惊恐地注目着三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男孩有着薄薄的嘴唇,直挺的鼻梁,干净的眼白上,一对黑钻般的瞳孔,炯亮得令人嫉妒。但他的目光深处,却潜伏着恐慌和焦虑。
他缓缓地把赤脚挪到床下,然后贴着墙根,开始一点点往门口靠去,仿佛盯着他的是三双盲眼,只要不发出动静,就可以悄悄地离开。
苍图一步跨到门前,挡住了土著男孩欲要拉开木门的手。
土著男孩吓得蹲缩在地上,开始不停地发抖,好像眼前的三个人马上要杀了他。
唐休拿了一包饼干,像打算安抚一只刚领回家的流浪狗那样,夸张地向前递过去,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土著男孩根本不看递过来的食物,或许他根本就识别不出那是食物。他蜷缩得更厉害,担心那包饼干是可以伤害他的武器。
苍图接过了唐休手上的饼干,撕开精美的包装咬了一片,做出非常可口的样子,然后把整包洒在地上,像喂一只鸡。
土著男孩还是不看食物,只焦急地望去窗口,试图像一只不慎闯进民宅的麻雀,呼啦一下飞逃出去。
花妞递给苍图一支笔和一张白纸,苍图很快画了几个简单的图案,上面是三个成人,护送一个小野人走在丛林里,最后小野人扑进了大野人的怀抱。
土著男孩看了这张画纸之后,似乎明白了三个陌生人的意思,可他却变得更加焦虑不安。
花妞疑惑地望了苍图一眼,苍图示意大家赶紧背上行李,跟着男孩进入丛林。
快走出雅皮因小镇时,男孩看上去很乖。既便如此,苍图还是紧紧贴着他走,提防这个野小子突然跑掉。
一辆警车从对面缓缓驶来,土著男孩好像很害怕,赶紧躲到苍图身后。
唐休谨慎地与花妞对视了一眼,低声说:“瞧,这个野小子很有心机,也感觉到附近有许多杀手在冒充丨警丨察。”
“help!help-me!!”
三个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个雾鬃部落出来的土著小子,与现代文明相差了几千年的小野人,竟然在警车擦身而过时,放声呼喊救命。
苍图出手如电,一把捂住了土著男孩的嘴,然后背过身去。唐休和花妞立刻并肩,挡在了苍图前面。
警车里面,的确坐着一名雅皮因丨警丨察,只因天气炎热,那家伙摇紧了车窗,一边在里面吹空调,一边甩头晃脑地听着爵士音乐。
唐休戴着一副雷人的近视镜,和花妞一起,向车里的丨警丨察报以微笑。车内那名丨警丨察,似乎不太愿意破坏了车内凉爽的温度,望着三名外国游客,也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就踩一脚油门走掉了。
“你他妈……”苍图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扳起土著男孩的脸,想骂他,却又止住了。他重重吁了一口气,释放掉怒气之后,剩下的竟是满脸喜色和叵测。
“你会讲英语?”苍图用英文问土著男孩。唐休和花妞也充满期待地望着土著男孩。
可是,土著男孩还是一个劲儿地说:“help,help……”
三个人顿时又失望了。
苍图有些惋惜地说:“这很可能是部落里的酋长教给他们的一句话,然后放了很多族人冲出雨林,向沿岸的人们求助。”
小镇东面有一片树林,土著男孩一走进去,就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再捡起泥巴涂抹全身。
苍图把草藤鞋和猴子皮做的裤衩丢给了土著男孩,又把那些挂满动物獠牙的饰物也给了他。
与此同时,三个成人也换好了丛林迷彩装,背上了长短武器,甚至把脸也涂上了重重的迷彩油。
望着三个人的装束,土著男孩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一摸自己的项链,轻轻一捏,才发觉里面的一颗钻石不见了。他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撒腿就往密集的丛林深处钻,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惊恐万状。
“小野种!你想逃?”苍图像一支滑行在树林间的鹞鹰,起伏跳跃着,去追一直向往飞窜的土著男孩。
“呀!苍图说得没错,这种野人一旦进了丛林,真如梭鱼钻了水一样,行动太敏捷了。”唐休对着花妞惊叹。
可是花妞已经跑在了前面,紧紧尾随苍图而去。唐休只好赶紧背上行李,以防自己掉队。
跑了足足有十分钟,苍图总算把那个土著男孩按倒在地,然后掏出绳子捆他。
“help,help……”土著男孩气喘着,依旧有气无力地重复着救命,但却丝毫不懂得叫喊。
花妞追了上来,满面娇红地喘着说:“这个野人鬼精的很,再让他这么跑,说不定会把咱们带入陷阱。”
苍图背绑了土著男孩的双手,抬眼再看周遭的丛林时,才发觉郁郁葱葱,高大浓密的树冠几乎遮盖了天空。
唐休背了双份的行李,跟上来的较慢,他双手杵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还指着土著男孩说:“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是我们救了你的命!跑什么跑?”
忽然,唐休又诧异道:“咦!他在哭嗳!”
土著男孩不停地望着三张绿油油的脸,果然两个眼角在淌泪。但那看上去又不像是哭,他表情木然,倒像是在流汗。
“走!”苍图提起了土著男孩,推了他一把,令他像一条领路的狗,摇摇摆摆走在前面。
“他会不会是害怕我们的枪?或者是我们的装束?在一个野人眼中,只会靠外表辨别善恶。”花妞忧心忡忡地对苍图说。
“有可能。之前杀他们的人,和我们的装束看上去差不多。”苍图淡淡地回答,虽然牵着土著男孩开路,眼睛却始终灵动地盯着周围。
土著男孩不愧在丛林中长大,他被苍图牵在手里,可走路的速度丝毫不减。原本看上去被一团藤蔓堵住的路,正常人无法通过,可土著男孩却像知道先机一样,很自然地撞上去,果然可以通过,令三个现代人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唐休感觉这样走起来舒服多了,就对苍图说:“这个小野人简直是一条导盲犬。别说咱们有眼睛,就算是瞎子,只要牵着他,都可以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他为什么一直在哭?”花妞一直很谨慎,不由地问了苍图一句。
苍图有些迟疑,说:“这个小东西好像不信任我们!以为我们要找他的部落,然后杀光他的族人。”
“你看他走路的速度,为何越来越快?会不会把我们往陷阱处引领?”花妞又质疑地说。
丛林中混响着各种虫鸣,听久了就会觉得只有几只在叫。金刚鹦鹉和各种相貌吓人的猴子,在头顶飞来窜去,见到三个大人牵着一个小野人在林下行走,竟然会怪叫几声。也不知是不是平时被野人狩猎惨了,此时故意幸灾乐祸。
土著男孩越走越快,像一条发现了猎物的狗,拽都拽他不住。苍图让唐休和花妞子丨弹丨上堂,他自己也掏出了手枪,开始跟着土著小野人奔跑起来。
很快,他们听到了水响,走出林子后,一条亚马逊支流蜿蜒在眼前。几只正在河中捕鱼的水獭,警惕性很高,立刻嗷嗷地叫唤,彼此预警。
土著男孩不顾一切地冲上一堆枯木,那里横七竖八倒折着树木,不过树干早已晒成白骨之色。
河中的几只水獭叫得更刺耳,仿佛在抗议人类靠近它们的巢穴。可这些小东西,却没有一只敢靠近过来。
土著男孩来到一堆枯木前,由于双手被倒绑了,他竟急得在岸边直跳,用叫去踢那些盖在一起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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