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手机却被脸色阴沉的沈嘉楠劈手打掉。
粉红色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电池和机身被摔成两块。
米佧的眼睛湿润得下一秒就要涌出泪来,视线纷乱间,听到沈嘉楠的指控:“为什么你能这么狠?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是救死扶伤的吗?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把邢大哥让给我?你知不知道,自从有了你,他就不管我们了。没有他,我妈我姐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让她们疯一辈子啊?”说到后面,她的音量越来越高,不止惊动了来看米佧的小夏,还有检查室里的邵宇寒和沈母。
把米佧拉到身旁,小夏拿责备的眼神看向沈嘉楠:“你谁啊?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欺负她脾气好,我可不惯着你。”
沈嘉楠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有邢大哥撑腰,我哪敢欺负她,我只是求她不要太欺负我病重的姐姐。”
沈嘉楠的指责让米佧难堪又难过,顾不得解释什么,她拉住小夏要走。
沈嘉楠上前拦住她:“我姐姐总有一天会好的,如果她清醒过来知道邢大哥不要她了,她会受不了的。”
从检查室里出来的沈母被她的话震醒,意识仿佛瞬间清明。她冲到米佧面前,面目狰狞地质问:“是不是你勾引垒子?我说他怎么就不和嘉凝结婚呢,原来都是因为你!”
小夏可不管她是不是疯的,不客气地回敬:“你说什么疯话!”
沈母却忽然动手,猛地推开她,朝米佧扑过去。小夏的惊呼声中,米佧连躲都忘了,如果不是邵宇寒在半空中截住沈母的手,拳头就真的落到她身上了。
沈母扑了个空,她不甘心地骂:“小狐狸精,敢勾引我女婿,看我不打死你……”边挣扎向米佧。
“妈你干什么?你快住手啊。”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沈嘉楠试图拦住母亲,一拉一扯间,她脚下一滑栽倒到小夏身上,力道之大把小夏撞了个趔趄。
与此同时,经过的护士也上前制止:“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邵宇寒揽臂抱住沈母:“伯母您冷静一下。”然而沈母却彻底失控了,那种疯牛野马的架势连身为男人的他都有些控制不住。
米佧被眼前的混乱惊得怔住,局外人一样给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傻傻地看着沈母叫喊着挣扎,而小夏则和沈嘉楠拉扯、厮打。直到沈母偏头咬向邵宇寒手背,脱离他的控制后扑过来,她才猛地回神,冲过去扶住险些被推倒的小夏。而她的接近正好给了沈母机会,米佧转身的瞬间背上硬生生挨了一拳。
小夏怒极:“你敢打她?!”说着就要打还回来,但腰间骤然间横出的手臂阻止了她。
在程锦把小夏抱到一边时,米佧被一股力量扯进一具男性怀抱。紧接着,她听到冷凝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米佧抬眼,就看到米屹东冷硬的侧脸线条。
委屈之感顿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脆弱着抓住父亲的衣服:“爸爸!”
米屹东收拢手臂搂紧米佧,目光却是投向邵宇寒:“邵院长!”
被他明显加重的语气,是质问的意思。
幽深的目光掠过米佧投射到沈嘉楠身上,同样有很多疑问的邵宇寒尚未理清头绪,于是他只能说:“请伯父带米佧先走,随后我会给您一个答复。”
受了刺激愈发激动的沈母却不允许米佧先走。可就在她有所动作时,程锦上前一步拦住她,毫不客气地用孔武有力的手臂将她按坐在长椅上,使她动弹不得。
事态的发展不在沈嘉楠预计范围内,又怕程锦的手劲伤到母亲,她拉开他抱住沈母,急欲解释:“我妈妈精神状态不太好,她不是故意的。”
沈母在女儿怀里还不安分,挣扎着骂:“小妖精,让你勾引我女婿,打死你……”
艾琳的动作没有米屹东和程锦快,随后而至的她从丈夫臂弯里将米佧搂过来,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米屹东发现沈母眼里透出的阴沉光芒,清明至极。把妻女护在身侧,他眼神一凛,一字一句:“不管她是真的精神状态不好还是装疯,再敢碰我女儿一下,试试看!”
在持续打不通束文波电话的情况下,小夏直接杀到师部。束文波才从会议室出来,就见阮姓美女气势汹汹地朝他而来。瞥了眼走在前面的赫义城,他下意识皱眉。
以旋风般的速度与赫义城擦肩而过,小夏伸手揪住束文波的衣领,抓紧:“给我玩失踪是吧?居然不接电话!”
不只赫义城,在场的参谋长们见状都怔了,探究的视线齐刷刷投到两人身上。
束文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有种把她拖出去挖坑埋了的想法。他强势地扣住小夏的手腕,略微用力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衣领上掰开,众目睽睽之下拽着她往外走。
把人带到无人的地方,束文波烦躁地解开风纪扣:“干什么啊大小姐,我在开会,哪有什么闲情逸致玩失踪啊!”
不同以往的好心情,小夏此时心里正憋着火,闻言就恼了,音量都拔高了几个分贝,“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真当我喜欢你啊?要不是管你要邢克垒的电话,我才懒得找你!”
莫名地,束文波听了她前一句话心里竟有点不舒服,可他顾不得追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因何而起,反问:“找垒子?什么事这么心急火燎的?”
“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话虽如此,小夏还是把陆军医院米佧经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以质问的口气问,“值不值得心急火燎啊?”
“这事大发了。”束文波原谅了她先前的无礼,自言自语,“沈嘉楠这是唱的哪出啊?”边掏出手机,开机后按快捷键拨邢克垒的号,结果被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
小夏急得跺脚:“米叔本来就不喜欢当兵的,这下邢克垒麻烦了,印象分整个就没了。”
束文波一遍遍地拨着邢克垒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他又翻出厉行的号码打过去问,结果那边说:“今天的训练在后山,他一大早就过去了。怎么,有事?”
“大事。”束文波也不铺垫了,直接切入主题,“米佧那边出了点乱子。”
都是过来人,厉行一听是米佧的事,爽快地说:“行,我派兵上山找他,让他给你回话。”
“谢谢厉参谋长。”
“见外了。”
挂了电话,厉行派了个参谋去找邢克垒。可团部距离后山训练场比较远,加之又全是山路,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结果等参谋见着邢克垒的时候天都黑了。
意识到出大事了,邢克垒回团部的路上不停地看手机,刚有一格信号就打给束文波。听闻沈嘉楠和米佧在陆军医院发生冲突,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嘉楠她们母女和我小媳妇儿打起来了?在陆军医院?”
“小夏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场了,听她的意思是沈阿姨的情绪波动很大,好像,打着米佧了。你先别急啊,具体怎么回事我正找嫂子问呢。不过你还是进城一趟吧,据说……”
他欲言又止让邢克垒恼火。手上打着方向盘,邢克垒喝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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