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楠摆摆手，吞下最后一口牛奶，实在消受不了刘妈这样的热情了。
　　天知道他吃了多少食物。

　　光是奶，他就喝了一大碗豆浆，一大杯纯牛奶。
　　再吃下去，他都要走不动道了。
　　“刘妈，原来你也有特意为我准备吃食呀！”
　　孙安楠总算扳回一局。
　　“可不是嘛！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叫你吃了。”
　　刘妈有些自责，“要不，我给你打包，让你带回去吃。”
　　“再好不过了。”
　　孙安楠也不拒绝，毕竟是刘妈的一片心意。

　　“诶！我现在就去打包，你什么时候离开？”刘妈询问。
　　“我看完嫂子就离开，刘妈，你打包好放桌上就行，我下来就带走，毕竟你还要去照顾宸宸。”
　　孙安楠贴心地安排。
　　“好。”
　　刘妈照做。
　　卧室

　　孙安楠轻轻地敲敲门框，示意凌靳言他要进来了。
　　“进来吧！”
　　得到凌靳言的允许，孙安楠边靠近边开口：“老大，我看一下嫂子的伤，看完后我就要回科室了，那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凌靳言颔首，“嗯。”
　　此时此刻的殷素素还是像个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没有睁开眼睛。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的话，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假人。
　　和早上一样的操作，孙安楠小心地拨开殷素素的头发，那里的伤口已经得到了有效地控制，不发炎了。
　　“老大，嫂子没什么大碍了。”
　　孙安楠松了一口气，“她就是身子太虚了，以后好好调养就行。”
　　“嗯，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凌靳言拍拍孙安楠的肩膀，感激的话没有多说，但是彼此都知道。
　　“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孙安楠就下楼了，他还赶着去上班呢。
　　当然了，忙急忙慌中也没忘了带走刘妈打包好的青团。
　　凌靳言坐在床边，轻轻地执起殷素素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素素，你快醒醒，好不好？”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你的丈夫，是将和你一起度过下半辈子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刘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上来了。
　　“先生，夫人还没醒吗？”
　　看着躺床上的殷素素，刘妈就知道没醒了。
　　那这粥？
　　“嗯，没醒。”
　　凌靳言毫无波澜地应了刘妈一声，“粥放下，你去照顾宸宸吧，这里不需要你。”
　　“好的。”刘妈应承，“那这粥，先生，你趁热喝下吧！”
　　凌靳言也不拒绝，“放下吧！”
　　但素素没醒，他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像察觉到什么，凌靳言连忙制止快要退出房间的刘妈。
　　“刘妈，问你个事，素素昨天是怎么离开的？”
　　“夫人，昨天是开车离开的。”
　　刘妈回忆，夫人确实是自己独自驾车离开的，但很奇怪，她回来的时候竟然没开车。
　　刘妈赶紧把她想起的细节告诉凌靳言。
　　“但是，先生，夫人昨天回来的时候没开车，她是走回来的。”
　　“你确定吗？”
　　“我确定呀！夫人回来的时候有点狼狈，上楼换了衣服才下来吃饭的。”
　　“素素开得是哪辆车？”

　　车库里停的车太多了，凌靳言一时半会也盘算不完，但只要刘妈还记得车牌号或者车型，就要好办得多。
　　“这，这我不太清楚。”刘妈一普通妇女，哪里会懂豪车的知识。
　　“但我看着就挺低调的。”
　　有了这些“关键”的信息，很快，凌靳言就知道殷素素开了哪辆车，并成功地定位到车子现在所处的位置，幸福小区。

　　一个老城区。
　　素素去那里干嘛？
　　凌靳言调查过殷素素的详细资料，知道她的家就在幸福小区。
　　所以，素素是回家了，在家里受的伤?
　　凌靳言还不敢下结论，等着晚上顾明羽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再做商议。
　　“素素，等你醒了，一定要把事情给我说清，别瞒着我。”
　　凌靳言俯下身子，亲了亲殷素素温热的额头，眼睛里是怎么也化不开的缠绵悱恻。

　　不用等到晚上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顾明羽就调查清楚了，很快就给凌靳言打了电话。
　　书房
　　“老大，结果出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明羽的语气有点喘，他可是一刻都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帮忙调查。
　　凌靳言霸气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而茶几上的手机开着麦克风。
　　“你说，是怎么回事？”
　　“昨天，嫂子她是回自个的家了。”
　　这点，凌靳言很清楚。

　　“嗯。”
　　“但她在家里压根没待多久，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出来了。”
　　顾明羽说到了关键点，“老大，你知道吗？就大嫂出家门的那一刻，她脸上就全是血，有人亲眼所见。”
　　“但你说搞不搞笑，嫂子家小区的门卫坚持说她是自己不小心摔得，我看那老头是老糊涂了。”

　　“自己摔得能摔这么惨。”
　　“老大，这里有几张嫂子血淋淋的照片，要不要给你发过去，挺血腥的。”
　　顾明羽征求凌靳言的意见。
　　“发。”
　　凌靳言的寒气越来越重，说出来的一个“发”字，竟然让电话一头的顾明羽感觉凉飕飕的。
　　本来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因为凌靳言已经知道了殷素素是在哪里受的伤，但是……
　　那他还要接着说下去吗？顾明羽暗自思忖。
　　“老大，我还要接着说嘛？”
　　还是问一下比较稳妥。
　　“你还调查到什么？”
　　凌靳言有感应地反问，觉得顾明羽话中有话。
　　多年的兄弟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老大，我可说了哈，但你别对我发火。”
　　顾明羽提前给凌靳言打好预防针，虽然他知道老大不是个会牵连无辜的人，但这次毕竟不一样，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殷素素能长这么大实属不容易。
　　“嗯。”
　　凌靳言冷漠地承诺，心里却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老大，这个，那我就讲了哈。”

　　“嫂子的父亲是个大学教授，母亲是全职主妇，这你都知道吗？老大。”
　　顾明雨试探。
　　“你就直接说吧！我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有他们这几个人而已。”
　　凌靳言知道的确实不多。
　　当初他发现殷素素骗他，只针对殷素素一个人而已，并没有把她“无辜”的家人牵扯进来。
　　也就导致错过了最重要的信息。
　　造孽呀！
　　顾明羽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老大能不能承受得住。
　　“嫂子的父母对嫂子并不好，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嫂子的伤就是她父亲造成的。”
　　顾明羽停顿了一会儿，“而且我还查到，嫂子当年接近你其实是她父母授意的，或者换句话说，是她父母逼迫的……”

　　接下来，顾明羽给凌靳言讲了一个冗长且残酷的故事。
　　听完后，凌靳言久久不能平静……
　　卧室
　　殷素素已经醒了。
　　摸着头上包好的纱布，她虚弱又讽刺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