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东抄起桌上一大摞文件就往我们身上丢,声音低沉却差不多是在吼:“你们他妈给老子喊什么?老子耳朵不背,你当你们还是大头兵吗?那么喜欢立正就滚回学校去出操,要不到门口站岗去!”
“准备好了。”我和宁志压低声音异口同声道,郑勇马上学着我们的样跟着一句:“准备好了。”我们弯腰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拾起来集中在我手里,我本想毕恭毕敬地放到桌上去,但看到徐卫东正盯着我的手,好似在等着我犯错误似的,我赶紧装作随意的将文件撂在了手边的柜子上。
徐卫东舒缓了下眉头,说:“依我看你们还欠点火候,回去吧。”
郑勇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我和宁志并没有动,于是站住。
宁志说:“您还是给我发活吧,再这么待下去就真废了。”
徐卫东说:“搭档就要亲密无间,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呼吸频率的改变,你们都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才行。”
我上前一左一右搭着宁志和郑勇的肩膀说:“我们已经很亲密无间了,他们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他想拉什么,拉多少,是什么颜色。”
宁志也搭上我的肩膀说:“是啊是啊,再这么待下去,我们有人就要怀孕了,那时候怎么办?要请产假谁负责?”
徐卫东站起来说:“少废话,都给我滚回去。”
我们放开对方,灰溜溜地回了宿舍。
宁志认为之所以徐卫东认为我们三人之间的默契不够火候,直接原因就是郑勇没能和我们保持统一步调。在徐卫东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只有郑勇转身就走,虽然立刻意识到错误,但为时已晚。所以我们应该分析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郑勇总是不在状态的问题。
但是郑勇认为老徐说我们行就行,不行也行,说我们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既然命令我们滚回来待命,那自然有其原因,我们只需服从命令就是,至于其他都是闲扯淡。
他二人为此争执不下,希望我能表个态。我已经快被这平淡的望不到头的日子折磨的有气无力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谁是谁非。叹了口气说:“看这意思,无论你们谁说的对,我们都要在这继续熬一段日子了。”我说完见他们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又补了一句:“既然他费那么大劲把我们招募到这来,一定比我们更着急要我们出去执行任务。”
宁志说:“话虽这么说,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郑勇突然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站起身说:“走,练格斗去,那个败火。”
日期:2012-03-15 11:38:35
人们总会说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不过大多做不到。总觉得所有美好的都在过去或者将来。
就像当年待命的“我们”一样。当任务真的一个接一个的落到“我们”头上后,当我们在那些任务中与战友生离死别,在艰苦的环境中承受着难以言表的孤独甚至恐惧时,才开始怀念曾经与战友一起待命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至少不必为自己下一分钟是生还是死而担心。
日期:2012-03-15 12:03:17
12月中旬的一天傍晚,我和郑勇、宁志正在射击场打靶,突然接到徐卫东的命令,让我们马上准备前往军用机场,搭夜里一点一架前往甘肃的小型军用飞机,配合处理一起私造枪支的案件。
有用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是位于甘肃平凉地区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凉山坳里,盘踞着一伙亡命徒,他们利用复杂的地形和废弃的矿坑制售枪支。当地武警中队要铲除这个窝点。
“而你们的任务是抓一个人,这个人叫洪古,是个柬埔寨人,他是这些枪支制售团伙最大的买家。这个洪古基本上控制了我国境内贩卖枪支弹药的主要渠道,抓住他对打击这一类的犯罪非常重要。但对于他的情报我们掌握的非常有限,除了我说的这些,其他一无所知。得靠你们自己去甄别并把人带回来,你们有没有问题?”
我说:“只知道这人的名字?这个团伙有多少人?”
徐卫东说:“二十多人,我再说一次,只知道他叫洪古,柬埔寨人,其他一无所知。”
我说:“我没问题了。”
宁志说:“二十几人?人数不确切,我怕有漏网的我们都不知道。”
徐卫东说:“具体数字时刻在变化,因为当地武警也在行动,死伤在所难免。”
郑勇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丨弹丨又没长眼睛,打死怎么办?”
“在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留活口。”徐卫东眼里闪着一种令我感到很陌生的光芒,他巡视了我们一圈,见我们没再提问题,突然指着我说,“秦川,你负责指挥此次你们特九组的行动,直接向我负责,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有一点,你的两个搭档,怎么从这里带走的,怎么给我带回来。”
日期:2012-03-15 12:53:49
闲了好几个月,突然接到这样的任务已经让我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让我负责指挥。
看着徐卫东沉稳坚定的眼神,我意识到此次行动虽然有危险但不会太大,为什么不派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带带我们?我低声说:“就我们三个吗?”
徐卫东看着我没有吭声。我只好继续说:“我意思是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都没有经验……”
徐卫东哼了一声打断我:“你的意思是还给你派个保姆跟上?”
我忙说:“不是那意思,保证完成……不,你等我们好消息吧。”
徐卫东丢给我一个档案袋说:“资料你们在路上看吧,驻地武警的行动已经部署好了,就在凌晨,出发吧。”
出了办公室,郑勇说:“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上面选人永远都是选最普通的,不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负责人。”
我停下脚步说:“要不我去跟老大说说,不做这个领导,让你来?”
郑勇说:“刚才老大可交待了,你怎么把我们带出去的,怎么带回来,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死给你看。”
我正想反驳,背后传来徐卫东的喝斥:“郑勇,你刚嘀咕的什么?跑步回来再给我说一次。”
我们转身,看到徐卫东披着外套,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我们。
郑勇小跑过去,立正站好说:“报告,我刚才开玩笑呢。”
徐卫东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郑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几乎能听到到徐卫东的目光像箭一样穿透郑勇身体的声音,走廊里死一般的沉寂,郑勇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滚!”徐卫东突然大喝一声。
我们从来没听见过徐卫东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郑勇一个哆嗦,竟然被徐卫东的喝斥逼得退了一步,就连我和宁志都浑身一个激灵。
郑勇脸色通红,一言不发低着头走了回来,经过我面前时郑勇说:“对不起。”然后埋头下楼。
我突然意识到徐卫东说让我把人安全无恙带回来的话,也许不是危言耸听。不然他不会对这样一个玩笑反应如此激烈,这让我感觉肩上的单子一下沉重起来。从下楼到上车,我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日期:2012-03-15 14:41:32
在那之前我们都没有乘过民航的客机。
只是在离开学校后的集中培训时训练了几次跳伞。那,使宁志和郑勇第一次坐飞机。
除了郑勇的训练成绩算是及格外,我和宁志的成绩惨不忍睹。因为我恐高,训练跳伞的时候紧张到只会结结巴巴的背诵跳伞要则,死死抓着机舱门说什么也不敢跳。宁志则是犯各种晕。宁志晕一切刺激的东西,比如血的颜色和气味、晕高,甚至还晕机、晕船。这样一个晕神,跳伞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最后徐卫东实在没办法,违例给我和他一人灌了几口烈酒,这才跳了第一次处丨女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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