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出在了无地奈,万般出在了无奈间,烧香打鼓请神仙,请得三霄娘娘下了山!”
“金蛟宝剪晃三晃,白绫断了三段三,一道金光撒满地,霎时破了上悬关!”
“三霄娘娘腾云去,苦主奉上香烛共纸钱,仙姑得了心欢喜,指点教主再破关!”
“老教主青龙大刀显灵验,快把凶神恶煞撵一边,童女拍得金鸡叫,五雷大炮轰开关!”
赵大明白唱到这,李母手中握着菜刀,在李清棠身后直上直下这么一劈,郝萌也是全神贯注,卯足力气给了公鸡一脚,“咯咯哒!”
中年妇女忙把香头凑到鞭炮的引线上,“啪!”的一声,鞭炮炸响,蛋壳炸得细碎。
即使捂住了耳朵,李清棠还是吓得一激灵,倒是感觉精神了不少。
“这才破了下玄关、雷公关、电母关、取命关、驷马关、地扫关、天扫关、还有鸡鸣鼠咬关,从此不犯这些关,不活九十九,也活八十三!”
一行三人继续前进,赵大明白也继续唱,“正北方,坎为水,一道断桥横在前,苦主她在桥边站,她娘抹泪桥那边儿……”
一连放了八次炮仗,到最后郝萌手里的公鸡都蔫了,这破关总算是结束了。
李清棠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润,也不知道是被炮仗吓得还是破关真的起到了作用。
赵大明白放下鼓,示意李清棠站下。
李清棠停在原地,他快速地解开李清棠身上的三色布,布匹落在地上,套在李清棠双脚外。
“老教主你左眼看,右眼观,三皇锁它在眼前,帮着苦主开了锁,不活九十九,也活八十三!”
中年妇女一手托住李清棠的胳膊,赵大明白喊了声跳。
李清棠会意,从布圈中跳了出来,然而,她倒是跳出来了,拖鞋却留在了原地。
赵大明白脸色一变又恢复正常,从三色布中扒拉出一把锁,用钥匙打开,李清棠汗颜,重新穿上鞋,她一直都没发现还有一把锁,怪不得这么沉。
起身后,赵大明白又来到郝萌面前,将已经蔫了的公鸡冠子撕开一道小口,蘸着鸡血点在了李清棠眉心位置。
做完这些后,赵大明白又从桌上的斗里摸出了一面小镜子,对着李清棠照了照。
“好了,清棠啊,这镜子你留着,以后每天起来照一照,过了百天就不用了,另外,明早前别洗脸,省得把鸡血弄掉了。”
赵大明白叮嘱道,李清棠点头接过镜子。
“三姐,一会儿我们把蛋壳啥的收起来,白布、青布、黑布,锁头,都放一起,到时候送到小庙,和烧纸一起烧了。”
“黄布铺清棠床单下,睡一百天后再送庙上烧了,别铺反了,红布缝衣服里面,也要穿一百天。”
赵大明白继续说着,中年妇女已经开始拿扫把开始打扫崩得到处都是的鸡蛋壳了。
李母见自己姑娘精神了不少,自然是心中高兴,连连点头。
“大萌,你帮忙扫扫地,我们还有点事要说。”赵大明白看向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见状放下扫把,跟着赵大明白去到客厅,顺便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郝萌也收拾好了残局,三人返回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在李母送上十张红票子后,中年妇女再次露出大胖狐狸般的笑容。
“您是四哥的亲姐姐,那就是我姐,按理说我不该收钱,但咋的也不能让老仙家白忙活,嘿嘿……”
“理解理解,孩子好了比啥都强,过段时间孩子没事了我们还得来给老仙家上大供。”李母说道。
“哎呀!三姐太客气了!”中年妇女一听上大供更高兴了。
有人给自己家仙家上大供,这对大神来说可是非常荣耀的事,因为这是对他们水平的高度认可。
两人互相客套一阵后,中年妇女瞄了一眼李清棠,对李母说道:“三姐,虽然说关口都破了,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
李母眉头皱起,“大妹子,还有什么罗烂吗?”
“没罗烂,没罗烂,就是你家姑娘是童子你知道吗?”中年妇女慌忙摆手。
李母看向赵大明白,“不是早就送过替身了吗?”
赵大明白看向窗外,没有接茬。
“送替身只是为了孩子好养活,不夭折,治标不治本啊,刚才我家老教主说,这姑娘早晚都要出马顶香,她这次招上外鬼也和童子命有关。”中年妇女语气中带着神秘。
“啊?”李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三姐,我们都是需要由仙家帮忙打窍后才能凭借灵感和他们沟通,而童子本身灵感就强,所以容易遇到这些事,这么说吧,人看不见鬼,鬼就不搭理人,你看到他了,他也就盯上你了……”
中年妇女说了很多,把李母说得云山雾罩,李清棠倒是听明白了主旨,她必须得出马,早晚的事。
这让她忍不住看向了身边正在抽烟佯装事不关己的舅舅,她不得不怀疑中年妇女是和他串通好了。
中年妇女自然知道今天就想说服李清棠搬杆子是不可能的,于是退而求其次。
想要让李母请一尊佛回去供上,说对孩子很好。
李母倒是不反感供佛,但还是以在外打工的丈夫不信这些婉拒了。
她实在是不想让女儿入这行,身边有些朋友或是他们的孩子就是从供佛开始的,到最后都出马立堂了。
以她的理解能力,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十家有八家都立了堂口,就像父母辈和爷爷奶奶那一辈家家都供保家仙一样。
事实上这个疑问赵大明白就能解答,正是因为有保家仙,才会有堂口。
老一辈供的保家仙招兵买马,再加上老一辈去世到了下面,双方一拍即合,就此拉起大旗,抓后代当弟马,想要四海扬名。
当然,这套说辞是给别人立堂时解释堂口由来的,对自己的亲姐姐,他还真不敢这么说。
虽然在搬杆立堂上没能达成一致,但鉴于李清棠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双方依旧是宾主尽欢。
在楼下拿了一些烧纸后,赵大明白拒绝了李母一起吃饭的邀请,带着烧纸等物去小庙了。
天色已晚,他也是顾虑三个女人会害怕,当然,作为李清棠的舅舅,他去烧也属正常。
同母亲和好友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清棠确实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
虽然不太信这些,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没事了。
学校门口,张道玄靠在一棵柳树下,一脸无语地看着前方。
由于学校放假,且天色已晚,所以街道上并没有行人。
虽然没有行人,但却有人正在进行着奇葩的操作。
在他不远处,一张桌子摆在那里,桌上有烛台、米碗、香炉、铃铛、符箓、草人、桃木剑等物,赫然是一个法坛。
坛前,一个身披黄袍的山羊胡道士正在和校长唇枪舌剑。
道士发言的主旨是发现张道玄怨念深重,这件事很难处理,其实就是想加钱。
校长作为一个商人自然很反感坐地起价这种做法,通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因果承负等各种高端宗教知识摆事实讲道理。
此刻,两人的身份好像反了过来,校长才是那个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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