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憨笑着挠挠头,问道:“好嘞,白队,请教一个事儿,就是对夏晓雪取样的事儿,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叫她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太直接?”
“这里面有些事你不太清楚,这姑娘挺可怜的,从小也没了母亲,跟着后妈一起生活,内心肯定比较敏感,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她,如果案件跟她确实没有关系的话,这样直接的行为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我们破案虽然要果断决绝,但时刻还是要保持谨慎,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那件衣服有暴力撕裂的迹象,这些血迹又属于夏晓雪,是否可以说明夏晓雪是凶手?”江坤问道。
白海光点起一根烟,道:“先说血迹吧,现在检测出她的衣服上有血迹,并不能说明这个人是否是凶手,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在行凶的过程中,用凶器致死死者的过程中,肯定是十分用力的状态下,那么死者的血迹一定会呈喷溅状到凶手身上,大部分是在胸口处和袖口处,这件衣服明显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除非凶手不是穿这件衣服行凶,所以说血迹的位置可以提供一些线索,但不能作为确定性的证据,她有可能是目击者、被控制、交叉污染,甚至可能是受害者。”
江坤问道:“现在只有快点找到致死夏天骄的致死凶器,我看见尸检报告上推断是钝挫伤,这种伤害是由没有尖锐边缘的物体造成的,也许是棍棒、铁锤类似的物体对吗?”
“是的,钝挫伤通常是通过物体的冲击、撞击或压迫来造成的,导致组织损伤、骨折和器官破裂等,法医检验出夏天骄的脑后伤口是用钝物多次反复击打形成的,导致颅骨骨折引起的晕厥,所以我们要在案发现场着重寻找钝物状凶器,这个事得尽快。”
“是,侦查员已经扩大搜索范围了。”
白海光继续说道:“夏晓雪的衣服有暴力撕裂的迹象,有可能是出现了搏斗、抵抗或者被攻击,但是她有意隐瞒,说明还是有问题的,也许是夏天骄对她进行了攻击,打伤了她,血迹留在领口和背部位置,这就说的过去了。”
白海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一刻,赶紧掐灭了烟,对江坤说道:“回去吧,这几天去西江市调查的时候注意安全!”
说完便急忙走出刑警支队,跨上自行车,往夏晓雪家中赶去。
白海光路过赵一凡家楼栋的时候,正巧看见夏晓雪提着热水瓶往楼栋里面走,白海光喊住夏晓雪:“晓雪!”
夏晓雪转身看见是白海光,不由得一愣:“白叔叔?你怎么来了?”
白海光将自行车锁好,对夏晓雪说:“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正好看见你在这里,真是蛮巧,你这是帮赵老师家打热水?”
夏晓雪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热水瓶,点点头:“是啊,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奶奶家,刚刚打完热水回来,白叔叔找我有什么事?”
白海光示意夏晓雪走出楼栋,到外面去说话,夏晓雪乖乖走了出来,白海光点起一支烟,然后对夏晓雪说:“你上次给我的衣服上我们做了潜血反应,上面鉴定出有血迹,能解释一下吗?”
夏晓雪一时语塞,脑袋里正在进行急速思考,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去回复白海光的问话,她有些闪烁其词:“血迹?我不记得有什么血迹?是不是搞错了?”
白海光没有看她,对着天空吐了一口烟,说:“没关系,你好好想想,我等你想起来。”
夏晓雪拎着热水瓶有些局促不安,她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周围的空气都好像静止一样,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赵一凡家的门打开了。
赵一凡家住在一楼,一打开门就能看见楼栋过道,只见她拎着包走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当她转身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白海光和夏晓雪在楼道门口,两个人不说话,也就那么静静站着。
赵一凡先是一愣,然后笑吟吟道:“晓雪?那是……白海光吗?太晚了看不清,你们这是干啥?咋不进屋?”
赵一凡曾经是白海光的老师,见到她,白海光一直是很尊敬的,白海光毕恭毕敬道:“赵老师,是我,白海光,您没看错,我也没啥事,想找晓雪问点事呢,正好路过您家的时候看见她往这边走,就顺便聊几句。”
“来来来,进屋说,我正准备出门买点东西呢,瞧见你们在乌漆嘛黑的地方,又看的不是很清楚,两个人影把我吓一跳。”赵一凡转身回屋,站在门口邀请白海光进去,“小白啊,多久没见你了,最近队里是不是很忙都没时间来看我啦?”
白海光听闻,赶紧把手里的烟踩灭了,一边往进门,一边笑容可掬:“哎呀赵老师,最近确实忙啊,这不,大晚上还来打扰晓雪,等有空我带着文雅和羽山一起来看望您。”
三人陆续进了屋,夏晓雪如释重负地走进厨房,将热水瓶一一放好,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一边倒水,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话。
赵一凡温和对白海光说:“小白最近在忙啥啊?”
白海光的目光从夏晓雪所在厨房的位置收回来,回应着:“忙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这不,有些问题想问问晓雪。”
“夏天骄的案子吗?她一个小女孩知道些什么?”赵一凡道。
“赵老师知道了夏天骄的案子啊。”白海光道,“嗨,其实也没啥大事,就随便问问,赵老师最近身体可好?”
赵一凡微笑道:“还好还好,托大家得福。”
然后赵一凡漫不经心对着夏晓雪说:“伤口好些没?”
夏晓雪从进屋起,就一直低着头不言语,直到听到赵一凡这一问,她身体轻微一颤,然后缓缓抬起头,神色如常看着赵一凡道:“好多了。”
白海光一听,皱起眉问道:“怎么?晓雪受伤了?”
赵一凡语速很慢:“对啊,都怪我,之前给晓雪剪头发,不小心剪到她,你看看我,人老眼花,本想省几个钱,结果还弄伤了晓雪,唉,老喽,不中用了。”
“剪头发?”白海光一脸狐疑看着她们,心中在回忆刚刚在楼道里与夏晓雪讲话的音量。
赵一凡走到夏晓雪身后,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只见头发缝隙间漏出一个愈合的伤口,还没等白海光看得仔细,赵一凡就把头发放下来,一边捋顺一边埋怨自己:“啧啧,不看了不看了,看得我心难受,这伤口,都怪奶奶不好,唉。”
夏晓雪安慰道:“不怪奶奶。”
白海光眉宇间出现些许疑惑,但是很快,他露出一副自如的神态:“这哪能怪您呢,您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晓雪头发这么长,这看起来,也不像……”
赵一凡打断白海光的话:“你看,马上要高考了,想给她剪个短发,省的每天起来梳头扎辫子,还没开始剪呢,剪刀就戳上去了,流的领子上啊,背上啊,都是血,哎哟,我不是说了不提了嘛,心疼啊,来来,喝水喝水,吃水果吗?我给你俩洗苹果吃。”
说罢起身进厨房,白海光连忙道:“不必了,赵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赵一凡转身看着白海光微笑道:“不再多坐会儿?你看我,净顾着自己说话,你要问晓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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