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3 22:47:14
没有谁知道监狱里会是怎样一番境地,尤其是这种地方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牺牲在我身边的郑勇和孙强,感觉心里有一些酸涩。
我们坐在桌前,仔细分析了好几次整个计划,分析到最后,发觉其实根本没什么是可以完全按照计划走的,一切都需要他随机应变,而我要做的实在太过简单,只是接收和整理他获取的情报然后上报。
那晚我翻来覆去没有睡好,不是因为行动前的紧张,也不是因为天气太热,而是因为程建邦打了一夜的呼噜,我实在是佩服他的淡定。
天蒙蒙亮时,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就被程建邦推醒。他蹲在我的床边,呆呆地看着我说:“我想起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坐了起来,清醒了一下头脑说:“说吧。”
他沉重地说:“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今天是整个任务进展与否关键的一天,而主角就是他,他既然这么问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认真的端详着他,如果换上件像样的衣服,我得承认他是个帅哥,而且身材挺拔。于是说:“不错啊,标准帅哥。”
他听到后反而泄了气,皱着眉头说:“我担心监狱里那些性饥渴也是这么认为的,三五个我倒能轻松对付,可万一我万人迷,他们轮番来袭,我恐怕真的支撑不了多久。”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说:“我们再想想,这个计划有没有问题?”
我安慰他说:“监狱里都喜欢白的,像我这样的肤色才有诱惑力,你看你现在黑成什么样了?人家口味没那么重吧。”
虽然这么说,但我不由的开始担心起他在监狱后的安危,这几次下来,我最怕的事不是流血和死亡,而是失去战友。
但我知道,一个人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不得不承认,尽管与程建邦从碰头到现在才几天时间,但是无形中已经建立起了情谊,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更加显得弥足珍贵。
中午我们在一个广西人开的米粉店里,捏着鼻子吃了一碗杂交了不知道多少种风味的米粉后,分别了。
临别前我说:“我的意思还是请示一下上面。”
因为我突然觉得我和他像极了两个玩耍的孩子,越玩越疯,越跑越远。脱离了父母的掌控范围,四周的环境对于我而言,是如此未知和险象环生,而且我已经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程建邦身上,希望他至少能记得回家的路。
程建邦大概猜出我的心思,笑笑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好,那边能打电话,我给你十分钟,你去请示吧。”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公用电话。
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
拨通徐卫东的专线后,我大概向徐卫东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徐卫东说:“我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有没有在任务附录中说目标人物不会在监狱?以后类似这种事,你们去抓阄也别来问我意见。”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程建邦在我之前已经请示过徐卫东,不然不会和徐卫东说出一样的话来。
末了,徐卫东突然放缓语速,说:“注意安全,需要什么支援随时联系我,这个案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搞出太大动静,不然一旦打草惊蛇,他们的网络我们就永远都摸不清了。”
我挂了电话返回找程建邦时,他已经不在了,我知道,在这泰国北部偏僻的小镇上,即将发生一起抢劫案了。
日期:2012-03-24 11:37:59
本来,我应该回到旅馆等着程建邦因抢劫而锒铛入狱的消息,但我实在无法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我在那家米粉铺门口,看着刚才程建邦坐过,现在空荡荡椅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他的犯罪现场看看事态的发展,也许有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毕竟现在是大白天,程建邦打算抢劫的那家珠宝店的位置算得上这小镇的黄金地段,人来人往的,难免会有什么差池。我尤其担心他会被急着立功的丨警丨察开枪打到。
我就手拦了一辆TUTU车,朝那间珠宝店赶去,一边赶路一边朝前张望着,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难道要祝他行动顺利成功入狱吗?
不过这镇子不大,如果有人开了枪,一定可以听得到。一直到我赶到目的地,都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街上的游客还是那么悠然自得的闲逛,操着各种语言和小贩们讨价还价,看起来一派繁荣景象。
问题是,程建邦呢?
给车主付了钱之后,我站在路边在人群中和各个可能藏匿的角落张望,都没看到他的影子。我慢慢朝那家店走去,刚到门口就在店内看到程建邦的身影,此时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店里的一节柜台前。
整个店里有四五个售货员和三四个顾客。我扫了一眼他腰部别枪的地方,空荡荡的,看来他已经把枪藏在两臂之间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正在想是不是离这里远一点时,就见他突然侧开身子,举起枪对准了店里的一个售货员大声喊:“抢劫!全部都给我趴下”。
店里所有人楞了一下之后全部举起双手,惊叫着争先恐后的朝地上趴去。
突然“嗒”的一声枪响,程建邦用枪指着的那个售货员胸口中了一枪倒在血泊中,店内的女人尖叫了几下,但很快安静了下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说好不杀人的吗?
程建邦居然愣在那里,茫然地看了看那个倒地的售货员,又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枪,一抬头看到了我,一脸惊恐的冲我摊开手。
正在这时,他身后那个顾客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面,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将枪抵在他的后脑。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滞,我就差跪下来求那人千万不要开枪。
不过那人并没有开枪,而是在他后脑上就是一枪托,程建邦像一根柱子似的重重地倒在地上。
那人用脚把程建邦手里的枪踢开,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那人一手用枪指着店内的人,一手丢给一个女售货员一个袋子,嘴里叽里哇啦的不知说着什么,那女售货员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打开货柜往那只袋子里装起柜台里的金银首饰。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程建邦被人截了胡。
日期:2012-03-24 12:07:47
那人见袋子装的差不多,一把夺过袋子,举起枪退了两步,转身跑出店外,钻进路边一辆在这里随处可见,不知名的破旧小轿车,绝尘而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戏剧,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当我还没从从这一幕回过神来,丨警丨察已经赶到,拖起地上还在昏迷的程建邦,带上手铐丢进警车,然后封锁了现场,赶走了所有的围观的人,也包括我。
我一直到被丨警丨察粗鲁的推搡出警界圈也没能清理出头绪。这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之前我们计划的只是抢劫,绝不伤及无辜,现在可好,不仅没抢劫成,还出了人命,我开始担心这里的丨警丨察会不会把杀人的帽子扣到程建邦头上?那样整件事就彻底失控了。
看着程建邦被丨警丨察带走后,我第一时间赶回旅馆,收拾起自己的所有行李匆匆离开。
我必须换个地方,免得丨警丨察来连我一起抓去问话,到时候就算不是同谋,也得被他们驱逐或监控起来。那样的话这次任务就真的成笑话了,不远万里跑到这鬼地方,什么事没做成反倒被丨警丨察当作疑犯控制起来,到时候就算徐卫东不处分我,我自己都会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在街上转了一圈,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在原先那间旅馆对面开了个房间。首先那里出口多便于撤退,其次可以随时观察到之前旅馆的情况,也好做出判断。
开好一个临街的房间后,我坐在正对着街面的窗户边观察着对面的动静,一面盘算着该如何得到程建邦现在的状况。
无奈的是我越想越乱,当一切都在计划外的时候,我彻底晕了。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般倚在窗户边,过了一夜。直到天亮都不曾看到有丨警丨察来,不禁更加担心起程建邦的安危来。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我该怎么办?好容易捱到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我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随便抹了几把脸背起背包回到那间珠宝店。
站在那间珠宝店门口,我有点恍惚,眼前的一切让我开始怀疑这里昨天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我看的事,因为一切都正常如昔,珠宝店正常营着业,丝毫没有刚刚发生过抢劫还死了一个人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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