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暗自汗颜,默了默,又将目光投放在坐在床上蜷缩在一起的蔚蓝身上,无奈的幽幽叹息了一声,随即动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好心的为两人将房门关上。
“咔——”的一声,激回了蔚蓝残存的一丝理智,意识渐渐清明,她扬唇,无声的苦笑了下,起身,下床,穿上鞋子,欲要离开。
只是,她才刚刚下床,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的,那个男人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面前,他伸手,扯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欲要离开的动作,力度很大,捏的她有些痛,黛眉情不自禁的蹙起。
池琛冷峻的容颜上满是阴翳,充斥着骇人的煞气,俊颜紧绷在一起,一点点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入骨的冰冷朝着她直直的侵袭了过来,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窒息般的痛。
“他没有碰过你。”他启唇,语气森寒。
两句话,没有点明其中的意思,然而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他的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与你有关么?”蔚蓝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没有丝毫抗拒与躲避,冷冷的反问。
讥诮的笑悬挂在嘴角,看的他有种想要抽她一顿的冲动。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迅速拉远,甚至,比陌生人都还要陌生。
或许,他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人,早就应该是陌生人。
“你结婚三年了,却还是第一次!”他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钳制着她手臂的大掌,也愈发用力。
“与你有关么?”她仍旧笑的冷漠。
“……”看着她以这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甚至是比陌生人还不如,池琛猛然缩紧了瞳眸,入骨的森冷从眸底深处涌现了出来,直接朝着她侵袭过去,他狠狠的、不容人拒绝的钳制着她,力度极大。
可是,直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面泛起红印,也仍旧没有求饶。
她在他面前,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尊严了,她不想,不想连最后的一点骄傲,都被他无情的践踏个粉碎。
“蔚蓝!”他咬牙切齿,字字狰狞,额上青筋凸起,昭示着此刻漫天的愤怒。
听着他以这样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她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烦躁,抬手,用力将他推开,没有说话,沉默却胜万语,眸底散发出来的讥诮,异常明显。
“生气了?”蔚蓝出乎他意料的笑了出来,不是冷笑,而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笑,眸光冷寂,透着空洞,却又毫不自知的染上一抹阴冷,“我不过就是结婚了而已,有什么可生气的?池琛,我记得七年前你可没有这么容易就生气的,怎么,当年走的那么决绝,那么不留余地,难不成你还以为我真的会站在原地傻傻的等你回来?”
“……”
不等他回应的,她就再次启唇,笑靥如花,“池琛,你该不会那么自恋的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吧?你说,你算什么?你能给我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豪门的私生子,郑亦寒处处比你优秀,我有什么理由守着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嫁而去为你死守?”
“……”他沉默许久,徐徐启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询问,“你、恨、我?”
“恨?”蔚蓝不屑的嗤笑,眉眼轻佻,带着轻蔑,“池琛,你知道吗,其实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你连郑亦寒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当初之所以会跟你在一起,不过就是当初年少轻狂冲动了一场罢了,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你放心,我也不恨你,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人渣呢?”
“……”
空气静止。
她在那一刻似乎都听到了他骨节收缩的声音,像是要把自己给捏碎了一样,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的他,愤怒的如同一只雄狮,隐匿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对她发出攻击,将她撕碎,吞入腹中。
而她,却已经感觉不到害怕。
池琛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如此愤怒的时候是在什么情况下,是在哪一年,是因为什么事情。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能够令他这样情绪失控愤怒到极致的边缘的人,整个世界上,无出其二,只有蔚蓝,也只能是蔚蓝。
除了她,其余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的一丝动容。
几乎是拼了命,才终于克制住了那种汹涌滔天的愤怒,不至于使自己失控的将她给当场掐死。
短暂的沉默,将他的怒火给泯灭了一大半,终是压制住了自己,他怔怔的望着她倔强的死不肯认输的神情,凉薄的笑,“是吗?对,我承认你结婚了,可是,就算你结婚了,那又怎样?郑亦寒比我好又怎样?现在,你还不是照样躺在了我的床上?”
“蔚蓝,你好像忘记了……昨晚你有多么满足。只不过是经过了一夜,就将昨夜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健忘了?”
“从你结婚到现在,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他一次都没有满足过你,没有像我一样满足过你,回答我,我说的对么?”
他开口,句句伤人,字字珠玑。
他说话,残忍无情,冷漠阴鸷。
谁说刀剑伤人最狠?谁说枪炮伤人最快?这些,都快不过、狠不过、比不过伤人于无形的言语!
蔚蓝咬牙切齿,小手死死的攥紧,尖锐的指甲刺入了手掌心,血液再度流出,旧伤未愈,再添心伤。
一片粘稠,散发出血腥的味道。
“池琛,你真他妈的贱的无与伦比!”她恨恨的盯着他,目光一眨不眨,昨夜被咬伤的唇瓣此时又裂开,染红了她的嘴角,她猝不及防的伸手,狠狠的打在他紧绷在一起的俊颜上。
“啪——”的一声,一切凝滞。
她用的力气很大,足以让他感到疼痛,然而,此时此刻,痛的却并不是被她打了一巴掌的脸颊,而是心脏。
左胸腔内的那股疼痛,让他几欲难以忍受。
“需要我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与认可吗?”池琛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狠狠的捏上她白皙中泛着青紫的下颚,一步步的逼近,她被动的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薄唇轻启,溢出冷漠的气息,“贱的貌似不只是我一个人呢……蔚蓝,分别七年,我倒是也没料到,你竟然沦落到了主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的地步。”
他话音刚落,她就猛地再次抬起了手,狠狠的朝着他扇过去。
池琛早就有了防备,看也不看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冷漠逼人的盯着她,“我说的不对吗?昨夜……不是你主动的爬上了我的床吗?”
蔚蓝气的浑身都要战栗起来,眼眶微湿,却倔强的没有流下眼泪,像极了一个宁死不屈的贞女,气势高高在上,带着几分对面前这个男人的鄙夷。
“我变成什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陌生人来说!”她吐字如剑,刺进他的心,“池琛,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骂我,唯独除了你,因为,你、不、配!”
最后那三个字,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呵……”闻言,池琛冷笑,眉心微蹙,锐利的容颜上带着几分扭曲,那种——处于极端的愤怒边缘想要爆发却又不能爆发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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