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看着看着,眼角竟然情不自禁的泛起湿润。
故人。
故人这个东西,一旦出现,就会勾起许多往事,不管是好是怀,是悲是欢。
“阿琛,我帮你呼呼吧,爸爸说,流血了呼呼就不疼了。”女孩儿眨巴着大眼睛,。
那个时候的她,才六岁。
六岁,尚未盛开的年纪,她还什么都不懂。
她只知道,他受了伤,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一定很痛。
然后,她就真的张开了嘴,对着他受伤的胸口轻轻吹着气,在她看来,觉得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需要她的关心。
女孩儿澄澈的水眸逐渐氤氲上一层薄薄的雾霭,那层薄雾,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彻底隔绝,她的天真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可爱,从此,根深蒂固的驻扎在他的脑海中,再难根除。
池琛看着她,看着她天真的样子,觉得心好像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的死活,她是第二个,关心他的感觉的人。
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他竟然觉得,身上的伤口竟然真的因为她的“呼呼”而不痛了。
她就那样,停在距离他胸口的不远处,唇齿之间溢出的气息,好像真的有能够缓解人的疼痛的力量。
女孩长长的睫毛像是受了惊的蝴蝶的羽翼,懵懂而稚嫩。
睫毛下的伤城路过了谁的风景,触动了谁的心。
蔚蓝的小手顺着他已经止血的伤口缓缓移动,小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胸口。
池琛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力度轻之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会伤害到他一样。
那种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着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过。
温柔的气流吹在他的伤口上,让六岁的男孩感到一阵阵的酥*酥*嘛*嘛的感觉,忘却了因为受伤而感知到的疼痛,剩下的,仅仅只是温暖,那股暖流,传遍全身。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对她心动了,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对她心动了。
很多事情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也许是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也许是从现在的这一刻起,两个人就如同掌心的错落有致的纹理般,早已经交织牵绊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一段情,百转千回,无所归依,一些人,冥冥注定,不期而遇。
那段情,早已融入血液,那段爱,早已渗入骨髓,忘不了,逃不开,躲不掉。
彼时,你我初识,一个年少,一个无知。
流年浅唱,记忆被瞬间遗忘,过去的伤痛汇聚成河,流淌在天涯尽头、
那些流年,那些癫狂,那些悲伤,在某个十字路口,已经尘埃落定。
回忆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触痛了人的心扉。
那次,他的伤口,因为她的那个动作,而变得不疼,现在,她受的伤,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变得愈发痛苦。
“怎么弄的?”半晌,池琛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是不是她伤的你?”
这个“她”,不用说明,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与你无关。”蔚蓝被他控制着头,动弹不了,只能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嘴上却仍然是倔强的不肯服软,“不用你管!”
她的话,充满了陌生与疏离。
“呵……”听到她的不客气,池琛不怒反笑,笑声中带着彻骨的冷,他发狠的盯着她,冷声道:“你也就在我面前这些本事了吧?在郑亦寒面前你敢这样么?他那样伤害你的时候,我见你也乖乖的没有反抗。”
那天在迪吧,郑亦寒就那样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将她给生生的推倒在了地上,他也没见她有所反抗。
可是每次在他面前,她却总像是有用不尽的脾气似的。
蔚蓝心头的怒火更胜,眉心狠狠的皱起,刚想要出声反击,却一不小心又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却还不忘目光凶狠的瞪他。
“池总,如果不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纠缠不清的话,我丈夫也不会数次找我麻烦。”蔚蓝冷冷的回呛。
现在郑亦寒和他妈妈每次找茬,无外乎就是因为池琛,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笑她?
池琛凝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蔚蓝刚想让他放开自己,却没想他下一秒竟然低下了头,直直的朝着她的侵袭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被他给拉近,男人的薄唇覆盖在她的薄唇上面,眸底深处照射着她的小脸。
他吻的猝不及防,蔚蓝根本就没办法躲开,大脑有一瞬间的处于待机状态,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吻上了自己。
与此同时,他的大掌从她的衣衫下面钻入,没有丝毫停顿的,覆在她身上,轻轻的摩挲。
从胸口处传过来的感觉太过于明显,蔚蓝的大脑终于找回了理智,猛然回过神来,顾不得用力挣脱会扯到脸上的伤口,双手死死的抵触在他的胸膛处,不让他再朝着自己靠近半分。
池琛低低的笑出声来,听在她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她用力将他推开,抬起一只手,狠狠的擦拭着薄唇上的晶莹的湿*润,盯着他的眸光像是想要将他给活生生的生吞活剥了一样,厉声开口,“池琛,你能不能放尊重点?”
“……”男人没有应声,墨色的瞳眸闪过一抹不自在的僵硬,随即变得悠远而深长,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一样,狠狠的摄取了她的心神。
“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我阉了你!”她发狠的威胁。
“呵……”闻言,他笑的更加玩味,再次抓*住她的小手,用力,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蔚蓝在体力上绝对是不可能敌得过他的,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带入了怀里,池琛凑到她的耳畔,低声开口,似笑非笑的询问,“阉了我?那你以后怎么办?”
他的语气充满了挑*逗,磁性的嗓音带着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的诱*或性,吐出的话语,却是十足十的像极了一个琉*氓。
“你……”她气结,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昨晚上,你喝醉了,对我主动投怀送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池琛漫不经心的出声,薄唇轻扬,有条不紊的解释,“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你主动躺在我的床*上,昨晚更是你主动的往我身上扑,如果不是顾及着你的身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估计三天之内是下不了床了。蔚蓝,我真的没弄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一直在对谁纠缠不清?”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慢条斯理的,淡定极了,听的蔚蓝真的有种想把他给杀了之后再大卸八块的冲动。
“那为什么你偏偏会在我喝醉的时候出现?”她冷声反问,“这件事是不是又太巧了?”
“嗯,的确是太巧了,你忘记那家酒吧是谁开的了吗?”池琛继续慢条斯理的解释,“是顾承泽,是我哥。他在那里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看见你喝醉了,然后给我打电话通知我,让我来接我的女人回家,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我的女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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