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沈珠圆没少在心里怪责苏西姨妈。
苏西姨妈就不该和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九月,开学季。
沈珠圆也即将迎来自己十七岁生日。
沈珠圆十七岁生日前天,宋金就送上了份十分倒胃口的礼物。
所谓礼物就是宋金自己。
宋金说十七岁的定义就是“你要和青春期的自己说拜拜了。”
十二岁到十六岁是青春期,众所周知青春期是一个人成长中最美好的阶段,东南亚国家的男孩女孩们都早熟得很,东南亚的女孩男孩们青春期恋爱平均数是三次,也就是说在你十二岁到十六岁间至少得谈三次恋爱,可沈珠圆一次恋爱都没经历过。
“所以,沈珠圆是个丢脸的存在。”宋金煞有其事的。
不过也不是没补救的方法,只要沈珠圆在十六岁最后一天找个人看场电影、逛逛公园就可以摆脱“青春期没约过一次会”名声。
为证明彼此友情含金量,宋金愿意出借自己,好人做到底宋金连电影票都准备了,还有,别拉涟漪下水,涟漪是那种身边从不缺追求者的女孩,涟漪那是单纯不想谈恋爱而已。
靠!
沈珠圆手里的书包结结实实往宋金头上砸。
夜幕降临,沈珠圆就反锁上房间门,这个夜晚,她又给羽淮安写了封信,沈珠圆也不确定那算不算是情书。
虽然,她压根没把宋金的话放在心上,她压根也不在乎青春期有没有和男孩约会过,只是当天空变成花灰色时,沈珠圆忽然意识到这是她十六岁的最后一天,瞬间,心里空落落的,脑子开始想着,要做点什么呢?得做点什么吧?
于是,沈珠圆拿出上次剩下的信纸。
信纸是淡蓝色的,一种和忧郁有关的色彩。
从前,如果有人告诉沈珠圆蓝代表着忧郁,她肯定会嗤之以鼻的,蓝是天空的颜色,天空是这个世界最明亮最强大的,怎么可能是忧郁的?
但现在,沈珠圆有点儿相信了。
这阵子她常常独自一人仰望天空,天空越蓝,她心里就越难过。
沈珠圆在蓝色信盏写上羽淮安的名字。
羽淮安:如果有人问我能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目前我是无法知道这个答案的。但如果有人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我会说那是一种十分神奇的力量。
一千人的大街上我能第一眼就找出他的身影,即使是一万人,只要他不躲起来,我都能第一眼就找出他,没喜欢他之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羽淮安,在没喜欢上你之前我猜我们也许在街上碰见过,因为那时还没喜欢你,所以,你只是那些从我面前匆匆经过的陌生人之一。
羽淮安,喜欢上你之后,世界就开始围绕着你。
世界是你,我经过的路灯下有可能你曾在那驻足过;我喜欢的甜点有可能你也购买过;我们也许看过同一部电影,我们昂望过同一片天空,在用一片屋檐下避过雨,我想象着和你有关的一切,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样才算喜欢。
羽淮安,我喜欢你。
羽淮安,其实我内心是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
羽淮安,今天是我十六岁的最后一天。
羽淮安,明天我就是十七岁了。
十六岁之前的所有生日愿望是否能够实现我不在乎,但我希望十七岁的生日愿望能够实现。
沈珠圆的十七岁生日愿望是——
不喜欢羽淮安了。
沈珠圆十七岁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没有。
沈珠圆第二封写给羽淮安的情书送出了吗?
送出了,是涟漪帮忙送的。
有谁规定情书一定要自己送?
再说了,涟漪和羽淮安是同一班级,涟漪只需要把她给羽淮安写的情书放进书包里,到学校再转交给羽淮安就可以了,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只是,涟漪知道她又干了蠢事时脸臭得很。
接过信,涟漪发牢骚说如果是拿信砸羽淮安的头她是一百二十个乐意。
那么,羽淮安看了她的信没有?
不知道。
再一个周末到来,轮到涟漪过十七岁的生日了。
这天刚好是珠圆稀里糊涂闯入羽淮安家满一周年。
换言之。
这是沈珠圆对羽淮安一见钟情周年纪念日。
涟漪生日前天,妈妈说给涟漪的同学都寄去了手写请柬,命格大师告诉妈妈涟漪十七岁生日能隆重就办隆重些,人多能旺涟漪的八字。
得知消息,沈珠圆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羽淮安是涟漪的同学,两人还是同一组的值日生;还有,妈妈和苏西姨妈这阶段走得近,苏西姨妈是爸爸餐厅常客;以及,苏西姨妈说的话羽淮安都会听。
结合以上条件……
涟漪生日这天,沈珠圆一早就去美发店烫了发尾。
出了理发店门就看到宋金,想躲开已经来不及,宋金说圆圆你这个发型和茶拉一样。
茶拉?那个为爱转学的糖果小公主?
从茶拉转学至查尔斯高中后,她和羽淮安就占据着曼谷校园绯闻榜第一位置。
最新说法是没准茶拉和羽淮安有戏,据说查尔斯高中的年度画报封面模特已经定了茶拉和羽淮安,上界上过年度画报封面的两位目前已经发展为情侣关系。
宋金还说因为这事小雅把打算送给羽淮安的十字绣烧了。
现在校园网留言板几乎“飞地男孩要飞黄腾达了”“期待羽和茶拉成为最强情侣组合”诸如此类讯息占据着。
沈珠圆折回美发店让发型师傅把自己的卷发拉直。
她才不要和茶拉留一样的发型!
回到家,沈珠圆换了身衣服。
虽没穿上奇奇怪怪纱裙但爸爸妈妈还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番。
这对夫妻真是的……顿脚,索性,沈珠圆来个先发制人“今天是涟漪生日,我要是穿中裤大肥T你们肯定会唠叨了没完。”
不过也不能怪爸爸妈妈,平常沈珠圆是不碰鲜色衣服的,今天沈珠圆穿地是草莓色背心配亮蓝色牛仔裤,更稀奇地是,圆圆还戴了锁骨珍珠链。
吴绣林女士显然是无比乐意见到这一幕的,至于沈宏基先生——
“圆圆怎么穿着要和男孩子去约会似的,该不会……圆圆,你和宋金谈了?”
啊啊啊啊!
沈珠圆给了爸爸一个狼吼,爸爸怎么也和荔湾街那帮人一样拿她和宋金说事。
终于,夜幕降临。
庭院亮起了一串串流星灯,鲜花饮料伴手礼流行音乐,甜点果盘小吃一样一样摆上桌面。
陆陆续续来人了,邻居、朋友、同乡是较早出现的一批,和涟漪道生日快乐,夸奖涟漪了不起进入查尔斯高中,穿着妈妈送的乳白色衬衫裙的涟漪对来客盈盈笑。
头部摆动时戴在涟漪头上的月亮发饰就划出了一道银色光芒,涟漪对每个夸她发饰好看地说“是圆圆送的,圆圆用她的比赛奖金买的。”让沈珠圆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帮忙招呼客人之余沈珠圆视线频频往门口瞧——
来地不是羽淮安,又不是羽淮安,怎么还不是羽淮安?羽淮安是不来了吗?
羽淮安不来参加涟漪生日会吗?
是不是妈妈并没有请羽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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