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苏叙白,她顾不上自己的名声,甚至想出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逼他就范,可在他看来,自己都只是痴心妄想!
何弗原本以为,是因为他正直,坐怀不乱,却没有想到,她是有娇娘在怀,压根看不上自己。
何弗听着周围对自己的议论声,渐渐地红了眼,最后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当场落了泪。
身旁的婢女赶紧带着何弗去了角落:“姑娘,你可别哭了,我们这是在外面,而不是在府上!”
何弗听到这话以后,更难过了几分,猛地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开始痛哭:“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被苏大哥那么偏爱,凭什么……”
婢女看着何弗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蹲在她的身边,轻声安慰她。
船靠岸的时候,苏叙白是抱着成春下船的,下了船以后更是抱着人就直接上了马车,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何弗。
何弗在一旁看着,更显得伤心。
而成春这边,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何弗的那一巴掌还真是用了力气的,成春被打的那半张脸肿得老高,又红又肿的,光是看着,都有几分吓人。
苏叙白光是瞧着,便心疼不已,细细地瞧着,眼中满是歉疚:“疼吗?”
成春看着苏叙白缓缓摇头,她原本是想要安慰安慰他的,却不消息牵扯到伤口,反倒疼得龇牙咧嘴的。
“别动了!”苏叙白赶紧握住成春的手,“我们这就回府里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不碍事的!”成春反握住苏叙白的手,“只是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用不着看大夫的,再说了,这个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我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苏叙白听着成春的话,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他伸手轻抚成春的脸颊:“都怪我,如果一开始我就把这个事情处理好,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成春抬头看向苏叙白,笑着说道:“我今日很开心,生平第一次坐上游船,第一次在船上看岸上的风光,我已经很开心了,受些委屈没什么的!”
苏叙白听着成春的这番话,越发的觉得愧疚,满脸心疼地看着成春:“你但凡生点气,我心里也好受些,可你偏就这样懂事!”
成春看着苏叙白,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坐起身,叉着腰,恶声恶气地斥责道:“都怪你,外头的莺莺燕燕都处理不了,最后害得我挨打!”
苏叙白愣住了,他看着面前这个故作生气的小妮子,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阿春……”
成春见苏叙白笑了,便放下了叉腰的手:“五爷现在可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呀!”苏叙白抬手捏了一下成春的脸,满眼的宠溺,“明明是你受了委屈,你不怪我就罢了,反倒还安慰起我来了!”
“五爷对我这样好,受些委屈也不碍事的,五爷能开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成春看着自己面前的苏叙白,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苏叙白心里熨帖得很,榆次同事,对成春也更多了几分心疼,他生在京城,长在富贵窝里,见过太多的富贵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大多娇蛮,而像成春这般懂事的女子,大多从小便吃多了苦头,见多了人情冷暖。
一想起成春少时或许吃不饱,穿不暖,苏叙白的心里便会荡漾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遇上她。
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苏叙白还是派人去请了大夫,因着上回的事,请的还是胡大夫。
胡大夫一进门就看到成春红肿的脸,他眉头一皱,快步上前:“阿春,你这是被谁打了?”
成春见到胡大夫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他满脸的愤怒,唯恐他误会了什么,便赶紧解释道:“我不小心惹怒了县丞大人的女儿,被她教训了一下,不碍事的!”
胡大夫听说是县丞大人恶毒女儿,脸色微变:“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最是不讲道理的了,你坐好了,我来给你看看!”
成春乖乖恶毒做好,看着胡大人在自己的脸上细细地看着,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诊脉,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这人下手还真是够肿的,好好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看她的样子,是挺生气的,下手的时候,应该是蛮重的!”成春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过还好,没有伤口,还不至于毁容!”
胡大夫瞪了成春一眼:“别胡说八道,你不知道这话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吗?好好的一张脸,万一真的毁了,有的你哭了!”
“可不是嘛,我现在可就依仗着这张脸吃饭呢!”成春笑着说道。
可这话听在胡大夫的耳朵里,就有些伤感了。
胡大夫给抓了要,开的都是些镇痛安定的:“你白天的时候收了些惊吓,夜里难免多梦,我给你开了些安定的,也好让你睡个好觉,至于你的脸,多冰敷,止疼消肿!”
“谢谢胡大夫!”成春赶紧说道,却又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胡大夫听到成春的声音,回头看向她:“受伤了就不要乱动了!”
成春立刻乖乖的闭上嘴,没有再说话。
胡大夫将药方交给红豆,然后对着成春说道:“那些伤气血的药,能不吃,就尽量不要再吃了,你如今才多大,身子骨都还没有长全,那样的药再吃下去,万一伤了根本,往后怕是会很难有孕的!”
站在一旁的红豆大吃一惊:“怎么会呢?姑娘也没有吃什么东西,除了那个避子药……难道……”
“避子药本就是伤人气血的,纵然你用的药再好,亏损了的精气总是很难补回来的!”胡大夫叹息,“妓坊里有不少女子,便是长期的吃着避子药的,你们可曾见过有哪个被赎身的女子,这辈子还能有孩子的?”
红豆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而一旁的成春却一句话也没说,更是没有半点的惊讶,想来是早就知道了的!
胡大夫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叙白正巧就在门外,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瞧见成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豆,送大夫回去吧!辛苦大夫走这有一趟了!”苏叙白走到成春身边坐下,然后轻声嘱咐道。
红豆将人送了出去,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苏叙白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哥那几个在成亲前就有的通房在大哥有了嫡子以后,也没有怀过孩子,而后来进府的妾室,反倒都接二连三地生了孩子。
想明白了这件事,苏叙白回头看向成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药伤身?”
“女子本就容易气血不足,吃这些药,难免会让身子亏得更厉害些!”成春低着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吃呢?”苏叙白皱起了眉头,显然心里已经生出了怒意。
成春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苏叙白:“五爷还没有娶妻,妾不可有孕,这是府里的规矩!”
苏叙白一噎,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头:“那你就不担心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吗?”
成春低垂着眼,有那么一瞬间,悲伤如潮水般涌来,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瞬,她便抬起了头,眼里满满的亮光:“我担心啊,但是我有五爷啊,就算我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五爷也会一直照顾我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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