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白轻哼:“我不,这是我家,我才不!”
谢澄胤气得翻白眼,最后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收拾棋盘。
成春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的,见谢澄胤是真的生气了,便推了推苏叙白:“你说什么呢,我,我先去忙了!”
苏叙白见成春慌乱而逃的样子,眉眼间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一旁的谢澄胤看了一眼苏叙白的那副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某人这样自在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苏叙白没好气地看了儿一眼谢澄胤:“我尊贵的太子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威严一些!”
“我是个仁厚且慈悲的太子,不需要看起来威严!”谢澄胤目不斜视,满脸正义。
苏叙白翻了个白眼:“假仁慈!”
谢澄胤也不气,笑呵呵的:“笑里藏刀才是最好的杀手锏!”
苏叙白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整理棋局去了。
成春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收到一封信的,当时那送信的人,说什么都要见到苏叙白,然后亲手交给他,只是不巧,苏叙白陪谢澄胤出城去玩了,送信的人说要等,成春便让他等,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等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了,这人自己没了耐心,将信交给成春以后,就离开了。
成春送他离开的时候,还有些莫名:“不是说非得交给五爷嘛,这会儿又要我转交了,哪一开始又何必非得等着呢?”
成春和红豆面面相觑,最后皆是不解。
苏叙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陪着谢澄胤出去玩,早些时候他便想要回来了,奈何谢澄胤流连忘返,迟迟不肯往回走,最后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全黑了。
苏叙白回屋的时候,满脸的疲惫,成春已经梳洗过了,看了一眼苏叙白,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叙白有些奇怪的看向成春,“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成春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日来了一个人,说是送信的,让我一定要将信交给五爷,只是我瞧着五爷这般疲倦,就想着要不要明日再说!”
“不妨事的!”苏叙白走到成春身后,“那信你可看过,知道是哪里寄来的吗?”
“五爷的信,我怎么可以私自看呢?”成春笑了笑,然后将信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递给苏叙白,“送信的人,说话带着京腔,大约是京城里来的!”
苏叙白听到京城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招齐了眉头:“京城来的?”
“我不确定,只是觉得大约是京城来的!”成春见苏叙白不悦,赶紧说道。
苏叙白接过信,拆开的那个瞬间,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他皱着眉头看完了整封信,脸色变得尤其的难看。
“五爷……”
苏叙白回过神,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信收了起来:“是京城来的信,我母亲让我回去!”
成春先是一愣,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便是满脸的不舍:“那五爷,可是要回京城了?”
“母亲的话,总是要听的!”苏叙白叹息,“只是要为难你,陪我走一趟了!”
“啊?”成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苏叙白看向成春,将她抱进怀里,自顾自的说道:“我母亲早些年吃过苦,我父亲是后来才封侯的,初到京城的时候,叫人欺负的厉害了,后来我父亲翻身,我母亲也变得有几分刻薄!”
成春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苏叙白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只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五爷,什么叫作我要陪你走一趟了,难不成,我也要去京城?”
“我母亲知道你的存在,让我带你回京见她!”苏叙白也不好隐瞒,干脆说了实话。
成春一愣,她看着苏叙白许久,才说道:“五爷不是说,不是说就让我待在这里……”
苏叙白将成春搂紧怀里:“阿春,我们只是回京见一见我母亲,见过了,我们就回来了!”
“可是……”
“阿春,我母亲虽然有些刻薄,却也是从小带大我的母亲,我欢喜你,她总不会很讨厌你,你莫怕,就当是去游玩,走一走,我们就回来!”苏叙白轻声安慰道。
成春被苏叙白抱在怀里,她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叙白察觉到了成春走着不高兴的情绪,但还是轻声细语的安抚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的阿春这般温柔小意,自然更是要见见我的父母的!”
“那,我们会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一定会回来吗?”成春抬头看向苏叙白的眼睛,“我一直在这里生活着,我没有离开过这个县,我……我害怕!”
苏叙白看着成春湿漉漉的眼睛,只觉得有些心疼,便赶紧安慰道:“我们当然会回来,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教过你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只当是跟着我出去见见世面,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我们只是去京城走一趟,坐着船去,坐着船回来,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成春盯着苏叙白的眼睛,一瞬不瞬。
苏叙白坚定的回答:“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你!”
即便苏叙白再三保证,成春依旧不大高兴,当天夜里也睡得不安稳,第二天就没能起得来床。
睡在他身边的苏叙白当然明白成春昨天晚上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让红豆不要去吵她,让她好好的睡了一觉。
谢澄胤昨天玩的很开心,今天一天神清气爽,他欢天喜地的来找苏叙白,刚一推开门,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阴沉。
苏叙白坐在那里,菘蓝则低着头站在那里。
谢澄胤有些奇怪,走到苏叙白身边:“怎么这幅表情?发生什么了?”
“侯府来信了!”苏叙白冷声说道。
谢澄胤顿了顿:“让你带成春回去?”
苏叙白没说话,就已经算是默认了,谢澄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菘蓝:“那也不是菘蓝的过错啊,你让他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我也没让他样子,我只是问他,京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说不上来,就站着了。”苏叙白看了一眼菘蓝,没有半点好脸色。
“也不知道是谁,为了自己的小娘,直接将当地富绅的老巢都给端了,你当京城里的人都是死了的吗?这么一点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指不定京城里头都已经说成什么样了!”谢澄胤在苏叙白身边坐下,“菘蓝他瞒得住侯府,瞒不住京城其他的权贵啊,你这是养外室,算不上是什么小事了!”
苏叙白没吭声,只是手上的笔重重地摁压在面前的画纸上,一幅山水图,瞬间毁于一旦。
谢澄胤挥了挥手,让菘蓝出去,菘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苏叙白,见他点头,才赶紧离开,出去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门。
等到人出去了,谢澄胤才轻声说道:“养外室本就是权贵之间的大忌,更何况你尚且还未完婚!你那个小娘跟你回去,怕是得吃些苦头!”
苏叙白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幅被毁掉的山水图。
“你我都是出生在京城,养在京城的人,去母留子的手段见过不少,更何况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没有孩子的外室呢?”谢澄胤看着苏叙白,“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带她回去,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运气好一些,挨打挨骂,若是运气不好,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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