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将位置让给黑兴根军事学院的学员,这名学员名叫周维,是黑兴根军事学院的第一批学生,已经学习了几个月的时间,对德语已经可以熟练读写。
在接受过普鲁士军官的调教和黑兴根军事学院优良充足的伙食洗礼,才十六岁的他已经不是初到德意志地区时那般骨瘦如柴。
他现在笔直挺拔的站在这些临时征召的移民面前,虽然年纪轻轻,却有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
“你们好,我是(提前)毕业于普鲁士黑兴根军事学院的周维,承蒙校长看中,让我来到东非殖民地担任你们的长官,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报告。”周维惜字如金,干净利落的自我介绍道。
“未来三天,你们将接受我和安德烈长官的训练,相信你们也见识过东非殖民地肥沃,这里未来就是我们的家园,所以你们都是这个家园中的一份子,不要把从远东带来的陋习带到军队里来,现在你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军人’,也就是俗话说的士兵。”
周维严肃道:“你们只有两个字要时刻铭记,‘服从’,所以要遵守军纪军规,听从长官的指挥,如果让我发现有人不服从命令,或者是违反军纪军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东非先遣团第四小队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听着周维的训话,虽然周维的年纪很小,但是背后站着德意志人加上他明显不同于殖民地移民的精气神,说着一股铿锵有力的华语,所以这些老实的移民士兵不敢放肆。
“明天早上所有人都必须准时来到这里集合报道,时间就是第一次钟声响起后的半个时辰之内。都记住了么?”周维说道。
殖民地只有德意志人有钟表来看时间,所以为了安排殖民地的生产活动,从欧洲运来了几口大钟,分发到各个据点,每到时间,会有专门的敲钟人报时。
华人移民根据钟声来安排日常的活动时间,每天早上的第一声钟响大约在八九点,因为德意志人的手表也要上发条和校正时间,所以不是很准时。
殖民地的移民是有充足自由活动时间的,毕竟除去农业生产,没有其他事要做,就像远东,农民也有农闲的时间,这是老天安排的,毕竟不是每个时间都是何播种和作物生长。
“好了,现在解散。”周维宣布部队解散后也和德意志长官离开了,周维和德意志雇佣兵交谈了几句明日的训练安排,就向着新分配的住所走去。
其实就是第一镇政府的后院,这里的一间被改成了黑兴根军事学院学生的临时宿舍。
回到宿舍,其他人也到了,整个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他们都是黑兴根军事学院的优秀学员。
“周维感觉怎么样?”王明东询问道。
“还行吧!第一天也看不出来具体好坏,是骡子是马,明天一训练就都看出来了。”
“我问得又不是训练的事,我是说你感觉东非殖民地条件怎么样?”
“还好吧!未来大有作为,不过目前条件确实比黑兴根差太多,但比远东要强。”周维道。
“周维,你说我们这算是被发配了,还是重用?”同宿舍的高有明问道。
周维摇摇头:“不好说,这里的条件确实不如欧洲,但校长明显很看中此地,所以我也不好确定,但是我还是看好诸君前途的,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完成校长安排的任务,不管未来怎么变动,只要能力出众,校长会赏识的。”
五天后,整装待发的六支殖民团队在操场集合,再进行了誓师大会后,踏上了征服东非的征途。
三月的东非,正是雨季来临的季节,轰隆隆的雷声中,暴雨倾然而下,雨点密集而具有冲击力,在草木稀疏,裸露着黄土的地面,强烈的暴雨冲刷着泥土,仅仅一小会,就变成一处污浊的泥潭。
污浊的雨水渐渐汇集,绕过草地和高坡,千道万道细小的水流顺着洼地和沟壑汇集到河流中。
小莱茵河不复往日的平静,变得波涛汹涌,滚滚河水夹杂着上游的浮木,杂草,泥沙顺着河道在突飞猛进。
第二镇(鲁伏)的水田里,溢出的雨水顺着排水渠源源不断的往河道中倾泄,水稻被雨水和大风吹打的东倒西歪,草木混着砖土搭建的房屋在狂风暴雨里显得摇摇欲坠,嘶吼着要把东非大地上看的见的一切事物掀扬到天空中去。
这种天地同力般的暴风雨在雨季很常见,旱季整个非洲犹如一潭死水,整个草原上千里无人烟,偶尔有探险家和狩猎者观察到成百上千的动物迁徙在茫茫枯黄的草原上,整个非洲大陆都死寂成成。
一到了雨季,整个非洲大陆就像活了一般,用储藏了大半年之久的雨水猛烈拍击着大陆,可生命越是在这种可怕的自然景象面前,越发旺盛,整个草原上干枯的河道变的曲折蜿蜒,错综交织。
枯黄的植物换上绿色的新衣,角马,羚羊成群结队的追逐最丰美的水草,河马在湖泊中撒欢,鳄鱼在四处游荡静候时机。
万物生机,盎然洋溢。
可对正在向内陆挺进的东非先遣团来说,这不是好消息。
第四队的队长安德烈正安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小刀刮着糊在鞋面上的污泥。
参谋周维指挥着手下清点物资:“记得把粮食和弹药放在车架最上面,不要接触地面受潮了。”
“这块防雨布怎么搭的,万一渗进雨水怎么办,一切都要严格按照训练时的流程来安排!我们的路还很长,要保障粮食和弹药的安全。”
刚才突如其来的暴雨逼停了先遣团的行军征途,队伍在一处高地上暂时休整。
“周!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再走了,就在此地先休息一天,这两个星期一直赶路,队伍的精神状态已经下降了许多,还是要缓解一下队伍的情绪的。”安德烈对着周维讲道。
周维看着四周,雨势稍微小了些,但是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点点头道:“安德烈先生,你说的对,主要还是时间太紧了,以至于我们选择了最不适合的时候出发,没想到这里的暴雨这么大!”
安德烈笑呵呵的说道:“看见这场雨,让我想起了曾经在欧洲战场上的日子,那时我还是个新兵,第一次随军在外露营,结果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当时为了急行军,临时休息的驻地是处洼地,结果搭建的住所都泡在了水坑里,部队许多人连件干衣服都没有,第二天就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和拿破仑的军队作战。”
周维听着安德烈讲的故事,拿破仑周维在课本上是见过的,确实是一代枭雄,安德烈竟然是参加过当年的反法战争,不过想想安德烈的年纪也差不多,安德烈没有说过自己多少岁,但周维从安德烈的外表推断,至少五十往上。
“安德烈先生,你的过去确实很精彩!”
“谢谢你的夸奖,周,伱的表现才让我感到意外,我上过小学,那时没有见过清国人,只在老师的图册里见过清国人的长相,我们的老师说华人都留着大大的辫子,长的男女不分,而且喜欢抽鸦片,总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安德烈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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