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直起身子,跪在床上,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额头,眉毛,眼睛,一路向下,一直吻到他胸口,停留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我的嘴唇感受着他强有力的的心跳,问他,“现在呢,还在恨我么?”
他按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扣在他的胸口,“恨,你离开我刚刚一天,就开始出台,你这个女人,真可恨。可是刚才你低头落泪的样子,我心疼了。和这些心疼相比,恨有点少,就全都被盖过了。”
这种话,又有种猝不及防的暖意。我终于在他面前撕破了最厚重的那张面具,忍不住再次落泪。
他感觉到胸口的潮湿,双手把我的脸捧起来,又一次看见我的眼泪,他微微蹙眉,有点无奈。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低下头,亲吻我的眼睛,顺着我脸上的泪水。这样清浅撩人的吻,让我眼睛痒丝丝的,忍不住推他,“又苦又咸,别闹了啦。”
他把手放在我心口,“这里是不是更苦?”
我脸上还带着泪痕,故意把气氛调得轻松一点,“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他“哧”的一声笑出来,“这么没羞没臊,可见是刚才的惩罚不够。”
他的身体稍微往前一倾,我便失去了重心,朝着后面仰躺下去。他顺势覆上来,一半身子压在我身上。我以为他要再次求欢,虽然下身依然还有点火辣辣的痛,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拒绝,于是把两条胳膊环在他腰上做出配合的姿态。
他却扯过被子,遮住我不着寸缕的身体,然后只是在被子底下紧紧地抱着我,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刚才疼么?”
如果此时他是原谅我的,刚才那一点疼痛真的算不了什么。
我轻轻摇头,“还好。”
他抱着我,一直蹙着眉头,好像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过了片刻,说道:“我爸妈都是这样的老派人,但他们都在很努力接受新的事物。这个事情他们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但我会慢慢想办法说服他们。暂时我们可以不住家里了,我另外找一处房子给你住,先不和他们说了。”
他的心意,真是有点太大了。
我怔怔地,“那你今天来华苑,是来找我的么?”
他在我耳边,亲吻我的耳垂,轻声的,“你不在家里,就觉得家都不像个家了。哪怕只有一天,我都觉得,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一杯毒药,等我发现的时候,忽然就已经戒不掉了。”
一夜的相依相拥,第二天早上我依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不肯起床。
金禹坤起床,温柔地替我掖好被子,“你多睡一会儿,这个星期你先住这里,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叫人收拾好,再让你搬过去。”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美好得像做梦一样。
我一直目送他洗漱完,穿上外套出去了,这才像鸵鸟一样把头蒙回被子里,贪婪地感受床上留下的他的气息。我好像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生怕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来,他仍旧在生着我的气,永远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他真的很好,是个无可挑剔的绝世好男人。
我中午在酒店里吃了一点东西,下午仍旧回华苑去上班。
今天脸上的浮肿倒是消得差不多了,可是昨晚因为哭得太多,起来的时候发现眼睛又开始浮肿了。我索性用了一点桃红色的眼影和腮红,化了个桃花妆,好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我在华苑见到蓉姐的时候,她冲我笑笑,“看样子,昨晚过得还不错,好像一夜桃花开的样子呢。”
在蓉姐面前,我的段数一向是不如她的,我索性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了,“蓉姐,昨晚是金先生他们点台,你为什么没提前跟我说?”
蓉姐反倒是大吃一惊,“金先生?昨晚金先生也在包房里?那定是进去的几个公主眼拙,没认出他来了,倒没人跟我说起!我先前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两个人,没见他,难道这台也是给他点的不成?”
她一脸的惊讶,不像说假话。蓉姐是妈妈桑,有客人来当然轮不到她亲自伺候,所以她可能也就最后客人点出台的时候才去了一趟。他们那个包房是带独立洗手间和休息室的,她进去的时候金禹坤恰好在休息室或者洗手间里也说不定。
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倒是她反而问道:“那他没有欺负你?”
我淡淡笑了笑,“还能有什么,说开就好了,他好像也不是那种很保守的人,只是暂时不能让他父母知道我们还继续来往了。他说给我另外找一个住处,先住着吧。”
蓉姐嘴里啧啧有声,“清欢,你真是运气,碰上一个这个宝贝你的男人,真是几辈子都修不到的福气。你看蓉姐我,要是能有一个这么对我好的男人,我早就回家生孩子去了,还在这种地方混个什么!”
我也知道他对我好,可就是太好了,让我每天都活得有点自卑。他明明可以找一个身家清白、有学历有涵养的好女孩的,而不是摊上我这样的一个大麻烦。
蓉姐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清欢,你不是给他下了什么媚药吧?”
媚药?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玩意。
在华苑混得久了,其中的道道是知道的,要想搞定一个不太容易摆平的女人,是有那种吃下去让人头晕乏力毫无反抗之力的药,到时候往床上一放,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想泡一个对你没兴趣的男人,也可以在他的饮食里面加点类似伟哥的药,让他一时间**上脑,欲罢不能,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他想上的那个女人,稀里糊涂的也就上了。
可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当药性散去以后都会格外的清醒,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不寻常的错事,明白自己的处境,稍微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就能明白自己是着了道了。
我还真没听说过能有什么样的媚药,让人轻易爱上另外一个人,并且在持续好几个月的漫长时间里始终都清醒不过来的。要是真有,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痴男怨女了。
我笑起来,“蓉姐,你也信这种笑话么?”
她转过身来,很认真地上下打量我,“要我说啊,金先生在北陵也算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公子哥儿,响当当的富二代。他这样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说别人,就算是冯芷茵,她除了样子比你稍微差了那么一点,没什么社会阅历以外,别的样样都比你好。你说金先生怎么就死心塌地地看上你了呢,哪怕是知道你跟他爹有一腿,都舍不得放手,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么?”
奇怪?
我说不清。对于金禹坤,其实我始终都觉得自己不够了解他。在他家的时候,虽然我跟他的关系已经相当的亲密,可是对于他这个人,我依然觉得自己有点拿不准。
在华苑我也不算是没见过世面的,都说相由心生,我光是从一个客人的相貌,几乎都能把他的性格脾气猜个八九不离十。可就是在金禹坤这里,我印象中他好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我这种其实不算是天衣无缝的谎话都能骗他那么长时间。可是他的反应,又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没有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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