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给我取的外号。”江靖远没隐瞒,跟顾清清说了实话,“我在螺丝厂上班,机修工身上比较脏。有一回几个同事要我买汽水请客,我不干,他们就追我。
刚好被朱大海看见了,他误会我是混混,被人追着打。那时候因为他是你的定亲对象,我没想找他麻烦。”
顾爷爷沉默了一瞬,默默叹气,朱大海其实才是个游手好闲,重活干不了,轻松的活找不着,时常去市里瞎晃悠的混混。
顾永壮跟他老爸一个想法,说起朱大海,他也是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泄。
人家女婿孝敬老丈人烟酒,他倒好,每次来家里,还得他这个老丈人自掏腰包买烟买酒招待他。
稍不如意就回家跟他老妈说嘴,满村宣传他们家清清怎么怎么不好。说他们顾家坑他,这回好了,退了亲,看他还怎么说嘴去。
“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混混不混混的也没关系,我自己不这么认为就好。”怕顾清清心里不得劲,江靖远宽慰着她,“等咱定亲酒一摆,老房子一修,村里人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别皱眉,不好看。”
顾清清随即舒展了眉宇“你说的对,二月初二,咱们就把定亲酒给办了。爷爷!您说怎么样?”
“行!爷爷没意见。”顾爷爷望着孙女,笑的满脸皱纹跳舞。
苏清瑶也没反对,定亲酒是得摆几桌,争口气给朱家人看看。都说她家清清是个没人要的病秧子,药罐子,除了朱大海没人会娶。
呸!放她娘的狗屁,她家清清嫁了个好男人呢。
江靖远的那些技术她不懂,可能挣回钱来不就行了。朱大海整天好吃懒做,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连她女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关键是这孩子还很有盘算,以后不会住村里,那意思就是她家清清不用下田干活。本来还担心女儿身体不好,种不了田地,得他们帮着种。
这回好了,女婿说要去市里住,她女儿铁定不用务农。
江靖远的这个决定好,她一百个赞同。
顾永壮也赞同女婿的提议“去市里买房子好,你干完活也不用来回跑。八月初八结婚,婚房就房子老房子里,修起来也可以将就一段时间。等过了正月,天气好一点,我喊人来帮忙。”
江靖远打心底里感激“那就谢谢爸了。清清!拿五百块钱放在爸手里,咱们不光修房子,门窗什么的也得换一换,还得将屋里屋外刷白。结婚嘛!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怎么着也得搞的像样些。”
顾清清不反对,答应一声“知道了。”
顾爷爷伸出一只手,没好气地瞪了江靖远一眼“五百?哪儿用的了那么多?你这孩子可真是的,你是修房子,不是盖房子。”
顾永壮低头估算了一下“瓦片得买点,泥砖自己打,不花钱,门窗买新的,加上石灰浆,估计三百足够了,五百多了点儿。”
顾清清看了看她老爸,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了五百就五百,多了没有。爸!请人来修房子不用吃喝呀,买酒买烟,割肉做饭的不花钱。”
苏清瑶听着这话,心里不得劲,女儿这是要跟她分的清清楚楚。
咬牙切齿,轻轻地给了女儿一下“这些算家里的,不用计较。不打算去市里买房吗?该节约得节约,大手大脚,啥时候能攒够买房的钱。
我和你爸还能干,多少也能贴补些,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就算计较,将来我们老了,该你养还得你养。”
“妈!瞧你说的。”顾清清已经吃好了,趁势靠在苏清瑶身上,“给你的钱拿着就是,买房也不差这一百二百的。你和我爸老了,保证赡养。”
前世弟弟有出息,考上了大学,在外头挣了钱,把父母照顾的很好。弟媳妇人也不错,每个月按时给老两口寄钱。
朱大海一直懒懒散散不爱干活,就靠她给人看病挖草药挣点花销,不凑手的时候没少得老妈接济。
逢年过节弟弟回来,也会给她塞钱,她一心扑在朱家人身上,最后被算计的一无所有,连命都丢了。
这一世她传承了医术,凭着她的本事,在市里买房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前世没能好好孝敬父母,这世补上也应该。
顾清清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抽了五张一百块的老人头,递给苏清瑶。
“妈!给!”
苏清瑶没接“给什么给,你留着,别有点钱就嘚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江靖远拿过钱,塞给了顾永壮“爸!收着,给我修婚房呢,修的还是我的老房子,怎么能让家里掏钱。”
顾永壮拿着钱,看了看婆娘,再又看了看顾爷爷,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
“靖远!今天给家里买了这么多东西,钱就别给了,家里帮你修好房子就是。”
顾爷爷也觉得江靖远挣钱不容易,不能一下子让他拿这么多出来。
更难得的是孩子心里有成算,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都安排好了,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年纪轻轻,做人做事,有条有理,真是难得。
“爷爷!咱不能这么算。”江靖远摆摆手,“你们养大清清不容易,我都瞧着呢。她身体不好,一年到头没少让你们费心。
钱挣了就是花的,我还年轻,还能挣,咱该花花,你们不嫌弃我无依无靠已经很好了。”
江靖远的话很对顾爷爷的心思,他吩咐儿子“那就收下,孩子都这么说了,咱也别矫情。”
苏清瑶也没再多说什么,江靖远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道理。知道他们养大女儿不容易,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全村人都知道他们养大女儿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精力,能得女婿一句理解的话,这些年遭的罪都值了。
“收下就对了。”顾
清清还是靠在老妈苏清瑶身上,“爷爷!爸!妈!你们放心,以后我也能挣钱。从今年起,我身上的病也会逐渐好起来。”
江靖远乐呵呵地笑着赞同“那是,嫁给我,什么病呀灾的统统不见。”
苏清瑶起身收拾吃完的碗筷,吩咐在厨房吃饭的儿子,让他洗碗。
抹了一下嘴巴,顾长青推着自行车就跑“妈!我还得再练练,你自己去洗碗。”
看着小舅子这么喜欢自行车,江靖远决定明天去自行车钢圈厂捡两个废钢圈回来,再去修自行车的那里找辆人家不要的车架,收拾收拾,送给他骑着去镇上读书。
每天走路确实太辛苦了。
儿子跑了,苏清瑶只能自己动手收拾,顾清清要帮忙,被她一巴掌打开。
“你坐着别动,我来就好。去市里跑一天了,不累呀!”
顾清清坚持要帮忙,将碗摞着端进厨房“不累,我后天还得去一趟市里。”
苏清瑶纳闷“还得去?去干什么?”
“去给人看病。”顾清清也不瞒着,扯了个谎,神神秘秘地说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醒来吗?”
苏清瑶猛摇头“为什么?”
顾清清压低声音“我在生病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就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梦见了一个玉锁,带着我飞。飞着飞着,那玉锁就裂了,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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