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烟随即一顿,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替代的是担心,忧虑,瞧着手里的钱都觉得烫手。
“那怎么办?我这钱该往哪儿放?”
一看她那六神无主的样子,朱大海心底乐翻了天,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丝。犹豫片刻,给她出了个馊主意。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把钱暂时放在我这里,等过了风头,我再还给你。”
顾小烟看了看手里的钱,看了看朱大海,咬着下嘴唇,想了一会儿,不放心地问“你会不会把我的钱花了?”
朱大海摇头,将人搂进怀里“宝贝!我怎么能花你的钱,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
“那好吧!”顾小烟将四百块钱放在了他手里,“你帮我保管一段时间,等事情过了,可得还给我。”
“当然。”
握着手里的钱,朱大海极其温柔地亲吻了顾小烟,后来没控制住,两人在菜地里就开始战斗。
匆匆忙忙一局战完,起身分开各自回家。
想着自己如今也是腰缠巨款的人,朱大海心底就乐的不行。四十块算什么,他有四百块,病秧子不知道要看多少病人才能挣回来。
跟她比,自己依然占了上风。
裁缝婆娘将她婆婆搀扶着一步一步来到顾清清家,村里许多人都看到了,有些好凑热闹的全都跟了过来。
他们也想看看顾清清到底是真的会治病还是假的会治病,草药她是懂不少,都是些粗浅的,基本上村里人自己也懂。
像什么着凉喝生姜葱白水,上火喝金银花水啥的,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跟治病救人搭不上关系。
今天顾清清要给梁裁缝的妈治哮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一定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动手。
梁老太太的哮喘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了,常见的手段根本没用,得是正规的医生才能看。
早年间梁裁缝的爸还在的时候,没少用独轮花车推着去市里看病,后头他老爸没了,梁裁缝腿脚不便,再没人推着她去市里看过。
今天听说顾清清能看,大家都觉得惊奇不已,好些个吃饱了饭没啥事干的女人们全都跟过来看稀奇。
来的人有点多,瞬间将顾清清家的堂屋都挤满了。
她也不怵,让梁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先休息,苏清瑶给老人家泡了一杯白糖茶。
“婶儿!先喝口茶歇歇,我家清清还在吃饭,吃完了就给您看。”
顾清清的确在吃饭,还没吃完人就来了。她本来想先放下碗筷的,被老妈苏清瑶拦住了。
“不急,你先吃,我给人泡杯茶去,让她歇歇脚。”
点点头,顾清清没说话,继续吃饭。她的确饿了,早上吃的稀饭,去了趟市里,绕一大圈回来,骑的还是脚踏自行车。
费了不少力气,不饿才怪。老妈说泡茶让人歇歇也好,她正好吃完饭休息几分钟再给人把脉。
看老太太的脸色,哮喘的确非常严重了,整个人脸色蜡黄,瘦骨嶙峋,眼眶深凹。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老太太不止是哮喘,还伴随支气管炎。这种病主要表现为,肾虚失纳,下元不固,动则即喘,登高加剧。
还得针灸呀!光靠汤药调理,见效慢不说,治标不治本。问题是她手里没有银针,目前只能开副方子,先抓药喝着。
等有了银针,她在给老人家做几次针灸,绝对能将病情缓解不少。
梁裁缝见苏清瑶给他老妈泡的茶水里放了糖,心底对她很是感激,能给人泡白糖茶,说明没将他老妈看轻。
白糖精贵,不是一般的关系,肯定不舍得泡。单凭这一点,他就得竭尽所能将顾家的三件毛料仔细做好,不能有一丝马虎。
苏清瑶的为人很不错,他也得对得起人家给他老妈的这碗白糖茶。
吃完饭,洗了手,顾清清休息了五分钟,来到梁老太太面前“梁奶奶!我给您把一脉,把手伸出来。”
裁缝婆娘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弯起她的袖子,露出脉门。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嘀咕“妈呀!清清真的会看病?”
“我看十有八九会,要不然闹这么大阵仗出来,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
“梁老太太的病可是老毛病了,能将她治好,那可就是华佗在世。”
“可不,说起来也是可怜,她老头子在的时候还能经常推着去市里瞧病,老头子不在了,儿子腿脚不好,根本就没办法推着她去。”
“清清要是能治老太太的病,那可是救了命了。”
大家说的热闹,顾清清完全没理,伸出两指探在老太太的手腕上,片刻后换了一只。
梁裁缝和裁缝婆娘见她把脉把的这么快,眼底露出了失望。
到底是个毛丫头,靠不住。给人看病,把脉哪儿有这么快的,怎么着也得停留个分钟吧!
才多长时间,马上就换了手,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摸出来吧!
夫妻俩相互看了看,嘴上没说话,眼神交流了不少内容。
把完脉,顾清清叹了口气“奶奶!您不单单是哮喘,还有支气管炎。您这病根治是没办法了,但可以调理减轻喘的程度。其实针灸的效果会更见效,我手里暂时没有银针。
这样,今天我先用缝衣服的针帮您扎几针,晚上争取能睡个安稳觉。等过几天我弄到银针了,每个月给您扎几天,保证您的身子越来越松范。”
“真的?”梁老太太几乎喜极而泣,“晚上我真的能睡个安稳觉?”
没人知道她喘的睡不着有多难受,有多痛苦,好几次她都想弄点啥吃了就此离去。
这病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只是家里的几个孙女孙子还小,她要走了,儿子儿媳妇出去上工,三个孩子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每一天坚强地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她给自己一个时间,再坚持三年,等小孙子上小学了,她就再不坚持。
找点什么老鼠药啥的寻个短见去了自在。
“应该可以。”顾清清答应的非常爽快,如何给老太太针灸,她脑子里已经有了方案,“我去找包没用过的针,放开水里煮一煮,一会儿就好。”
苏清瑶听完女儿的话,连忙说道“我去弄,要煮多久?”
“分钟就可以。”
“好!”
苏清瑶答应一声,去了屋里,拿出女儿买扣子时老板赠送的针,打开,全倒进了一个搪瓷茶缸里。
倒上开水,端去厨房,准备放在灶糖还没熄灭的火堆里热着。
“清清!你会针灸?”
梁裁缝听说要动针,心里有点犯嘀咕,生怕她把自己的老妈扎坏了。平时也没听说她会医术,还会针灸,这要是扎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裁缝婆娘却不当回事,婆婆都来了,还疑惑什么。讳疾忌医,不是什么好观念。
“妈的病已经这样了,扎几针就扎几针,只要晚上能睡个安生觉,就算冒险咱也干。”
老太太很是赞同儿媳妇的话“不打紧的,我都病的快要入棺材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孩子说能让我晚上好好睡一觉,我,我,我,巴望着呢。”
话说完,老太太的喉咙就跟扯风箱似地西里呼噜起来,喘的特别厉害。脸上的神色眨眼间憋的通红,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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