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小姐不必担心这一点,她与霍明朝的婚约鲜少有人知道,而且柳涵那边说得很清楚,霍明朝在霍氏公开表示过,他不喜欢池鸢,早晚会退婚。”
柳如是松了口气。
既然与霍家没关系,又只是一个池家的小姐,那么这件事就很好解决。
她喝了一杯茶,打算待会儿掐着时间给聂衍打电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会给受害者池鸢带去多大的麻烦,京城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要怪只能怪池鸢命不好。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池鸢是在十一点醒的。
看到这熟悉的天花板,她连忙撑起身子。
昨晚不是梦,霍寒辞真的没出差,而是出现在了丨警丨察局。
是为了她?
她缓缓下床,但脚掌接触到地板的刹那,直接跪了下去。
被划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她强撑着起来,瞥到一旁的拐杖,知道这是为自己准备的,连忙拿过。
门外没人,她极不熟练的拄着拐杖来到书房门口。
霍寒辞果然在,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开会。
池鸢轻轻推开门,正要进去,就听到视频内传来高层的声音。
“全新的文件已经发下去了,原先的管理体系里加入了池总监在会上提过的8120原则和2N原则,第一版的内容也发到了总裁您的邮箱。”
霍寒辞没说话,他这边的麦克风是关闭的。
察觉到身后有声音,他的指尖顿了顿,并未回头,仿佛知道是她。
池鸢一瘸一拐的上前,“小叔昨晚原本是打算出差谈收购么?”
“嗯。”
霍寒辞还在浏览邮件,觉得没问题,敲字回复那边。
“那小叔回来做什么?其实我一个人在丨警丨察局也能解决。”
池鸢的语气故作轻松,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所谓的解决就是任由自己的伤口流血不包扎?”
若不是去得及时,恐怕脚掌都得发炎。
池鸢心口一阵热,不敢与他对视。
“当时感觉不到疼。”
因为更疼,更惶恐不安的是内心,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如
锯齿一样紧紧磋磨着心脏。
“小叔,昨晚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说话的时候,睫毛浓密纤长,仿佛雀鸟的尾羽。
太脆弱的事物,极容易让人心软。
霍寒辞努力忽视心底的那抹异样,视线继续落在屏幕上,快速交代了几句,便结束了会议。
冲冠一怒为红颜?
昨晚情绪确实有起伏,但还达不到冲冠一怒的地步。
霍寒辞正想回答,便听到了敲门声,说是聂衍来了。
池鸢挑眉,几乎瞬间就知道聂衍为何而来。
她拄着拐杖起身,扶着一旁的墙往外走。
霍寒辞看她没有要来倚靠自己的打算,脸色沉了下去,索性大踏步的先出门了,将她甩在了身后。
池鸢并未察觉到他在生气,等好不容易到楼下时,聂衍已经喝上了咖啡。
看到她这副模样,聂衍的眉毛挑了挑,最后轻笑。
“小金丝雀这是腿被打折了?”
池鸢摸索着在一旁坐下,“你是为了柳家的事情来的?”
“是,这次的事情是柳家柳涵做的,她和如是的关系比较好,如是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找你。”
池鸢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可我听说这件事不止与柳家有关,还和风家有关。”
昨晚在丨警丨察局已经说得够清楚,这件事风家也参与了。
但她从未得罪过柳家和风家的人,为何这次会突然对付她?
聂衍将背往后靠,懒懒点头。
“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风笙,风家小姐,听说在霍
氏工作。”
池鸢恍然大悟,这两天确实感觉到了来自风笙的敌意,但她并未过多关注。
她和风笙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仇恨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我与她们都没接触过,她们身后应该还有人。”
聂衍轻笑一声,懒懒的扫了一眼旁边安静喝咖啡的霍寒辞。
看样子霍寒辞是打算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池鸢说了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了如是来的。”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池鸢心头闷了一下。
不为自己,为聂茵。
“我很好奇,柳如是小姐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这次涉及到霍氏的商业机密,如果我放弃追究,就得由我来承担责任,柳如是小姐难道没想过作为受害者的我,应该怎么办么?”
池鸢的语气淡淡的,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
虽然没和柳如是接触过,但用轻飘飘的一个电话就给别人定了生死,又能是什么善茬?
聂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聂衍的眉心皱紧,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池鸢的弦外之音。
“池鸢,我不了解你,但我肯定了解寒辞,他不会把所谓的百亿商业机密随手放在西装口袋里,我相信柳涵确实找了人来对付你,但是其余的事情,应该都是你的杜撰。”
“就算是我的杜撰,那又如何,若不是我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张脸就被毁了,你应该知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聂衍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要怎样才能不追究?”
“那就得看你能为了柳如是做到什么地步了。”
“池鸢。”
聂衍的眼里划过冷意,若不是一旁还有霍寒辞,他估计已经拔枪了。
“你别不识好歹。”
池鸢笑了一下,“这件事全场就我一个受害者,现在我不肯妥协,就是不识好歹?”
聂衍不是第一次在池鸢身上吃瘪,气得鼻子一歪,转向霍寒辞。
“你不管管?”
这只金丝雀有些恃宠而骄了,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
霍寒辞的指尖捏着杯子,察
觉到他的视线,缓缓抬头,“如果有人要毁了柳如是的脸,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要弄死对方!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不会放过!”
聂衍的眼里都是狠厉,反应过来后,嫌弃的皱眉。
“小金丝雀怎么能与如是比,如是是我的未婚妻,是我要结婚的女人,小金丝雀不就是一只宠物?你养不过两年。”
当着池鸢的面,聂衍说话也丝毫不顾忌。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不是什么秘密。
池鸢本人肯定也是知道的,霍寒辞就是玩玩而已,只是现在还没腻味。
池鸢心头短暂的被刺了一下,放在一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
“聂衍,这件事无关我这只金丝雀在小叔心底的地位,只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她不敢承认自己只是害怕听到霍寒辞的回答,害怕那个回答与内心的期许相差甚远。
所以开口打断了聂衍的话,巧妙的转移到了尊严问题上。
她决不能在个别的人和事上寄托太多希望。
因为人和事的有限性,根本无法承受她对这种希望的期待。
不如不要。
霍寒辞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在打量。
池鸢浑身一僵,竭力绷住面上的表情,甚至还轻描淡写的笑了出来,“小叔若是连我这只金丝雀都护不住,传出去不是有损他高大的形象么?”
聂衍没想到池鸢会这么回答,眉心皱紧,“池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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