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程杏,原本严肃的神情也多了一丝同情。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所知,你父亲刚做完手术,重伤未愈,还处于昏迷当中。所以……”
他小声道,“我们建议你联系承颜公司的相关负责人,看是否能通过调解,只赔付财产损失。”
程杏闻言,怔住了。
医院里,程荣慢慢睁开了眼。
巡房的小护士连忙给成程杏打了电话。
程杏将报告收起来,放在了包里,又揉了揉揉脸,才面带微笑地走进病房。
“爸,你醒了。”
程荣受伤太重,虽然手术成功了,可他嘴里现在还插着呼吸机,说不了话,但意识是清醒的。
程杏尽量缓和了语气,温声安抚他,“爸,你别急,医生说,再过几天,这些东西才能去掉。”
程荣眼珠子动了动,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后,他目光慢慢下转,看向自己的右腿,用眼神询问程杏,他的腿怎么样了。
程杏没吭声。
她掐紧了手心,才勉强让自己绷住了酸涩的情绪,“没事的,爸,没事的。”
程荣也就懂了。
其实他是有感觉的,车祸来临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右腿多半要没了,原本以为这次命也要丢了,可他竟然活了过来。
家里的情况,程荣心知肚明,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救他。
而从他睁眼到现在,没有看到他妈就说明,程杏很可能没有把自己车祸的事,告诉她。
想到母亲的病,程荣又是后怕又是担忧地望向程杏。
程杏看着父亲斑白的头发,后悔又心疼的表情,胸口窒闷得愈发厉害。
她撇开红了的眼眶,梗着嗓子慢慢道,“爸,我还没跟奶奶说,也没想好该怎么说。你先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程荣听出了女儿声音里的哽咽,看到她避开了自己,也就假装没看到。
他闭上了眼。
此刻,是真的后悔了。
程杏看望完父亲,跑了一上午,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发出了抗议的鸣叫。
尽管又背负上了欠债,很可能还是巨额欠款,可父亲能醒来,程杏在难过之后,心情还是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不少。
她决定吃顿好吃的。
刚踏出医院大门,就又收到了谢钦的消息。
来我办公室,现在
程杏又惊又怕。
现在一想到谢钦,她第一反应就是疼。
而她又特别怕疼。
程杏攥紧手心,犹疑良久,才决定过去。
现在还是白天,而且,又是在医院。谢钦应该不至于,要做那些事。
程杏安慰着自己,慢慢走进了隔壁的妇科大楼。
她到的时候,谢钦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
里面还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
男人背影佝偻,声音里带着股难言的哀恸,“不怪你,你,你尽力了。谢医生,谢谢你。”
说完,他就走了出来。
程杏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谢钦病人的家属。
所以……
是他的亲人去世了吗?
程杏意识到这点,心底没来由的一酸,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喉头梗的厉害。
泪也几乎瞬间就下来了。
程杏不愿意叫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她扭过头,让开了路。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程杏在走廊里默默站了好一会儿,缓解好情绪,才擦干眼泪,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到了谢钦办公室前。
办公桌后。
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人,靠在椅背上,低垂着头坐着。
额前碎发凌乱垂下,遮住了他大半容颜。
夕阳的余晖,透过半人高处的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芒。
却照不见他藏在阴影里的那半张脸。
明明是温柔明媚的橙红色,可却叫
看得人心生悲凉。
程杏唇瓣动了动,开口叫了一声,“谢医生?”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
可即便听到她的声音,谢钦也没抬头,也没应声。
难捱的静默里,程杏率先走了进去,她虽然看不清谢钦的表情,却看得出他的落寞和颓丧。
突然之间,她就想安慰安慰他。
“谢医生,人都会有去世的那一天,不论是生病,还是发生意外,有些时候,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也许,对那些病人来说,就这样离去,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的解脱……”
程杏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谢钦就有了反应。
他豁然抬头看向她。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重复她的话,谢钦一字一顿道,“解、脱?”
他咬着这些字眼,而后,忽然用一种程杏难以言说,又觉得惊颤的目光,盯视着她。
“若是你父亲手术失败,你也会这样安慰自己吗?”
闻言,程杏顿时怔住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避开了谢钦的视线。
见她默然,谢钦忽而冷笑一声,“呵,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程杏身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咔哒”的锁门声,惊醒了逃避的程杏。
她诧异回头,就看到男人大步走来。
谢钦握住程杏的腰,将她半拖半抱向旁边的休息室。
程杏愣了愣,随后惊惧交加,想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大。
“谢医生?你干什么?!”
谢钦薄唇微动,冷冷吐出一个字,“你。”
“谢钦你疯了!”程杏震惊,“现在还是上班……”
“下班了。半个小时前我就下班了。”
谢钦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而后,又一次俯身咬住程杏的唇瓣。
程杏在谢钦那过夜,还不到两天。
因着走路姿势还有些不自然,为了避免尴尬,她穿的是件到脚踝的墨绿色束腰百褶长裙,搭配宽松版的白色长袖衬衫。
此刻带扣子的衬衫,在谢钦看到,甚是累赘。
而这种时候,他也不耐烦去解程杏的扣子。
他叫她过来,也只是为了发泄。
在加上她刚才的那句话,让谢钦想到了幼年时,那些让他痛恨万分的往事,叫他更想狠狠罚她。
吻了不过三两下,谢钦就撩起程杏的长裙。
直奔主题。
“别……”
程杏刚刚陷入沉沦,就被骤然的疼痛惊醒。
可惊呼声刚一出口,就又被男人的唇堵住。
她只能发出细碎的嘤咛。
男人微凉的唇瓣沿着白皙的肌肤游移,来到了程杏的耳边。
“程小姐。”
谢钦恶意咬上她的耳垂,吐出的话简直比刀子还能伤人,“咬的那么紧,你的身体比你本人诚实多了。”
程杏扭过脸,泪滚了一地。
见状,谢钦以为能纾解的燥郁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增了几分。
他冷着脸,长指用力。
程杏衬衫上的扣子纷纷崩落,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砸在谢钦心头,也落在了程杏眼底。
似另一种的嘲讽。
结束后。
程杏出了一身的汗,她躺在谢钦休息室的沙发上,湿发黏着皮肤,像冰冷黏腻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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