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时，裙摆飘荡，隐约可见伶仃细白的小腿。
　　而后，她忽然回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含情带羞地望着他，怯怯道，“谢医生？”
　　谢钦喉头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视线凝了熟悉的天花板片刻，慢慢下移。
　　定在了自己硬到发痛的腹下。
　　裴氏大厦。
　　张铭拿着报告进来呈上去后，略微站着等了等。
　　裴承停下签字的笔，抬头看他一眼。
　　张铭笑了笑，低声禀告，“老板，谢钦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反应，这……”
　　“程杏昨晚不是去嘉苑了？”裴承温声道，“再等等。”
　　“奥，好的。”张铭又递上了自己的手机，“还有这个，真假视频和金主大佬之争，老板你看，我们要出手吗？”
　　裴承笑意愈发温和，“为什么要出手？程杏又不是我女人！”
　　张铭“……”
　　难道老板你没有打算抢谢钦的女人？

　　那为什么要制造暧昧的照片发给谢钦？
　　搞不懂搞不懂。
　　他琢磨着退下了。
　　陆家。
　　陆昭宁趴在床上，幸灾乐祸地刷着手机。
　　新做的粉色亮片美甲，不停地在每条评论上点过，小红心的赞也越来越多。
　　“真是的，承哥瞎凑什么热闹嘛，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素质女，嘻嘻，这名字真不错！”
　　她心满意足地刷完手机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这次的事办得不错！你再去卖个消息，就说，南大今天开学，程杏要去报道。”
　　对面男人默了默，懦懦道，“小姐，这事网上没人不知道，好几家媒体早就去南大蹲着了，消息卖不出去。”
　　陆昭宁“……”
　　陆昭宁勃然大怒，“废物你快闭嘴吧！一百万已经打过去了，你去国外避避风头，先不要在回来了！滚！”
　　“是，小姐。”
　　那头迅速挂断，连一秒都没有多等。
　　陆昭宁听着嘟嘟的盲音，噎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简直都要后悔给对方打钱了！
　　她气了砸了不少东西，才在敲门声的催促下按捺住了继续发火的脾气。

　　打开门，看到外面俊美妖孽的男人，陆昭宁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撒娇道，“哥哥，你今天怎么不去公司？”
　　陆昭言挑挑眉，桃花眼内盛满了兴味，“宁宁，齐锐又惹你生气了？我在外面都听到你砸东西的声音了。”
　　陆昭宁闻言心虚不已，连忙转移话题，“妈妈呢？”
　　“妈在楼下等着呢，她说自己只在你大一的时候送过你去学校，之后一直缺席你的校园生活，太不关心你了，所以今年，你大四最后一年，她必须要送你去报道。”
　　陆昭言提起陆母，俊脸瞬间皱成了苦瓜，“她前几天因为你受伤的事，一直没休息好，生怕你留了疤，四处求医生，结果染了风寒，到现在都没好。宁宁，你劝劝妈，她身体不好，还在低烧，今天最好别去了。”

　　“哥哥，你放心好啦，我会劝妈妈的。”陆昭宁拉着陆昭言往楼下走。
　　她才不敢叫陆母去学校，万一近距离见了程杏，认出她了怎么办？
　　“要不我送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哥哥你那么忙，公司那么多事等着你呢！”陆昭宁连忙拒绝，怕陆昭言怀疑，又道，“我有锐哥哥呢，叫他送我去，你就不要当电灯泡啦！”
　　陆昭言眯着桃花眸，摇着头，“哎，女大不中留啊！”
　　“哎呀，哥哥！不要笑人家啦！”
　　兄妹俩说说笑笑往楼下走。

　　南大。
　　程杏在离开宿舍前，打了个电话。然后出门时，她
　　特意戴上了口罩。
　　唐梨不明所以，但闺蜜戴口罩，她也就跟着戴了。
　　也幸亏她提前戴了口罩，才没有在宿舍门口被人拦住。
　　两人穿过堵在门口，抱着各种长短镜头的人群，默默走远了。
　　在教学楼门口的报道处，同样有一些抱着摄像机转悠的人。
　　唐梨终于觉察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想问问程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触及到她的目光，又安静地闭上了嘴。
　　程杏抓着唐梨的手，警惕地绕过一个故意想撞上来的男人。
　　安全地到了报道的小桌前。

　　她推了推唐梨的手臂，示意她先登记。
　　唐梨便接过笔，低头先写了起来。
　　桌子后的男学生，原本还在悠哉游哉地玩着手机，但看到唐梨写下的名字后，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程杏。
　　程杏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男学生却没忽视那双明亮澄澈的杏眸。
　　他心底微突，上下打量着程杏。
　　纤细娇小的身材，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以及程杏的好闺蜜唐梨。
　　无一不说明，面前这位戴口罩的，就是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素质女’程杏。
　　他呼吸不由自主粗重起来，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程杏。
　　程杏抿紧唇，手心生出了潮意。
　　她知道，他认出她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学生忽然站起来，大声招呼起来。
　　“程杏同学，你也来登记呀！”
　　他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听到程杏的名字，仿佛闻到味儿的鲨鱼，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程杏！程杏在这儿！”

　　，蜂拥的人群，眨眼间就将程杏和唐梨团团围住。
　　听到程杏、素质女这些字眼的人越来越多，也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赶，很快就把整个报道处挤得水泄不通。
　　“程小姐，我是某音大v讲真话的严记者，请问你斥骂外国友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程杏，我是深爱小报的小编，请问你的金主真是裴氏继承人裴承吗？”
　　“素质女跪下道歉！”
　　“你和裴先生多久一次，你们喜欢什么姿势？”
　　叫嚷询问声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想问程杏，都想采访程杏，好拿到第一手的独家报道。
　　而渐渐地，见程杏不回答，众人仗着人多势众，又挤在人群里别人看不到脸，问题越来越尖锐。
　　听到涉及到隐私的问题时，每个人都一脸兴奋和激动。
　　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开启了现场直播。
　　“大家好，这里是素质女报道现场，刷高能礼炮我当场表演一个怒扇素质女！感谢各位老铁的支持……”
　　“程杏，你怎么不说话，是心虚了吗？”
　　“贱女人！跪下给外国友人道歉！自扇耳光！”
　　“程小姐，这次你金主不在，你打算怎么洗白自己？”

　　一个个镜头怼到了程杏的脸前，为了能被第一个回答问题，有人甚至直接把手机戳到了程杏脸上。
　　她皱了皱眉，松开了唐梨，并将她推到自己身后。
　　而后，她抬眸，直视向那位让她道歉的男人。
　　他戴了帽子和口罩，脸藏在阴影里瞧不清楚，可却能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兴奋还在微微发抖。

　　周围闹哄哄的，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人在持续不停地叫嚷着各种问题。
　　吵得堪比打折降价的菜市场。
　　程杏眼底微冷。
　　她收回视线，看向最近的那名身材格外强壮的男人，不答发问，轻声开口，“你们，真想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