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听得很清纯,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不由翻个身,想打个招呼,却把王玉琴冯悦吓着了。“谁?”
秦桦说:“我。”
“你不是值夜班吗,咋回来了?”
秦桦回答:“今天我姨妈来我家串亲戚了,疼得要命,素梅姐让我回来休息。”
屋里短暂的沉默。几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各自上床睡觉。
过了几天,王玉琴抱回一个漂亮的盒子,说是自己买了个手机。王玉琴的是摩托罗拉v70,冰川蓝颜色,中间是个亮眼的不锈钢圈。整个宾馆,除了单进民有一部诺基亚8210手机,王玉琴是第二个拥有手机的人。这让秦桦等一帮服务员羡慕得要死。秦桦问:“玉琴姐,买这手机得花不少钱吧?”
王玉琴不在乎地说:“几千块钱的事儿,不算啥。再说,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一分钱没花。”
“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申请买手机?”秦桦知道装座机除了电话费,还要一笔5000块钱的装机费,不是说你有钱就给你,一般人还轮不到你,电信局那帮人猴精猴精,没有好处他们不鸟你。
那天,秦桦看着王玉琴倒腾手机,她在调换手机铃声,里面传来男中音:“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秦桦超喜欢这个铃声,建议王玉琴铃声设这个歌。王玉琴不听他的,白了她一眼:“有点品位好不,潘峰荣的最爱是谁,多好听,还有刘德华的忘情水,我一听心里就颤抖。”王玉琴就把潘峰荣的最爱是谁设成了手机铃声,下载歌曲花了一百多块钱,秦桦心疼得不得了。
王玉琴买了手机,宾馆的服务员得了传染病一样,几天时间,宾馆的服务员领班都有了手机。各种品牌都有,又贴膜又换手机壳,花花绿绿的,招人喜欢。整个宾馆好像只有秦桦没有手机,她想买,手里只有几十块钱,这笔钱买个手机壳都不富裕。
冯悦买了个诺基亚8510,套上一个火红的塑料壳。她和王玉琴交换手机使用的心得体会,秦桦只能在一边听,她没有手机,就没有发言权。
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冯悦和王玉琴,除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而后就是问:“今晚去吗?”
王玉琴轻轻点点头。
“是谭哥开车来接,还是叫车来接?”
王玉琴说:“我打电话问问谭哥,听他安排吧。”
王玉琴打开摩托罗拉,想起那首“有没有一首歌”。秦桦尽管装作忙手里的活儿,耳朵却竖起来听得仔细。
王玉琴说:“谭哥,你今天晚上来接我们。”
里面谭哥有时候同意,有时候拒绝,等决定好了,两人就分开各忙各的,不再说这个话题。
秦桦也不知道去哪里,去干什么。只当没有听到,依旧在一边听歌发呆。
秦桦故意观察一下,每天夜里,别人休息的时候,王玉琴和冯悦走出大院,门外有车在那里等候。有时候是一辆桑塔纳,有时候是面包或夏利出租车。
两人坐上车走了,再回来基本是凌晨两三点钟,有时候到早上五六点。秦桦一直纳闷,这两个人到底去干啥去了?
王玉琴冯悦两个人夜不归宿,一熬就是一整夜。早上回到宾馆,马上换上工装,按时上班。刚开始几天还可以,时间一长就顶不住了。白天在岗位上睡觉,客人喊服务员开门,打水打扫卫生的恶,两个人听不到。就是听到应答了,也是迷迷糊糊,笨手笨脚,没有了小姑娘的灵性。有客人提意见,李素梅过来查岗,也发现这个问题。不过,李素梅对她俩还是比较照顾的,因为她们俩是她的人。
秦桦想弄明白两人夜里到底去哪儿。她问李素梅,李素梅给她一个白眼:“小丫头,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对你没啥好处。”
秦桦更好奇了,像小时候父母告诉她天黑外面有鬼,她尽管害怕,总想看看鬼到底长什么样,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有一天,王玉琴一脸苦相回到宾馆,悄悄躲起来往自己身上脖子里擦红花油。她脖子里肩膀上甚至后背以及山坡山顶,都有瘀伤,身上桃子大小的红肿伤痕。脖子里的伤痕好像是过度用力亲吻留下的唇印,脸上有掌印,身上的是拧伤。红花油消肿止疼,可是对明伤皮肤刺激的很厉害,蜇得她龇牙咧嘴吸凉气。秦桦聪明多了,不问,也不说,拿过来红花油,轻轻帮助王玉琴擦拭,王玉琴眼泪都下来了。
王玉琴穿上衣服说:“今天碰到一个不经常的男人,自己没有本事,就会折腾女人。”
秦桦似懂非懂,呆呆地看着王玉琴。她想听王玉琴解释清楚,可是,冯悦进来了。对秦华说:“妹子,你先忙去吧,我来帮她。”
王玉琴道:“小秦也是自己姐妹,没必要瞒着她。”
冯悦说:“谭哥说了,昨天晚上他找人把那个死变态揍了一顿,答应赔一万块钱,谭哥才没有把他送派出所拘留。”
王玉琴转脸就笑了。“赔一万块钱,挨这个打也值。以后多长个眼睛,这种人的中坚决不能接。”
冯悦道:“接,为啥不接。他欺负你一次,就赔一万块钱,这比上钟来钱快。下次碰到这种男人,你不上我上。赔的钱你可不能跟我分。”
秦桦越听越有兴趣,插嘴道:“玉琴姐,冯悦姐,能挣钱的事儿,带我去呗。”
王玉琴和冯悦俩人呆住了,不知如何回答秦桦。
王玉琴看着秦桦,似乎是很艰难决定地说:“小秦,这事儿你可想好了,上了车就没有回头路。人常说钱难挣,屎难吃,你去了可不能后悔。”
秦桦说:“多大个事儿,我不后悔。”
王玉琴说:“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还得谭哥同意。晚上,我们一起去见谭哥,看他有啥说的。”
王玉琴给谭哥打了电话,约他早一点过来,说是有个小姐妹也想兼职挣点外快。谭哥问秦桦是干啥的。王玉琴说也是宾馆服务员,和我住一个宿舍。
谭哥在电话里很得意地说,我同意。啥时间带她过来看看,先让我破了。王玉琴说,谭哥,你又不行,干嘛占着茅厕不拉屎。谭哥说,妹妹,你不知道,拥有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相当于狐狸修行一百年。我现在已经拥有了30多个,相当于修炼300年。等我到有100个少女的初,我就可以得道成仙。行不行的,不止一次半次。现在有一种蓝色菱形药片,吃了就管用。
下午五点多,谭哥就来了。这个时候是宾馆空闲的时候,秦桦晚班还没有上,王玉琴白班到了下班地点。谭哥的车在院外大门口,王玉琴带着秦桦过去。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卢比阿德杨树下,身后是个村里私家苹果园,红彤彤的红富士苹果挂满枝头。里面放养鸡鸭,蜻蜓飞得齐腰高,鸟儿叽叽喳喳来回紧张地飞回窝,看来老天要下大雨。秦桦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走出这个大门,看到门外美丽的世界,啥都新鲜。
秦桦对这车有点畏惧感,和张四狗那辆车好像双胞胎兄弟,一模一样。王玉琴对着车喊了一声谭哥,驾驶位置下来一个瘦子,皮包骨头露青筋,掂一下皮肤就像捞一块豆腐皮。眉头上挂了一个墨镜,头发整齐后梳,后面是一个马尾辫。头上面抹了蜡一样,能让苍蝇跳芭蕾,蚊子劈叉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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