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跟地上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地下有许多奇怪的东西,会发生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下到地里你随时都要做好世界观崩塌的准备。”
“但那不是不科学,不是神学,我始终相信只是我们现代科学还没发达到足以对那些现象进行解释,就跟你现在开着一台直升机回到1000年前,那时候的人也会把你当成神来祭拜;又比如人工降雨,原理现在随便找个中学生都能讲得头头是道,但放在几百年前那就是神术。”
“这些不是神迹,不过是受限于时代发展和科技水平而对超出自身认知太多的东西感到震撼,这种震撼大到超出了同时代所有人的接受能力,所以被神化或者妖魔化而已。”
我没想到这么一番暗含哲理的话竟然是出自一个盗墓贼口中,心中感叹的同时那股恐惧感还真的就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冲淡了不少。
北鱼可不知道我心中的惊叹,他继续道:“做我们这一行有句老话,怕鬼不下地,下地不怕鬼,我们信鬼神,却不惧鬼神,要真遇到了,那是咱们运气好,万中无一的机会都被咱遇到了,是个好兆头。”
我心想大哥您心态还真是乐观积极,遇到鬼也能算好兆头,就凭这忽悠能力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还干什么盗墓,去干销售不是轻轻松松数钱数到手抽筋。
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因为无脑乐天派,老高也哈哈一笑:“说得没错,把老子逼急了管他是神是鬼,老子一枪就崩了它,我看它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穷则独善其身,我一个外人人微言轻是劝阻不了他们拿枪了,只能表态:“我不会用枪,这枪我可不拿。”
老高这里两把枪,再加上齐武自己也有一把,一共三把枪,还真是上了贼船了。
“你想拿也轮不到你。”
老高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这是玩具枪?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青头拿把枪,我怕你先把我们给崩了。”
北鱼从后备箱摸出一把大半个手臂长的开山刀晃了晃:“等会你拿这个。”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希望一切顺利,事情尽快结束。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什么生活无聊的屁话,现在我都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好好当个朝9晚6坐办公室的安分小白领多好,今天的经历才让我明白平凡可贵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北鱼又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我已经听不进去,只顾着担忧自己这次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还有就是被抓到的话得判多少年。
北鱼说前面那批盗墓贼只出来了3个,其中还有一个疯了,一听就知道这墓不是什么名胜古迹旅游胜地。
这分明是虎巢狼穴,里面肯定凶险万分,我这只会敲键盘拿签字笔的小白领进去还不是九死一生??
我要是死了的话那谁给我送葬?
除了姨妈他们一家以外我在这世上也没其他亲人了,姨妈他们心里也肯定没把我这天煞孤星当成是亲人,我死了估计他们是不可能愿意为我送葬的。
那陈言?
虽然陈言结婚请了我,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的交情有多好,毕竟也这么久没联系了。
就算关系好人家也不见得会给我送葬,非亲非故的。
最关键的是我要是死在墓里头了也没人知道。
要是真的死里头的话,我估计也没谁会报案,我一没亲人,二没朋友,三又是无业游民,谁会在意我的死活?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心酸,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没人在意,就连死了也是悄无声息,这大概是最大的悲哀吧。
北鱼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在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都回车子里休息了,就剩下我和北鱼:“没有。”
北鱼呵呵一笑,递给我一根烟:“是在担忧下墓的事?”
我没回答,闷声抽着烟。
其实我对北鱼这个把我卷进这件事的家伙也说不上厌恶或者憎恨,毕竟这一路来他对我也还算客气。
而且要不是他的话我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齐武的枪下亡魂了。
但埋怨肯定是有的,毕竟可是他和齐武把我卷进来的。
北鱼安慰我:“不用想太多,下墓以后跟着我们就行,就当是去了一趟鬼屋。”
我突然想起齐武刚才说的话,忍不住好奇:“哎对了,齐武刚才说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他不要,那他下去干嘛?”
我对齐武这人还是很在意,毕竟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放弃杀掉我的心思。
虽说暂时还算相安无事,但我不得不提防,知己知彼总比啥都不清楚的好,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总归没坏处。
“我把他带到墓里,条件是给我五十万。”
北鱼倒是没有瞒我,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吓了一跳,“五十万??”
北鱼点了点头,“对,他要进去找一样东西,找到以后再付我另外五十万。”
“一共一百万??”我几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这钱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呢??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为什么非得要我跟着你们一起下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领打又不能打,盗墓更是一窍不通,我就是个累赘,带着我下去只会连累你们。”
先前他说是为了让我保守秘密,所以把我拖下水,但我总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北鱼没回答,目光在我脖子上顿了顿,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我下意识顺着他刚才的视线低头看去,那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那块玉吊坠。
难道和这玩意有关??
“等一下!”我忙喊住了他,“你知道这玉坠的来历?”
我对我死去的老妈和不知生死的老爸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世都会在意,我妈的情况从我外婆口中我知道得很清楚,可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爸却是神秘得很。
我对他仅有的了解就是他是外地人,还有那一张模糊不清的老照片。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似乎知道这吊坠来历的人我哪能不抓紧机会问清楚。
北鱼看了看我,“你真想知道?”
我忙点头,他却意味深长:“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
说罢也不管我反应自顾钻进了车里。
我独自在车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我也不是没想过逃跑,找个地方藏起来,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这一趟是在跟丨警丨察比速度,估计也没那闲工夫去找我这个小虾米。
跑了的话我也不会报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们未必会这么想。
我要是跑了他们说不定会为了安全起见放弃这次行动。
我的身份证他们都看过,虽然那上面的地址现在是我姨妈家,但通过他们家想要找到我并不难。
其他人不好说,光是一个齐武就不可能会放过我。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要是丨警丨察把他们全抓了还好,可要是落了一两个,那我得躲到猴年马月??
我又开始了胡思乱想,直到把自己的那刚开封的1906抽了小半包,衡量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跟他们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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