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很少与人来往,但是村里但凡有什么邪门的事儿,大家都会去找她。”
“有人说她真有本事,能通阴阳,也有人说她就是个神棍。”
“可如今这池塘的事儿,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村的刘神婆也不管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谢明轩听了,眉头皱得更紧:“那你觉得这次她能解决这池塘的问题吗?”
我摇摇头,心中也是一片迷茫:“不知道,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
而谢明轩却一直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二狗子带着租来的抽水泵和牛大娘要的东西回来时。
牛大娘已经在池塘边布置好了一个法坛。
黄纸在风中飞舞,蜡烛的火苗摇曳不定,法铃也同时发出了清脆而诡异的声响。
牛大娘手持桃木剑,口中高声念着咒语。
随着她的动作,池塘的水面开始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蠢蠢欲动。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池塘深处传来,吓得我们所有人都脸色惨白。
牛大娘却毫不畏惧,她猛地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大声喝道:“孽障,还不现身!”
结果水里只是咕嘟咕嘟的冒泡,迟迟不见有什么东西上来。
牛大娘瞬间脸上一白,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符出来,直接往池塘最中央扔了过去。
那黄符竟然直直地立在了池水中,直到水中央形成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漩涡。
结果那水中的漩涡越来越大,下一秒牛大娘竟然直直地跳了进去。
我们瞬间一惊,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一时间,大家都慌了神,不知所措。
就在我们陷入极度惊恐、手足无措的万分时刻。
池塘里骤然传来牛大娘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喊:“快把抽水泵打开!”
二狗子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启动了抽水泵。
伴随着抽水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池塘里的水如同脱缰的野马被急速拉扯一般,开始迅速减少。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下一瞬,池塘里的水竟又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糟糕透顶了,我们村这个池塘是连着村口的大坝的,这得抽到猴年马月啊!”
这时候,一旁的郭叔才如梦初醒,一脸焦灼地看着我们说道。
就在众人都深感绝望、心如死灰的关键时刻,谢明轩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铃铛。
那个铃铛看起来宛如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钟,上面有一个仿若“山”字形状的手柄。
整个铃身呈现出凝重的黄铜色泽,表面布满了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符文。
它的大小约莫和成年人的手掌相差无几,铃口圆润光滑,里面有个小巧的舌头。
他直接把铃铛放到水中摇了起来。
刹那间,他手里的铃铛在水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叮当”声。
那声音在水中响亮澄澈又空灵悠远,仿佛能够直直地穿透人的心灵深处。
起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大家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次濒临熄灭,心再度高高地悬了起来。
然而,没过多久,极为诡异的事情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那原本汹涌上涨、势不可挡的池水,竟像是受到了某种掌控,开始缓缓地归于平静。
“上来了上来了。”这时,一旁围观的村民顿时激动万分地高声呼喊起来。
只见池塘的水面开始徐徐下降,牛大娘一手牵着赵老头子,一手牵着赵家孙子,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牛大娘脸上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头顶上还挂着一些水草,凌乱地耷拉着,让她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赵家小孙子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机的木偶,毫无反应地瘫软在地。
他的脸部浮肿得厉害,原本清晰可爱的五官此刻变得扭曲而陌生,犹如被恶魔肆意揉捏过一般。
双眼紧闭,眼周的皮肤被撑得发亮,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开。
他嘴唇青紫肿胀,嘴角还挂着几缕混着泥沙的水线。
而赵老头子的状况相较而言可能比他孙子要好一点。
面色虽然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如一簇簇死去的水草。
但好歹还能依稀辨认出先前的模样,不至于让人完全认不出来。
“救上来了救上来了真是太好了。”
村民们的欢呼此起彼伏,然而在这看似喜悦的氛围中,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和不安。
而牛大娘上来后,却没有理会众人的欢呼,而是直直地走向了谢明轩。
谢明轩一手拿着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他的铃铛。
一边勾着嘴角,目光幽深地看着旁边那依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池塘。
“小伙子?你应该不是这桃源村的吧!”
牛大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说完这句话,牛大娘又看了眼站在谢明轩身旁的我一眼:“你是三妞的相好?”
还不等我反驳,谢明轩把擦干净的铃铛再次放入了口袋中.
然后揽着我的肩膀笑道:“对呀!牛大娘真是好本事,想必年轻的时候经过不少事吧!”
“牛大娘也不容易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背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不容易啊!”
牛大娘一听,顿时脸上一白,颤抖着手指着谢明轩:“你、你怎、怎么知道?”
我却满心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三个孩子?”
“谢大娘孤家寡人一个,从我有记忆起她就一个人住在上窑村。”
“她连老公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还三个?”
此时,微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谢明轩的眼神越发深邃。
因为事发突然,按照村里那传承已久且根深蒂固的习俗,横死之人和未长大的小孩是绝不能进祖坟的。
依照传统观念来看,老人若是横死,那就意味着其尚未经历完整的人生历程,生命过早地消逝,显得如此不完整。
这样的情况若进入祖坟,极有可能被视作不吉利的凶兆。
而祖坟,一直以来通常都被视为家族延续和传承的神圣象征。
小孩由于年龄尚幼,尚未完成传宗接代的重大使命,也未曾能为家族做出显着的贡献等等,所以小孩也不符合进入祖坟的严格条件。
正因如此,这些不幸的亡者只能另外寻找地方埋葬起来。
赵家儿媳妇本来就抱着过早夭折的儿子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昏厥过去。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一听要另外给孩子找地方埋葬。
顿时,她崩溃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凭什么不能?我儿子是赵家唯一的孙子。”
“我儿子为什么不能进,为什么不能进。”
她不断地重复着,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扭曲得让人胆寒,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如同疯魔了一般。
而赵老头子的儿子则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紧皱着眉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那缭绕的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显得阴沉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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