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看他一眼,“我爸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我身上了,差不多把钱全给我了,只是,赌牌我觉得自己还行,做生意,我一窍不通。”
陈哥故意沉思一会,说做生意的确不容易,又苦又累。
然后,他说他认识的朋友还是很多的,手上也有几个搞生意的。
我说那你帮我介绍一下。
他喝了一口酒,见我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淡淡说道,“这种事其实很难的,看在你表姐和我的关系上,我帮你联系联系吧,不过,成不成是你自己的事哈。”
我满心欢喜地感谢他,和他连连喝了三碗。
陈哥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每一个好赌的人,都在场上寻找谁是他们赢钱的凯子。
而一个在赌局里出千的人,只要见到猎物,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钩到手。
娟姐无意之间透露我有钱,他又对我这个猎物进行进一步核实,那时的拆迁户,虽然没法和现在的相比,但同样是令人羡慕的暴发户。
此时他已认定我就是他难道遇到的猎物。
又傻,又有钱,这样的凯子,陈哥绝对不会放过。
约好明天又来玩之后,我们分手。
出门,街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牛大力。
我看着他,他看看我。
我问,“大力,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淡淡说道,“我表姐说这里挺热闹的,带我过来玩一下。”
牛大力看着我,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说过来拉几个人挣点钱。
“老韩这里人多,赢了钱的怕不安全,输了钱的又喝了酒,所以都得有人送,我每天晚上送点客人,也能挣个几十块。”
他问我要不要让他送一下。
我说算了,我身上的钱输光了,没钱给他。
他说你是娟姐的表弟,不说钱,挥手让我上车。
“几分钟的事,走路得很久呢。”
车上,我和牛大力随口聊起天。
牛大力倒很爽快。
他说他以前在边境的部队,虽然算不上特警,但当时的训练和手上的活,比滨江这些特警还牛。
我问他怎么退伍,又怎么没安置。
他说有段时间在部队驻扎的地方遇到一个美女,两人好上了,结果那女的是个毒犯,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带粉入境。
“那婆娘被抓了我才知道上了当,后来我被处分了,複员也没给安置。”
“不过我们连长人不错,给我争取到一笔钱,我回家之后给家里修了几间房,然后跑到滨江买了辆二手面包车,拉黑车,其实也不错,比好多人挣的钱多。”
牛大力说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一百来块,虽然辛苦,但一个月下来工资比滨江白领还多得多。
但他平常没事就喜欢和刘军一伙赌,虽然玩得不大,但经常输钱,所以钱全部输这里面了。
“不过我每个月必须得存五百块之后才搞赌,无论如何一年得拿五千给老娘,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
我点点头,从下午的牌桌上,我就发现这人有自己的坚持,对于赌客来说,很难想象。
走进小院,刚上楼梯,一股浓烈的烟味充斥在楼道。
转角处那一点火星,不用说是李明坐在那里。
肯定是娟姐把他关在外面了。
我说姐夫,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赶快回家。
他还嘴硬,“你表姐不喜欢我抽烟,我先在这抽几支再回去。”
我淡然点头,“那你慢抽,我进去了。”
赌场的烟味,不比他这几支烟轻。
就算在房间,他也有抽烟的书房。
这些话,说得太勉强。
刚从他身边经过,他突然拿出烟,“表弟,来一支。”
我略略一愣,这两天他对我可没给什么好眼色,在他的眼里,没文化,爱打架,好吃懒做,我和街上的混混没啥差别。
可今天,他竟然主动递我一支烟。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差不多估计到,这事和赌球的事有关。
我装着啥也不知道,接过烟快步向上,走向房间。
他赶紧跟在后面,“表弟,我问个事情。”
我停下来问他有啥事。
他说到你房间去,我们再说。
看来是娟姐不准他进屋,或者他不敢回家找娟姐。
所以,要睡觉,只能和我挤了。
这个时候,他必须找个借口进我房间。
坐在房间里,他说你不是学校足球队的吗?你说说足球比赛技术重不重要?
我说当然重要。
他说我对尤文图斯最为了解,每个球员的技术特点、攻击能力,场上表现和队伍的状态情况都一清二楚,我还将两队教练的战术战法认真做了研究,为什么我最近下了两次大注,都输了,而且输得特别惨。
我说我只在高中时打过足球,你那么高深的分析道理,我不懂。
赌球怎么赌,我是知道的。
但那些所谓的技术分析,所谓的专家点评,对赌球来说不值一提。
任何一个赌局,如果散户靠点技术分析就能成为赢家,那庄家难道喝西北风?
庄家,永远是利益的最大占有者。
白爷对我说过,我们靠出千吃饭的人,也只是从庄家的手上分一点利益而已。
这些利益,不会对庄家产生绝对的影响。
否则,你的千术再高,也会被庄家围剿。
可笑的是李明输了这么多钱,没找到问题的本质,依旧纠结在他的技术分析之上。
李明又点燃一支烟,“想不明白,我真想不明白。”
他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我淡淡说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说明你所进行的分析不到位,你看到了表面的东西,而输赢背后的东西,你根本就没看到。”
“怎么可能,左右输赢的除了球员的能力,除了技术,除了战术,难道还有其他东西。”
我认真地看了看他。
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居然可以问出如此傻冒的话。
但他是认真的。
我只得说,“有,肯定有。”
他说就算有吧,可我投注的庄家是滨江本地人,他们没办法左右欧洲联赛啊。
“我对尤文图斯研究了好几年,我对这场球研究了几周,对对阵双方了如指掌。我押下大注的这两场球十拿九稳,可…可竟然还是输了,我…运气太差了。”
我说一次两次可能是运气,但你输了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这不是运气呢。
我吐出一口烟,“姐夫,很多运气的背后其实都是有人做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做局,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给你做个实验,证明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拿出一副新扑克递给他。
这副扑克是我买到练手的,没有任何标记。
我说你把这副扑克洗乱,越乱越好,然后我们来炸金花,直接比牌,我们每次一百块。
如果没有次数限制,今晚我可以让你把这辈子的钱都输给我。
“表弟,你这牛吹得太大了,炸金花我也懂,牌的大小肯定是运气,要不是没钱了,我才不怕和你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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