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正东严厉呵斥。
方舒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交代交代吧,应该跟你的情况差不多。”
方舒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把收的茶叶、香烟、土特产,按照时间顺序,一一说出来。
廖正东听着,脸色冷了下来。
啪——
一拍桌子,吼道:“方舒,你这是要顽抗到底,替人背锅吗?我告诉你,这锅,你背不起!”
方舒打了个激灵,他终于真的明白,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了。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要自己向老领导身上泼脏水啊。
人都死了,还这样,也太没人性了!
明白了这点之后,方舒笑了,想从他这里达到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对方是打错算盘了。
老领导之前的情况他不知道,但自从他跟随之后,确实算得上清正廉洁。
他想交代,也没有内容。
方舒来了个反客为主,“廖主任,我有件事情,问清楚之后,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怎么样?”
廖正东皱了皱眉头,对于方舒这个要求,显然很反感。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别想耍什么花招。”
“我想问的是,对王兴良市长,你们已经给出定性了?是要我根据你们的定性,给你们一个标准答案?”
“方舒,你给我端正态度,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给王兴良定性了。关于他的事,公丨安丨部门还在调查,会给出结论的。你如实交代问题就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定不定性,不需要你考虑。”
廖正东赶紧补漏。
方舒讽刺地笑了笑。
“好,我交代,但还请廖主任给个提示,我除了茶叶香烟土特产,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他一脸诚恳地请求道。
“那就提示你一下吧,你说说,王兴良有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陆地巡洋舰,你作为他的秘书,应该知道来历吧?如实说出来,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其实吧,你不说,我们一样能查出来,可到那时候,性质就不一样了。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
这里面,满满的都是暗示啊。
这辆陆巡,方舒还真知道,也乘坐过。
听到廖正东提到那辆陆巡,方舒就知道,对方打算在这辆车上做文章了。
“你说的是车牌号是海G的陆巡?”
“是的,就是那辆车,你告诉我,那辆车,是谁送给王兴良的?”
“行贿?廖主任你们搞错了吧,那辆车是远航集团魏远航魏总的,这从车管所一查便知。”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我知道,是在魏远航名下,但一直是王兴良在用。这个,你怎么解释?”
“王市长确实用过那辆车,但并不是一直在使用,我所知道是,只借用过一次。大约是去年这个时候,因为山洪爆发,王市长的车排量小,底盘低,就临时借用了那辆车。”
啪——
廖正东又拍了桌子,这厮拍桌子上瘾了。
“方舒,我提醒你,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劝你配合组织,如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方舒不再说话,我说的,你都不信,我还说干嘛。
想熬鹰,那就熬吧,反正自己不会昧着良心,泼老领导的脏水,这种丧良心的事,他做不出来。
“好,那我问你,这辆车上的一百二十万现金,是怎么回事?”廖正东几乎喊破了音。
一百二十万现金?这意思是说,王市长最近又借用了这辆车,而且,车上还带了巨额现金?
不对,不是最近,就是昨天。
方舒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他明白了。
一连下了七天暴雨,一定又有山洪爆发,这种时候,王市长肯定要去抗灾第一线。
看来这次又是借了魏总的陆巡。
肯定是这样!
“廖主任,王市长是一个人驾车,带着一百二十万现金,还是跟谁一起?”方舒忍不住问道。
“也不妨告诉你吧,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张静超,一个是钟欣欣。一个副市长,带着年轻女人和巨额现金,这是想干什么,不是很清楚吗?”
“方舒,我劝你还是如实交代吧。”
方舒真想跳起来,指着廖正东的鼻子,大骂畜生。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廖正东不过是小喽啰,背后一定有大人物的策划和推动,否则凭着一个纪委中层副职,还不敢这么放肆。
脸上有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为老领导抱屈,这他妈比窦娥还要冤一万倍。
方舒现在已经把事情串联起来了,自己请假走了之后,老领导肯定又是借了陆巡,去了抗灾第一线。
带着的两个人,张静超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深得王市长看重。
而钟欣欣,是行政财务科的财务人员,带着她,就是管现场给受灾的老百姓,发放救灾资金的。
王市长出事了,也不知道张哥和小钟怎么样了?
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方舒的心,抽搐着疼!
如果是这样,那王市长他们,大概率是因公殉职了。
“怎么,还不说?那好,你再给我解释一下,你爸的农行卡,三天前,也就是你请假的当天,进账四十万,是怎么回事?”
啊!
方舒一时没反应过来,失声啊出来。
随后本能地喊起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你以为我们纪委办案,会这么无厘头,没有证据就带你到这里来。我再劝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还是如实说了吧。”
廖正东说话之间,方舒已经冷静下来,他已经明白过来,人家早就对他也已经动手了。
只是,父亲的卡号,他们是怎么得知的呢?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有权的人,这点事情,实在不是事。
见方舒紧蹙眉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廖正东以为他害怕了,于是放缓了语气,和颜悦色地说道:
“方舒,我知道你很为难,换做我,我也会很难做,毕竟是赏识自己的老领导。而且,对下属是真的好,作为副厅级领导,不多吃多占,平均分配。特别是你不在场,都分得一样多。从这个方面来说,真的是一位好领导,难能可贵。但是,方舒,我还得说,对于你们四人来说,他是好人,但损害了党和人民的利益,违背初心使命,不用我说,你该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了吧?”
廖正东说着,还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方舒的肩膀,接着说道:“所以,老弟,听老哥一句话,还是主动交代,这对你有好处。”
“畜生……!!!”方舒从牙齿里挤出了两个字,就紧紧地闭上眼睛,他怕看着这张丑恶的脸,污了自己的眼睛。
连他妈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人性会卑劣如此,夫复何言!
‘江畔水岸’,背倚钟山俯瞰长江,是海东省的贵族聚集地,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每平米高达20多万的房价,普通老百姓,就是做梦也不敢奢望。
此刻,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急匆匆走进一座独栋别墅。
别墅客厅,一位穿唐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品茶。
白衬衫走到近前,毕恭毕敬地站立着,叫了声:“滕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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