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的是廖桂芳的女儿,名叫廖敏。
由于聊清玉从小就是廖老太太最心疼的小孙女,所以也是廖家唯一招了上门女婿的一个女儿。
廖桂芳头上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可在十岁那年夭折了,只剩下廖桂芳一个孩子,所以廖桂芳到了成亲的年龄,便跟母亲一样也招了上门女婿。
廖家原本是方圆百里的大户人家,祖上代代在朝廷做官,据说廖老太太还有几分皇家血统,可到了近代,被划成了地主,最后只剩下了廖老太太带着几个小儿女东躲西藏的,恰好杨湾还有些田产房子,就搬到了杨湾镇。
再后来,廖清玉唯一幸存下来的哥哥因为暗中倒卖祖上留下的黄金被关了进去,原本过几年就能出来的,谁知在狱中染了疟疾,没两天人就没了。
从那以后,廖家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到了廖敏上中学的时候,学杂费都已经有些成问题了。
于是,为了廖敏的学费,廖桂芳的老公跟着镇上的人去了南方打工,日子才一天天好了起来。
不仅生活重新富足起来,还将老房子翻成了小洋楼。
廖敏也争气,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还考上了帝都大学,眼看着马上九月份就要开学了。
半个月前,县里几个廖敏的同学来了杨湾镇,说想去爬云山县海拔最高的那座山——羊角尖。
那座山就位于杨湾镇地界内。
廖敏原本不喜欢这类活动的,可架不住是杨湾镇的人,便跟着同学们一起去了。
一大早出的门,直到晚上天黑几个孩子才从山上下来。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一脸兴奋的样子,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廖桂芳还随口问了一句,可几个孩子都不肯说,只说是秘密。
廖敏原本一向乖巧,可对于那天他们上山的事,也不肯多说一句。
廖清玉和廖桂芳想着闺女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便也没追着多问。
可谁知道,那天晚上,廖敏就开始有些不太正常了。
八点多的时候,那几个同学租了一辆面包车回了县里,他们走后,廖敏就说自己累了,洗了个澡就回了房间。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廖桂芳看完电视回房睡觉,经过廖敏的房间时,竟听到廖敏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儿娇嗔的意味儿,听着竟有点像是在对谁撒娇。
她以为女儿还没睡,推开房门一看,屋里关了灯,外面的灯光映进房里,能清晰的看到廖敏闭着眼睛,明明是睡熟了的样子。
她以为女儿还没睡,推开房门一看,屋里关了灯,外面的灯光映进房里,能清晰的看到廖敏闭着眼睛,明明是睡熟了的样子。
廖桂芳想着大概是廖敏在山上跑了一天,跑累了,刚刚她听到的大概是廖敏在说梦话,便也没有太过在意,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廖桂芳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她心中觉得奇怪,还想着会是谁大清早的上她家来呢。
起身打开门一看,廖桂芳惊得瞪大了眼睛,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下的廖敏。
也不知那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的门,短袖衬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牛仔裤下半截和运动鞋上全是厚厚的灰土,竟像是跑了很远的路沾上的一样。
头发也是湿的,发梢上还沾着干枯的草叶儿,裸露的手臂上也不知被什么划了两道细细的血痕。
脸色有些苍白,目光呆滞,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而又憔悴。
“小敏,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上哪儿了给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廖桂芳问孩子。
廖敏呆呆的望了廖敏一眼,那眼神有些空洞,像是没有看到廖桂芳,更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动作有些粗鲁的推开挡在门口的母亲,抬脚就直接进了屋。
“诶,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廖桂芳跟在廖敏身后,正要开口数落,廖清玉恰好从房里出来,见到廖敏的样子同样吃了一惊。
“敏敏?”
廖清玉走上前拉住廖敏的手,正要询问,廖敏却抬起脸瞪了廖清玉一眼。
那眼神里竟带着几分警告之色。
仿佛变了一个人,绝不是廖敏的眼神。
廖敏从小就喜欢她这个外婆,跟廖清玉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从没有半分不敬。
这个眼神让廖清玉心中一惊,下意识松开了廖敏的手。
而廖敏竟看也不看她的妈妈和外婆一眼,直接进了卧室,还反手锁上了房门。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廖敏才出了房门,看起来有些病恹恹,没什么精神。
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小敏,你昨儿晚上去哪儿了?”廖桂芳望着漫不经心挑着面条的廖敏问道。
“昨天晚上?”
廖敏愣了愣,皱起眉头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在房里睡觉吗,没去哪儿啊!”
接着又笑了笑道:“哦,您是说早上啊,昨天同学们不是说我最近长胖了些嘛,我想着马上就要去帝都大学了,还是要保持形象的,所以就出去跑了会儿步,回来又接着睡了会儿,到现在腿还有些酸呢!”
“你这丫头,早上问你也不说,给妈妈可吓坏了,以后跑步别跑太远了,看你那衣服脏得。”
廖敏一向乖巧懂事,廖桂芳听她说跑步,也没多想。
但廖清玉的心里却有些打鼓,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廖敏瞪她的那一眼,廖桂芳站在后头没看到,她可是到现在心里还有些毛毛的。
吃过早饭,廖敏说有些累,就回房睡回笼觉了。
“桂芳,我怎么觉得,敏敏那孩子有些中邪了?”
廖清玉望着廖敏回卧室关上了门,扭头轻声对廖桂芳说道。
“哎呀,妈,你们这些老人总喜欢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邪好中的,就算是有,不是都说中邪的人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嘛,小敏明明还跟咱们有说有笑的,哪儿就能是中邪了!”
廖桂芳不以为意的道:“我看,她可能就是累了,昨儿出去跑了一天,今天又起那么早跑步,我回头说说她,让她别跑步了,都要瘦成竹竿了,还说自己胖。”
“跑个步怎么会刮到手臂?”廖清玉反问道。
“有吗?哎呀妈,我还真没注意到!”
廖桂芳笑着道:“他们昨天不是去爬山了吗,有没有可能是昨天不小心刮的?”
说着廖桂芳站起身来揽着廖清玉的肩膀道:“您老也别疑神疑鬼了,放心吧!中邪哪儿能是这个样子的,我听他们说中邪都不认得人的。”
廖清玉想了想,她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见过一两个中了邪的人,的确不是廖敏这个样子。
要不就是人事不知昏迷不醒,要不就是根本不认识人,连最亲近的人都撕打啃咬。
但她还是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
廖敏早上刚回来那会儿,可不就像是不认识人吗。
廖清玉暗中观察了廖敏整整一天,的确像廖桂芳说的,廖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吃了晚饭后,还坐在客厅里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才回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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