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暮蝉身后,一众魔教教众也都悉数到齐,包括了“情欲天王”和“权法天王”。
李暮蝉道:“都看清楚了,先杀青龙会的人,然后再行突围。”
哪怕此时两方人马联手,李暮蝉也手心见汗,心觉胜算渺茫。
实在是“青龙会”的势头太大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杀机,到处都有人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来早已包围了整个冷香园,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上官小仙步步行进,手中泥娃娃当空粉碎,顿见两团耀眼金光乍现,落在了她那晶莹纤秀的十指之间。
“杀!”
李暮蝉则是轻咳道:“上!”
霎时间黑暗中人影跃动,杀气冲霄,三大新老势力的交锋至此拉开序幕。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刀剑交鸣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李暮蝉却是一面急咳,一面飘然急退,因为他忽然发现那两大天王不知何时已成犄角之势将他夹在其中,看似是护持,但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而且他这一退,二人立马跟了上来,眼神里仿佛带有讥笑嘲弄。
“原来如此,”李暮蝉神情紧绷,蹙眉道,“伱们这是要叛教?”
那个戴着魔神面具的道人嗤笑道:“呵呵,说起叛教,雷使好像是最该死的那人吧。你设计杀了水、火二使不算,又除掉了魔教三公主,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那个白衣人趁机接话道:“我们不过是做了和你同样的事情罢了,怪只怪你野心暴露的太早,而且引得某人心生忌惮……比起你,她似乎更放心和我们合作。”
李暮蝉闻言看向几乎要被刀光剑影淹没的上官小仙,表情有些复杂,他知道对方会等不及,没想到这么等不及。
二人的嗓音很低,声音很轻,说话间就要动手,而且他们似乎已知道了李暮蝉的身份,甚至是知晓了他的武功,在这个时候将他趁机除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魔教已被拉下水,加入了这场血战,而李暮蝉的价值也没了。
至于他的武功,微乎其微,不足道也。
不给李暮蝉过多反应的机会,混战之中,这二人已顺手劈掌打杀了两名青龙会子弟,同时运掌扑来,嘴里还不忘嚷道:“雷使勿慌,我们来助你!”
李暮蝉匆忙后退。
二人见状眼神顿时亮了一亮,果然没错,这人是假冒的,当即去势更急。
李暮蝉叹了口气,怎么又是这场面。
却说正自急退,他忽然步调一缓,神色僵硬的看向二人身后,仿佛瞧见了什么极为惊人的东西,眼神闪烁不定。
此刻草木皆兵,道人与白衣人见状俱是气息一窒,然后毫不犹豫回身劈掌。
然而掌劲之下,花瓣翻飞,空空如也。
二人当即反应,忙转头瞧去,但见李暮蝉只剩下道背影,一头扎进了夜色中,而且还挑衅似的招了招手,像是让他们跟上去。
“追!”
!
这冷香园占地极广,其内别院众多,尽管青龙会意欲围杀两方势力,但短时间也难以将此处尽数占据。
李暮蝉身形急展,干脆舍了半吊子的僵尸步,一味发足狂奔,脑海中已在不停想着对策,同时在一间间别院内腾挪奔走,目如鬼火,不住急转,仿若在找寻着什么,嘴里不住呢喃道:“应该不会错,绝对错不了,可千万别猜错啊!”
不知不觉,残夜骤寒,天地间又飘飘洒洒落起了零星雪瓣。
“小子,看你往哪逃,天上地下你也难逃一死。”
听到身后饱含杀机的话语,李暮蝉心头一突,可眼神却猛的一亮:“富贵别院,就你了!”
当即冲着一间十分雅致的小院藏了进去。
窗外杀声即便隔着老远也仍能听见,夜风拂过,送来的除了梅香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儿。
别院内,李暮蝉缩在窗下阴暗的角落里,手里已拿好了“梅花针”,还有戴好了那只名为“大搜魂手”的手套。
这手套本为一对,乃是上官小仙赐予那位大堂主的奇宝,可惜那人偏偏断了一只手,唯恐他身手不行,能耐不够,上官小仙这才借了此物。
真要说起来,那“幽灵秘籍”就算再厉害,可短短不足百日,又能练出多深的气候啊。
哪怕他将“百花林”底下的尸骸遗骨掘了个遍,也从未妄想过正面打赢这些江湖高手。
火使之所以死,那是因为他轻敌在先,又错估了李暮蝉的手段,搏命而杀,岂容大意。
李暮蝉静静地缩着,身子早已暗自绷紧,如开弦之弓,蓄势待发。
借着窗外落进的微光,他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了左手的手指上,尤其是五指指甲,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黑色,青黑如墨,反是把手指映衬的极是苍白。
想是那阴气尸毒集聚而成。
李暮蝉暗暗叹息:“果然是邪门功夫。”
他已觉得近些时候的轻咳,肺部发痒,或许就是因为这门毒掌造成的。
上一位练就此功的人叫白飞飞,正是那飞剑客的母亲,好像也是病亡。
心里想着,外面倏然响起一阵破空声,跟着是两道飘忽轻微的脚步,踩过沙砾,踏过青石,落在了院外。
李暮蝉眼神平静,垂下双眼,嘴唇无声翕动,已在默数着二人越来越近的步伐。
白衣人的声音响起:“那人定是躲起来了,外面还有青龙会的人,绝计走不远的。”
道人却说:“不管了,咱们分头找,真要留这等心机之人活着,咱们可就得日夜提防了。”
很快,动静似是远去。
但李暮蝉仍然毫无动作,仿似睡着了一般,可他半垂的双眼已在上掀,幽幽地看向屋顶,如同隔着屋瓦窥见那房顶上正静趴着的二人。
别院叫作“富贵别院”。
老套,俗气,但不妨碍这天底下有太多人喜欢这个名字。
像是久无人居住,屋内积了薄薄的一层浅灰。
“嘎巴!”
蓦然,屋瓦生裂。
紧跟着一条黑影当空扑下,带着数十片爆碎的瓦砾,还有漫天尘嚣。
但李暮蝉留意的是自窗外掠进的那人。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二人仿似料定了他在这座别院中躲着。
李暮蝉暗道大意,定是他奔走时靴底带上了沙土,沿途留下了痕迹。
从窗外掠进的是那道人,谨慎非常,先用石子隔空敲开窗户,方才掠了进来。
也就在此人掠窗而过的刹那,李暮蝉开了口:“啊!”
一声凄厉刺耳的厉啸,像是鬼哭神嚎般在其身旁炸开。
道人身法轻灵,本是极为飘逸,可听到身旁冷不丁冒出个声音登时一个激灵,差点魂不附体,嘴里怪叫一声,袖中闪电般抖出一支玉箫,已连戳带点寻声打向李暮蝉。
而那下扑的白衣人,闻声一瞬,便单足借地一撑,如鱼跃空般飞刺而来。
确实是刺,此人手中握有一口三尺长短的剑器,青芒沛然,剑气锐旺,剑尖之上还有一抹青光流转,仿若一泓清水,逼人眉睫,来势极汹。
恐怖的杀机已令李暮蝉手背上的寒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攻,只是守。
昏暗中李暮蝉凭那手套连连拦下眼前玉箫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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