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响起。
姜慕烟停在5013房间的门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实在没忍住心中的怒火,霍然转身瞪着对方:
“先生,你再继续跟着的话,我会报警的!”
声音清脆好听,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寒意。
张恪愕然一愣,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心里有些啼笑皆非:这女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扬了扬手中的房卡,语气平淡:
“对不起女士,请让一让,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气鼓鼓的姜慕烟脸色一僵:难道自己误会了他?
张恪不管她怎么想,侧身挤过去,刷卡打开了里侧5014房间的门。
姜慕烟完美的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有条地缝能钻进去。
太尴尬了。
原来人家是住在隔壁的房客,并不是在刻意跟着自己。
回身以最快的速度刷卡进门,将房门“砰”的一声关紧,姜慕烟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臭男人,虽然是我误会了你,但是刚刚电梯里那个眼神,足以证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也想明白了。
自己跟那个男人是前后脚进来的,房间紧挨着也并不意外。
隔壁的张恪,倒是没在乎她怎么想。
第一时间就是赶紧将被溅湿的衣服换下来。
穿上酒店的睡袍,浑身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
张恪将自己的身体,仰面朝天丢在柔软的大床上,喉咙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舒坦啊。
这房间,可比自己那间狭窄逼仄的宿舍,强了太多。
自打认识顾南霜,这是她第一次做了件好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张恪换上自己的衣服,到前台退了房。
走出酒店大门,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钻进那辆玛莎拉蒂的驾驶室。
我靠。
原来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娘们儿,就是溅了自己一身水的罪魁祸首。
“别走,你给我站住!”
没等怒气冲冲的张恪追过去算账,天蓝色的玛莎拉蒂一个漂亮的甩尾,绝尘而去。
“呸呸呸!”
吃了一嘴灰的张恪,再次弄了个灰头土脸。
这次没抓到那女人,却也找到了罪魁祸首,以后有机会再找她算账也不迟。
张恪悻悻的停下脚步,转头朝市局走去。
他可没忘,今天要陪着顾南霜去东山村,查当年程家满门被杀的迷案。
这件事,在市局里的档案里,根本没有记载。
要不是张恪听三大爷讲过,甚至都没人记得,东山沟金矿原本的承包人,并不是姜廷山。
幕后凶手一连几次,将线索引向东山沟,说明这几天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很可能跟当年程家的事,有某种联系。
说起这件事,最清楚细节的人,并不是那位喜欢摆龙门阵的三大爷,而是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老村长。
东山村的老村长姓陈,十几年前老伴儿过世之后,跟儿子相依为命。
后来儿子考上大学,离开了这个小山沟,老村长便又成了孤家寡人。
听村里人说,老村长的儿子特别有出息,还去国外留过学。
张恪轻车熟路,找到老村长的家,他正在院子里劈柴。
快七十岁的人了,手上依然有力而稳定。
一斧落下,碗口粗的树干“咔”的一声变成两半。
听到门口的警笛声,老村长头也没抬,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张恪笑嘻嘻的大声道:
“村长大叔,我们队长有事情想要请教您……”
老村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嚷嚷什么,我耳朵好使着呢!”
张恪陪笑道:
“是是是,您老耳朵好使,就是嘴聋!”
老村长没理会他的贫嘴,将斧子丢在地上,拍了拍手站起身:
“既然来了,请屋里坐吧!”
顾南霜迟疑了片刻,正色道:
“老村长,咱们就在院里说吧。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十八年前,东山沟金矿程长风一家死亡的事……”
老村长脸色变了一下:
“十八年前的事,老朽上了年纪,恐怕记不清了!”
顾南霜拿出录音笔和记录本:
“没关系,您老记起多少,就说多少!”
老村长无奈,进屋搬了两个小马扎出来,请二人坐下。
张恪眼珠子转了转,摆手拒绝:
“村长大叔,我就不坐了,您屋里有水没有?”
老村长呵呵一笑:
“开水没有,凉水有的是!”
张恪大喜:
“凉水就行,天儿太热,渴死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毫不见外的迈步进了正屋。
他做驻村警员时间不短,跟村里每一户都熟得很。
老村长笑着摇摇头:
“这小子,总跟长不大似的。”
张恪进了外屋,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去找水喝。
回头瞥了一眼,老村长跟顾南霜对面而坐,正在说着什么。
张恪加快脚步,撩开门帘进了东屋。
东屋的陈设很简陋。
一铺土炕,对面是两个斑驳的旧木箱子。
正对着门口,放着一口放行李的老式立柜。
张恪心里微微失望。
屋里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叹了口气正想退出去,靠墙的旧木柜上,一件不起眼的东西,突然引起了张恪的注意……
小院里。
正在跟顾南霜谈话的老村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顾南霜微微奇怪。
看他的状态,身体健康得很,不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的模样。
张恪背着手,慢悠悠从正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老村长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变得流利了许多。
顾南霜叹了口气,合上记录本。
不出意外,在老村长这里,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张恪,你……”
刚说了三个字,口袋里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我是顾南霜……”
“什么,在哪里?”
“好,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顾南霜脸色异常凝重:
“张恪,出事了,咱们走!”
听到出事了,张恪心里一沉,忙不迭点头。
“村长大叔,我们先走了,您要是再想起什么,打这个电话给我!”
顾南霜跟老村长打了个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院子。
张恪紧跟在她身后:
“队长……”
顾南霜纤手一挥:
“上车,那个畜生又动手了!”
张恪一颗心沉了下去。
顾南霜嘴里的畜生没有别人,必定是最近一系列谋杀案的凶手。
两个人不敢怠慢,跳上车绝尘而去。
老村长站在院子门口,望着警车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复杂。
确定两个人已经走远,老人第一时间转身,朝屋里走去。
自打张恪提出喝水,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步推开屋门,目光扫了一圈,老村长一颗心落了地。
屋子里一切陈设,跟原来没有任何变化。
不对。
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木柜顶端,一张倒扣的相框上。
这是他刚刚借口拿小马扎,故意放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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