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挣扎求生》
第27节

作者: 梅子与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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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属于梁博文这个黑社会大哥的头马。
  他出钱养着我们,名义上是在他门市里面出出货,入入货,实际上就是给他平事办事。
  一个大哥核心势力几人都有利益捆绑,不过梁博文现在还没什么利益,他要是借着丨毒丨品收拢大量资金,成功拿下南城客运站,才有利益分润,和我们进行深度捆绑。
  但即便这样,我们依旧是他的头马,是这个团伙的核心。
  要是说一个大哥动不动养几百小弟,这有点扯淡。
  按照世道最乱,大哥为了生意不择手段,最疯狂的05年前后那几年算。
  一个人一天50块吃饭抽烟,三百个一天就是一万五,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万,这还是建立在他们都是清心寡欲,无家无室的前提下。

  要是伤了病了残废了更是大头。
  那些动辄叫几百人上街的大哥,是他的面子,一层一层叫下去,最后到场的可能都和这位大哥没多大鸡毛关系。
  真正办事的是里子。
  这种时候,梁博文和王大祥直接已经摆明即将要开战。
  我和大宝都属于梁博文的里子,怎么可能离开。

  之所以有这两句话,完全是为了转移小波的注意力。
  因为就在梁博文走之后,小波就死死盯着文闯。
  很显然,我和大宝做了无用功,小波冷声开口。
  “文闯,今晚上这宵夜吃得安逸哈,王大祥那杂种打我和老癫的时候,那妇人拉着你你就真不动了。”
  “兄弟做到你这份上,怕是要到头了。”
  大宝跟个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打圆场。
  “哎呀,小波,当时拉着文闯的不只是春彩,还有好几个王大祥手下的人。”
  大宝劝解的话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让小波更加激动。
  他血红着一张脸,两只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冲上去推了文闯胸口一把。
  文闯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上前扶住文闯,心中没有由来的烦躁。
  “好了,别搞了,我是真的瞌睡来了,要回去睡瞌睡了。”
  我刚把文闯扶起来,沉默一路的文闯在这时候也爆发了。
  猛冲上去,抓住小波的衣领,将小波提得踮起脚来。
  “我日你仙人,老子是那点对不起你啊,今天去吃宵夜跟你们遭王大祥打,跟我有没有得关系你自己心头清楚。”

  “你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兄弟,你真把老子当兄弟了?”
  “你说你要帮你哥办事,要我和你一路去砍李林。你都没问过我要不要去,你就是直接带着我去了。老子是拿过一分钱,还是拿过一斤粮,后面去文县帮你哥朋友平事我多说哪样了,带着我去江县我说哪样了?”
  “老子欠你个杂种的啊,晓得老子喜欢春彩,你在她店里头摆出那幅批样子给谁看。”
  “你自己摸良心说,王大祥找你麻烦是因为我们去春彩那儿吃宵夜,还是因为你和你哥在背后搞的事情。我日你亲娘的梁小波,你不是说兄弟蛮,那你当着老癫和大宝的面说,王大祥找你是我的原因还是你自己和你哥搞得那些事情。”
  “你说啊!”
  说着,文闯抢过大宝一直拿在手中的瓷碗碎片,扔在他和小波之间。

  “今天我们两个赌咒发毒誓,那个爹死妈逼烂的杂种耍滚刀,要是你硬觉得是我文闯对不起你,好,你杀了我,我动一下都是杂种。”
  “你杀啊,你来杀我啊!”
  “怎么,不敢杀啊,不敢说我文闯对不起你了?”
  文闯对梁博文不满,我很早就知道。
  因为文闯说过,他不是跟梁博文混的人,只是小波的兄弟。
  和小波一同从粤省回来,梁博文指使小波,小波自然而然的带上了文闯。

  梁博文这个人太精,他自然而然的利用文闯和小波的兄弟感情。
  人在年轻过后变得成熟,再去看年轻人时,会自然而然带种不屑,动辄就是以老前辈的心思想要指指点点。
  浑然忘记自己也年轻过,傻逼过。
  梁博文虽然没到指指点点那种程度,但他也忘记了自己年轻过,忘记自己热血上涌,看重兄弟情义的那些年。
  在他内心十分自然的认为,兄弟情义个狗屁,倒不如借着这个幼稚的东西,利用一下文闯这个手上有狠的人。

  如果文闯是个蠢人,
  如果梁博文直接找到文闯,将文闯当成自己的老弟看待,和文闯好好说。
  如果小波今天没有质问文闯。
  那么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两行热泪从文闯的眼睛中流了出来,他死死盯着小波。
  小波被他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仰起那被鲜血模糊住的脑袋朝天大吼。
  “王大祥,老子一定杀死你个杂种!”
  当天晚上,大宝站在文闯和小波中间左右为难,他跟求救一样看向我。

  他知道,我,小波,文闯之间的关系最近。
  但我只站在旁边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没有拉文闯,也没有去劝小波。
  直到小波跟哭一样嘶吼半天,将自己声音都吼哑后,我才淡淡说道,
  “大宝,你带小波去一趟医院呗,看下他脑壳是不是被打坏了。”

  小波不想去,梗着个脖子瞪着眼珠。
  大宝拉了他好几次他都不动弹。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小波,莫要再闹了好不。不管你把不把我,把不把文闯当兄弟,文闯我不敢说,但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同样,我也把文闯当兄弟,你不要再闹了好不,真要闹到兄弟做不成的地步吗?”
  听到我最后那个兄弟做不成,小波浑身一震,就跟个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把头低了下去。
  默默地跟在大宝身后,走向医院的方向。
  我则是拉住文闯,朝着住的地方走去。
  那时候还没有违章建筑这个说法,梁博文在他门市周围,用木头和石棉瓦搭建了很多小房子。
  我和大宝们这些常年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住在这些房子当中。
  他则是在门市里边,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文闯在发完疯后变得很沮丧,三魂七魄跟丢了一半一样。
  “老癫,你说有那样几把意思,小波在粤省帮我挡过一刀。我还他这么久还不够吗,要是不够,我明天找把刀去,让他也给我一刀。”
  那晚上的我头脑十分清醒,或者说,我很冷漠。
  我没有为文闯和小波之间的兄弟情走到今天这步,感到可惜和心痛。
  人永远是社会性动物。
  夫妻之间都需要争抢个谁管账,谁是一家之主,更何况一群年轻气盛的人。
  一旦超过三个人,那么就会出现亲疏远近来。

  哪怕都是兄弟,但总有两个关系更好,有些时候会让第三个人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样。
  尽管在小波和文闯在那天晚上,发生第一次争吵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我是多余的第三者。
  但我想我应该避免那种情况的出现。
  所以在小波问出那句有什么几把意思之后,我从烟盒拿出两根烟点燃,分给文闯一支。
  我没有去煽风点火,在文闯和小波之间挑拨什么,毕竟我不是很蠢。
  所以我说的话题是梁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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