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追出来有两三公里,一行人往回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公路上。一排长吩咐着留守在公路上的一班继续保持警戒状态,认真检查过往车辆,同时安排一名二班老兵随同别迎春、薛向东、王国全将方青山押回部队。
另外还特意嘱咐别迎春将中队司机叫来,把撞在树上的28大胶轮想办法开回中队。望着远处撞停的树上的大胶轮,薛向东心想:“我要是会开车就好了,能少走不少路啊。”折腾了大半宿,薛向东属实也是累了,不过也在心里萌发了学开车的念头。
此刻一排长还不知道三名从看守所逃出来的犯罪嫌疑人随着方青山的被抓捕,已经全部落网。
当时从看守所逃出来后单独逃跑的那个犯罪嫌疑人,被武警官兵追得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一个柴禾垛里,没想到被柴禾垛的主人家发现了,男主人拿着铁锹站在院中一顿大喊,武警官兵闻声赶到,手到擒来……
薛向东等人押着方青山回到中队,中队长张征让卫生员检查方青山的伤势,同时经过简单询问后,马上打电话报告大队抓获了两名逃犯。
一番交流后,得知逃犯已经全部落网,立即命令通讯员去打两颗绿色信号弹,通知还在外执行抓捕任务的副中队长和一排长归队。
三中队整个营区一夜都是灯火通明,大部分官兵几乎一夜未眠。凌晨四点多,炊事班给折腾了一夜的归队官兵们煮了面条,薛向东扒拉了一碗面条就回寑室躺下了。
躺在床上薛向东还处在一种亢奋状态,回忆着自己那神来一枪,琢磨着王青山说的刀快还是枪快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中队破例没有出早操,七点半才吹起床号,睡了两个多小时的薛向东睁开眼,便看到了窗外二中队的解放CA10B汽车停在操场上。
五班的几个战士正押着夜里抓获的方青山、小石头在操场上做交接。薛向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大个子,正是分到二中队不久的新兵连同班战友鲁为民。
薛向东赶紧穿好衣服,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了操场上。紧随薛向东身后,不少三中队的战士来到了操场。见此情景,二中队带队干部说了一声:“给你们五分钟自由活动时间,五分钟后归队出发。”
鲁为民嗷的一声窜出了队列来到薛向东和王国全、蔡勇等人身边互相捶打着,其它三名二中队的老兵也和自己相熟的战友们相拥在了一起,因为二中队的战士几乎都是三中队新兵连结束后分过去的……
鲁为民听说是薛向东击伤的犯罪嫌疑人,惊叹不已,对薛向东竖着大拇指说:“尿侠,牛逼啊,你这回该立功了,不过,哥们儿我可能得受处分!”
众人齐声问道:“咋回事儿?”
鲁为民努嘴指向同车来的几名气色不善的公丨安丨干警,叹口气道;“我的哨位跑的人,还牺牲了一个管教,我们几个当日执勤的都得挨收拾,看守所从上到下被追责的人更少不了。”
几个新兵连的同班战友一阵唏嘘,都很担心鲁为民。
时间到了,二中队的人押着两名逃犯离开了三中队的营区。
方青山被押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瞥了薛向东一眼……
上午的训练间隙,薛向东一直追问王国全:“你也是练家子,你说到底是刀快还是枪快。”
王国全有些无奈的说:“三米之内刀快,三米之外枪快。”
薛向东对王国全的定义不以为然,他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快不如枪快,要不然咱俩试试。”
气得王国全骂骂咧咧的道:“你他娘的真磨叽,试试就试试,请班长当裁判,来来来,咱俩模拟一下。”
赵永历也没客气,立即让李良去找了两根树枝分给薛、王二人,薛、王将树枝插在武装带上面对面站好,间隔三步开始对攻。
试验了三四次,薛向东完败,最快一次是他刚刚模拟完“子丨弹丨”上膛,王国全的“刀”已经刺中他的胸膛。薛向东梗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无奈,事实胜于雄辩……
县城看守所集体越狱事件过去一周了,薛向东每天的日常就是训练、执勤。训练科目是器械训练,包括单双杠和木马。新兵连锻炼的体能效果很明显,薛向东在器械训练科目中游刃有余,每一项成绩都和王国全不相上下,均在优秀范畴。
县城看守所的集体越狱事件带来的余震,也影响到了三中队执勤的笔架山监狱,监狱内部开始严查,查犯人思想动态,查犯人的余罪,还鼓励犯人之间互相揭发。
这天薛向东轮值夜岗,凌晨一点被叫醒后,穿戴整齐随着队伍像往常一样走向哨位。在一号岗亭位置,薛向东和准备接一号岗的战友离开了队伍,班长带着三、四号岗的战士绕着监狱围墙走向哨位。
一号岗和二号岗在监狱正门的两侧墙角,一号岗几步就到岗亭下,二号岗需经过监狱大门。薛向东今夜是二号哨位,经过一号岗亭后又路过了监狱大门,再有几步就到二号岗亭了。
距离岗亭几米位置的一个车库门没有关严,里面透出一丝光亮,薛向东路过时好奇的向内看了一眼。真是好奇害死猫啊,薛向东往车库里看的这一眼,自己被吓得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只见车库地面上一具赤条条的尸体仰躺在地上,头部腹部均被切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和一名丨警丨察正蹲在尸体旁检查着什么。尸体旁边有一些带血棉絮和器械等,杂乱的堆放着。
虎死如鼠、人死如虎,薛向东就感觉自己的头发根根直立,仿佛把头顶上的帽子都顶得要掉下来似的。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进岗亭,爬上楼梯就掀开了楼梯盖,连岗亭里哨兵喝问口令的声音都没听见,刚掀开楼梯口的盖子,头部就被哨兵的枪顶在了头上。
此刻薛向东才冷静了一些,看清楚岗亭内是副班长别迎春,结结巴巴的说:“班、班长,下面有、有死人!”
别迎春长舒了一口气收回枪,说道:“哦,解剖呢吧,我上岗的时候也看到了。”
薛向东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咋回事啊?人死在监狱里了呢?”
别迎春说:“听说是监狱里因为互相检举揭发导致的互殴,有一个犯人被一群犯人给打得伤势过重,没抢救过来。”
薛向东:“……”
别迎春见薛向东惊恐未定的样子,陪他聊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岗亭回宿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向东度过了记忆中最漫长的一个半小时。一直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漆黑的夜晚里脑补了不少聊斋的故事,吓得自己好几次都想按岗亭内的红色警铃按钮了。
终于挨到了来接岗的战友,薛向东路过岗亭下的车库时,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头也不敢扭的一路小跑逃回了寑室。
后半夜,薛向东做噩梦了。第二天训练时,看着薛向东一副失魂落魄、没精打采的样子,王国全打趣道:“尿侠,昨晚上跑马啦?”
薛向东一脸漠然的样子也不回话,王国全才感觉到不对劲儿,往常调侃薛向东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是嘴不饶人啊。追问了好几遍,薛向东才把夜里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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