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梁有志又见缝插针道,“少见多怪!还是照我那法子,直接开棺,找个电锯,把这棺材断开,到时候什么咒都不攻自破了!”
“老子把你断开!”姜凯忽然骂了句,又说道,“你他妈刚才在下边儿转悠半天,啥都没看出来。这会儿装什么大瓣儿蒜?”
梁有志被他骂的一愣,洪百昌也扫了他一眼没作声,又问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
“秦昭。”我报了名字。
洪百昌这才干笑一声,继续道,“秦先生,你刚才说这坟不能迁了,这是为什么啊?”
闻言,我又转身看了看这坟地四周的风水布局,淡声道,“若是我没猜错,洪家祖坟的阴宅风水,应该是请高人做过风水局。”
洪百昌一怔,立刻点头道,“是、是有这么回事儿,我爷爷年轻时,请高人改过祖坟风水,但这风水具体怎么改的,我也不知道,难道是那次改风水,改出问题了?”
洪百昌这话问出口,又自我否定道,“不应该啊,虽然我不懂这些,可我之前也找很多先生看过,没人说这风水有问题啊!至少,我家这坟地里,不该出这种怪事儿啊!”
听他这样说,我摇头道,“风水没有问题,这种风水局叫做玄武抱珠,以后山相承,两侧环抱,奉水为珠,取得是后山地脉,玄武之气,那水塘应该是后挖的,聚水成财,坟中子孙后代,理应运壮,财旺。”
“那、那怎么还出这怪事了呢?”洪百昌问我。
我只好跟他说,“问题出在那口青铜棺上,棺底的咒文到底是何作用,我暂且不知,但这青铜棺所在的坟位,受那咒文影响,生出了煞脉,有克命之兆,不过,这东西有个好处,就是让这坟里的财运更旺了。”
听我提到克命之兆,洪百昌的脸色顿时一片灰白。
他唇角不自然的哆嗦了两下,颤声问我,“这棺材埋在这个位置会克死我,现在又迁不走,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姜凯见他这样说,不禁奇怪,“洪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洪百昌被他问的回过神,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犯难的瞅着那口青铜棺,说,“前段时间,我做体检,查出了癌症,医生说可以做手术,但很危险,后来我找先生看了祖坟风水。那人说,这坟里人丁不兴旺,旺财不旺命,我就另选了一处阴宅,想迁完坟,再做手术!我原本也不是很信这些。可迁坟就迁出了这怪事。”
姜凯又问他,“那之前帮你看风水的先生呢?”
“死了,迁坟的第二个晚上,就头朝下的扎在那青铜棺下边儿,没气儿了。”
说完,洪百昌又问我,“秦先生,这棺材真就迁不走了?”
“不是迁不走,是不能迁,那棺材拽着一条十分浑厚的煞脉,若是硬拔出来,煞气溃散。这方圆几十里的村庄,都得跟着倒霉,出人命。”
听我这样说,洪百昌的神色却是一怔,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口青铜棺,也没再多问。
方之镜瞧了他一眼,忽然淡声道,“具体如何,可以晚上再看看,也许那棺底的咒文能破开,将煞脉驱退。”
话是这样说,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煞脉成形非一日之功,若想驱退,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可方之镜既然这样说了,我想他也许是有自己的办法,便没多言。
洪百昌瘫在地上坐了许久,忽然站起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让人在坟地周边扎营,他要留在这里过夜。
而他带来的那些先生术士,大多数都走了,只有梁有志被洪百昌拽到一旁,好说歹说的给留下了。
姜凯看那个梁有志没走,似是有些犯嘀咕,又问方之镜,“这姓梁的到底什么来头,那洪百昌把他留下做什么?”
然而,方之镜却是摇了摇头,看样子是对梁有志此人,真的没什么印象。
天色逐渐暗下来,洪百昌让人到镇上订了饭菜,夜里吃完饭,八点多,在帐篷外守夜的伙计,忽然进了帐篷。跟姜凯说,洪百昌让人弄来了发电机,还有电锯,汽油。
闻听此话,姜凯神色一怔,皱眉道,“他要开棺?”
那伙计没作声,看样子那洪家是刚把东西弄来,而且是偷偷摸摸的,所以伙计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开棺用的。
“我去看看。”
方之镜淡声说着,起身,走到帐篷口,又回过头来,跟楚子婳说,“腿疼的厉害,我药落在姜凯车上了,你去帮我拿一下。”
楚子婳闻言,略显不快的嘀咕道。“我是给你治腿的,又不是给你跑腿的。”
不过,嘀咕归嘀咕,见方之镜和姜凯带着伙计出去了,她还是起身拿了手电,问我,“你跟我一起去?”
我见她真要去拿药,只好淡声道,“夜里山路不好走,你还是别去了,我去给他拿吧!”
说着,我就起身出了帐篷。
但楚子婳还是跟了出来,我见她愿意走这一趟,便也没拦着。
过去跟姜凯说了一声,拿了车钥匙,我就和楚子婳一起翻过山梁,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拿钥匙打开车门,我在副驾驶的车座旁。找到了掉在缝隙里的药瓶,可当我将药瓶捡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陶罐里的人头不见了。
我顿时一怔。
楚子婳见我不动了,用手电往车里照了照,问我,“怎么了?没找到?”
“不是,”我起身,将那药瓶给了楚子婳,才说,“你先回去,我有事,得去村里一趟。”
“去村里?”楚子婳有些奇怪的瞧着我。
“嗯。”我应声。转身将那陶罐子拎了出来,拿过楚子婳的手电,仔细照了一下,发现那陶罐上破了个裂缝,显然,刻在陶罐里,用来封住煞灵的咒文,已经失效了。
楚子婳见我盯着那陶罐看,奇怪道,“这罐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去村里?”
我见她问东问西的不走,只好跟她说,“这陶罐里,原本有个人头煞灵,可现在罐子破了,那个人头不见了,这东西会害人命,我得去找回来。”
楚子婳听了也不害怕,又问我。“你怎么知道那人头是跑村里去了?”
我跟她说,“这东西只会害小孩儿。”
说着,我忽然想起,这陶罐一直放在方之镜脚边,里边的人头不见了,他下车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发现?
心里思忖着。
楚子婳又问我,“这罐子是在这段土路上颠破的?”
听她问,我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可实际上,这陶罐十分厚实,我也不能确定。它到底是颠破的,还是人为打破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楚子婳如此说着,就先朝村子那边去了。
见状,我只好跟了上去。
顺着那土路,我俩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
楚子婳有些为难的看向我,说,“村子这么大,我们又不知道,哪家有孩子,这去哪里找?难不成要一家一家的问?”
“不用。”我淡声说着,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将掌心覆在墙壁上,用生气探了一下。
转瞬之间,这宅子里有没有死灵之气,就被我摸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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