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您可别介,我哪敢惹怡姐啊,讨好还来不及呢,不过看叔你今天红光满面的,是不是与啥子喜事啊?”
经过了这么多天磨合,徐建军已经彻底进入自己的角色当中,如果这段人生是一场戏,那就发挥好自己经过三十多年现实生活雕琢出来的演技,把这场戏演绎的精彩纷呈,不留遗憾。
“还是你小子有眼力价儿,哈哈,这不是评职称嘛,单位又给我加了一级,这工资还能往上提一提,算你小子有口福,今天刚好赶上了。”
张广栋说着扬了扬手中肥瘦相间的猪肉。
说实在的,徐建军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块肉流口水,这种丢人的事,他可不想被张家姐妹看出来,于是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想当年吃的稍微油腻点就要考虑体重问题,但是穿到现在这么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就算他是个准病号,但伙食也能淡出个鸟,他也确实好几天没见荤腥了。
张广栋作为知识分子,虽然重男轻女的思想不重,对三个女儿都疼爱有加,就算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和老伴也是竭尽所能的为她们遮风挡雨,尽量不让她们受委屈。
但无人传宗接代是要被人说闲话的,这在这个年代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就算是豁达如他,也不能免俗。
因此自小时候徐建军和徐建民来他家串门子,张广栋从来没有因为两个半大小子吵闹而厌烦,反而是照顾有加。
特别是徐建军,从小他就没少开玩笑,说是要跟老徐家商量把徐建军过继到他们张家。
这个时候看徐建军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老张又笑着调侃到。
“建军,要不还是跟你爸妈商量商量,直接认到我们老张家得了,你看我们家这伙食,肯定比你们家好,你张爸爸我将来一定对你视如己出,怎么样,考虑一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徐建军擦了擦嘴,轻松自如的道。
“张叔,哪用那么麻烦,你直接给怡姐下命令,让她嫁给我,然后我过来你们家当上门女婿,这么两全其美的方案,就不用过继那么麻烦了,您说是不,哈哈。”
张广栋还没吭声,张靓已经怒气冲冲怼了过来:“徐老二你不拿个镜子照照,你这典型的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姐堂堂大学生,她要能看上你那就怪了,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这辈子你都没希望。”
“你知道癞蛤蟆和青蛙的区别在哪不?”
“区别在哪,肯定是癞蛤蟆奇丑无比,还没有自知之明。”
“错,听听与青蛙有关的成语都有什么,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这都是古人流传下来的智慧啊,青蛙最大的特点就是眼光短浅,没有追求,除了能捉点害虫,其他一无是处;
而癞蛤蟆就不一样了,捉害虫它也会,而且它还懂得武装自己,用满身的毒液防止自己被伤害,最重要的是它有自己的理想,想着把美丽的天鹅霸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你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一点都不生气,人要是没点理想,那根青蛙有什么区别。
还有啊,怡姐确实难度有点大,要不这样吧,等再过几年,张二你成年了,把你许给我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嫌弃你的,虽然你脾气差点,长得也不如怡姐端庄大方,勉为其难我也是可以的,张叔,您老人家说说,这样可以不?”
看张靓羞怒的快要爆发的样子,一家人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张广栋显然不想接这个话茬,就转移话题到:“军子,你这考试有把握没?如果实在是困难,莪舍下老脸,让你进我们邮政系统应该不是难事,现在环境变了,你张叔在单位而言是能说上点话的。”
“叔叔,这事您就不要操心了,上次实在是因为时间仓促,加上我平时不如怡姐那么认真,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拾起来,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复习,这次肯定不会再失手了,不信你问怡姐,以我现在的水平,如果让我现在就参加考试,那也是手到擒来。”
对于这点,张怡是深有体会,于是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军子这段时间进度挺大的,其实已经不需要我做太多辅导了,很多知识他自己都已经掌握了,只要考试仔细一点,正常发挥的话,成绩应该会很不错。”
在张家整的酒足饭饱,徐建军优哉游哉的回到了自己家,他现在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时代的生活中,而且越来越喜欢这里。
不得不说,虽然目前住的简陋,物资匮乏,人们生活水平跟后世完全没法比,但这个时代的人是真的让他有种亲近感。
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完全没有以后得那种疏离感,人们之间或许也有相互攀比、家长里短的,但总比以后那种住了好几年的邻居,连对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徐建军靠一张凭证在家里混日子的计划还是没能如愿,毕竟知青点的干部也不是吃素的,听说他已经无甚大碍,就找人稍信让他立马回去报到,虽然百般的不情愿,但他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赶了回去,这个年代,档案被人捏在手里,一切就得听指挥,不服管教下场可不怎么好。
手里攥着二姐刚刚发了还没暖热的工资,布兜里是老妈烙的大饼,以及好不容易留存的鸡蛋,徐建军一时有点五味杂陈,这得尽快改善一下现状啊,不然他一个身怀屠龙技的穿越人士,还要混的让家人救济,那就太失败了。
可惜以目前的环境,脑子里的大多数点子都不可能付诸行动,不然被安个投机倒把什么的罪名,他过几个月的高考就泡汤了,往后几年就要夹着尾巴过日子,现在一切以稳为主。
初春的天气还处于零下,北方这个季节,除了田里绿油油的麦子,入眼全是枯黄,再加上寒风点缀,徐建军对未来知青点的生活充满了排斥。
“军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快憋出病了,隔壁大队的那个棒槌三天两头找我们麻烦,要不是胡大叔拦着,我早削他丫的了,”知青点小弟于得水,是徐建军的跟屁虫,据小徐的记忆,这货是个瓜怂,这是典型的吹牛皮。
“怎么,他们还不消停,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自从去年因为我姐工作的事对上,你带人修理过朱大壮,这梁子就结下了,上个月知道你不在,他们没少找事,老王有次落单被姓朱的揍了一顿,不过胡大叔找过他爹,倒是老实了一阵子,最近又TMD蹦跶起来了,军哥,找个机会再揍这小子一顿,看他还敢闹事不,”小于同学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徐建军还没落脚,他都已经给安排上了,这小子自己干仗不咋地,怂恿别人倒是挺热心。
要说起这段恩怨,小徐的记忆还算深刻,毕竟也算是他知情生涯的高光时刻。于得水的姐姐于娟因为家里活动,获得了一个返城工作的机会,这本来是好事,坏就坏在她所在的知青点,大队书记的幺儿朱大壮老早就在打她注意,忖摸着把这个城里姑娘娶来当媳妇儿。
这样的情况,在现在这个年代,也不是什么个例,知识青年与劳苦大众相结合,扎根农村,响应号召,绝对是发扬觉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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