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女教师,如今的政协委员的糜烂生活》
第43节

作者: 白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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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伟走后的第三天,老虎在每周一封的情书里再次谈了那晚的事,还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老虎在信里把自己骂得够惨的,猪狗牛马等等之类的禽兽畜生,大概他能想到的动物都写遍了,看着让人哭笑不得。这个小冤家真是既让人气恼又让人爱怜,你骂自己猪狗一样牛马不如,那我又成什么了?
  老虎是个憨人,傻得可爱。他在信里虽然也说了伟伟狡猾不守信,但却多次为之作了辩护。老虎说伟伟对我的爱是真诚的,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瞎扯,只是心机深了点。对伟伟这个人,我当然要比老虎清楚得多。我对伟伟没有偏见,他开始和我在一起,也是清白之身。和老虎相比,伟伟也许要早熟一些,多懂得一点生活的艰辛。老虎家虽然不富裕,但由于父母的呵护备至,从未尝过苦受过累。伟伟则不同,他连读高中的学费都是自己在假期里挣的。伟伟曾说,他是因为跟了我,才终于有了安定的生活。但他可能不知道,他更是因为跟了我,才丧失了清白,清白之身,还有清白之心。他的心机他的油滑,还有他对金钱的膜拜,都和我,以及我的生活圈子有关。

  在与老虎结婚之前的那一年里,伟伟是我经常带在身边的男人。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年轻小伙子突然踏进五光十色的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是很难预料的。尽管我一直在有意识的保护他,尽量让他少受一些污染,但是我自己就是一个堕落的女人,这种所谓保护往往不是缺乏力量就是显得矫情,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非常可笑。在跟随我的整整一年里,伟伟确实变了很多。变得让人感到陌生。这次他如此算计老虎,甚至连我也算计在内,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直以来,我对伟伟无法下狠心,总是藕断丝连,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伟伟,另一方面是我对他或多或少怀有一些负罪感。所以,与老虎相爱之后,我内心一直希望能妥然的处理好这件事,做到既不节外生枝又不伤害伟伟。去年答应给伟伟最后三天,现在看来是大错,但当时我却是出于这一目的。我希望跟伟伟仍旧是朋友,也希望老虎跟他做朋友。也许我的这些想法有点天真,这与我的生活经验与人生阅历也不相符,但是我仍然坚持努力这样去做。

  正是午后,我在书房里看信,老虎在隔壁健身房折腾。我把老虎叫了过来,他一身的汗,拿块大毛巾擦着。我夺过毛巾,擦干了他身上的汗。
  老虎在地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我丢在一边的信,说,咪咪,是不是我检讨不够深刻?我说,老虎我问你,你对伟伟的看法,心里想的和信上写的,完全一样吗?老虎立刻一脸委屈的说,咪咪你怎么啦?给你的信上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句假话?!
  我急忙说,对不起,老虎。我不是说你说假话,我是想跟你谈谈我对伟伟的看法。你想听吗?老虎说,当然想听啦。
  日期:2011-02-28 11:33:56
  152。
  跟老虎谈伟伟,我一直有冲动,想把自己与伟伟的一切都告诉他,不过最后仍是把少儿不宜的内容保留了,一方面是想起了婆婆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因为面对老虎纯净的目光,我总是鼓不起勇气。
  我对老虎说,你可以和伟伟做朋友,但要留个心眼。伟伟在本质上也许不坏,但和琼姐方大姐她们接触多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可能有点爱钱,可能会耍心机,也可能因为妒忌做出某些不好的事。这一切,弄不好就可能把你耍了,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让你后悔莫及。伟伟很会演戏,演得很逼真,有时候为了讨我喜欢,他会做很长时间的准备。那天晚上,如果我一时心软留下了,你后悔莫及,我也后悔莫及,我们这个家就毁了,你知道吗?

  老虎说,咪咪,你今天跟我讲了那么多,伟伟的很多情况我也了解了。不过,我认为主要不是伟伟方面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原因。这两天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以及内心的一些想法,我的反思在信里都写了。我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脑子中仍残留有大男子主义观念,不允许你对别的男人有任何瓜田李下,一旦有了,我就离开,以表现自己的大度和勇敢。那天晚上,你后来让我表白,在表白中我渐渐醒悟过来,一个男人在应该自私的时候去表现无私,那是多么愚蠢!

  我走到老虎身边,和他并排坐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说,老虎,大男子不大男子倒无所谓,你吸引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吸引我的不只是你的爱,还有你的锲而不舍,你的无与伦比的勇敢和无畏!如果没有后者,你爱我不管有多深,我都不可能接受你的爱,更不可能爱上你。你从16岁到22岁,整整六年就几乎只做一件事,爱我,而且不顾一切的表达出来。我以为你内心非常坚强,可是谁知结婚仅仅一年,一遇上伟伟的挑战就退让了。这,你让我怎么想?

  老虎低着头没有啃声,我继续说,我怎么想?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老公必须无比爱我,而且必须无比勇敢的爱我,面对任何挑战都决不退让。如果有一天你面对挑战真的退让了,那么即使我不爱那个挑战者也会和你分手。老虎,不是我自夸,虽然我四十七八了,但追求者依然不少。特别是和你结婚以后,本地的追求者更是多了起来,都是年轻小伙子,年龄和你差不多的,甚至有我从前同事的儿子,还有你的同学。这些过去我没有说,以后也不会跟你再说。这些人多半是为了一个钱字,但保不定也出一两个真情实意的呢?你若都退让,那我和你的婚姻岂不一直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了!

  老虎抬起头说,咪咪,那晚……我确实太不应该了,我错了,真的错啦。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虎,今天我跟你说的是夫妻间的知心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老虎说,谢谢老婆大人宽宏大量。
  我说,又贫嘴,找打。老虎把脸送给我,笑着说,打吧打吧,你打了气就消了。我说,你个小冤家,就打你就打你。一边说一边拿双手在他脸上轻拍起来。
  日期:2011-02-28 11:3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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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一种感觉,被爱也是一种感觉。伟伟的这一次横炮差一点把老虎给打晕,但也让他清醒了不少。用老虎自己的话说,是成熟了许多。经此一番周折,我明显的感觉到老虎爱我更深了,我更是体会到自己爱的是老虎,而不是伟伟。那天夜里老虎一提到什么离去,我的反应如此强烈,就是一个明证。事后我也曾细细想过,感觉自己其实是很担忧老虎突然离去的。虽然我与老虎共同生活才一年,但感觉却仿佛很久很久了。每次回到家里,如果老虎不在,我的心里就感觉像缺了什么,就会焦急的问李妈,老虎呢?他人呢?直到李妈说“先生到超市去了,一会就回来”,我才又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偶尔,夜深人静,看着身旁熟睡去的老虎,我会想,如果这个人突然消失了怎么办?生活还能现在这般美满吗?人生还有那么多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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