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来话长,找时间再说吧。”她轻描淡写的,好像隐含着许多故事。
“现在过的好吗?”我忍不住又问。
“还好吧。”她又是心情淡然。
“现在住哪里啊?”无可救药,我这人就是这点不好,老喜欢问人家,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后面铁心离开我有部分原因就是这样很烦我。我想是不是很多男人都会对自己关心的人刨根问底,肚子里就是放不下东西,可是说出来又会伤害很多人,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
“你在查户口啊,呵呵,我住在宫邸。”
“这位好像很面熟啊?”何进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
“她是杨芳莉,你十年前见过的。”我介绍着。
“啊,是你啊,难怪我觉得面熟,越来越漂亮了。”何进就是配合能力特强,边惊讶边赞美。
“你是何进,我记的。”芳莉见到故人也有点欣喜。
“呵呵,记忆力很好呢。”何进赞叹着。
“你以前吃过我给你们做的湘菜呢。”芳莉语速有点激动。
“是啊,以前经常到你们那里蹭饭,有机会给我们哥们再做一餐,呵呵!”
何进当时也是单身,跟我关系特好,当时我跟芳莉在一起时,他经常过来,虽过十年,但记忆还是很深刻。
“好啊,改天请你们去我家吃饭。”芳莉说着。
“那一言为定了。”何进边说边站起来,“我唱首歌,你们两个伴舞好不好?”
其实十几年前,国内很流行跳交谊舞,当时我在学校里学了校园舞步,跟国标差别很大,没有国标摆幅那么夸张,说穿了就是简化的国标。95年大学毕业后,还经常混迹于厦门的大大小小舞厅,那时候厦门的舞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生意都很好。98年后不知什么原因,交谊舞就没什么人跳了,大多舞厅都关闭,年轻人都去迪吧蹦迪,跳起了两步。我也差不多有十来年没有跳过交谊舞,最多就是在迪吧扭两下屁股而已。
一会儿,张学友的老版情歌《吻别》响起来,这是标准的四步舞曲,记得大学期间这是最流行的一首,如果放在现在,绝对是各大排行版,的NO1。在大家的呐喊声中,我跟芳莉跳起了既陌生又熟悉的慢四。
一曲下来,时间已近午夜两点。
“俞哥,我出去应付下,你走的时候给我短信。”芳莉附着我耳朵说着,“哦,对了,你电话号码给我。”
芳莉前脚刚走,陈大眼后脚就挪过来。
“莉姐你认识?很高傲的,都不出台啊。”陈大眼好奇的问。
“你在说什么,她是我很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我真奇怪陈大眼的脑子,那么喜欢夜场的女孩子出台,烧了那么多钱跟去桑拿还不是一样,说到底就是那个精东东溢满了,用抽水马桶抽一下而已。
“明天你在办公室吗,我有事过去找你下。”陈大眼说道。
“什么事明天说,现在很迟了,大家撤吧”我想他找我无非又是工程上的事。
买完单,大家依依不舍的与小姐们道别,东倒西歪的走出“金樽“。
花会谢,人会离,曲会尽,情会断。
繁华落尽,如梦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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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9-13 14:27:23
刚上的士没多久,芳莉的短信就来了。
“俞哥,你走了也没说一声啊?”
“哦,对不起,我想你在忙,刚刚要给你发短信。”
“你还在路上吗?”
“是的。”
“那你方便的话先到我家楼下的‘江枫渔火’等我。”
“好吧。”
的士经过火车站,我突然很想知道铁心此时在干吗,给她发条短信吧,又转念她现在可能睡着了,会不会吵到她,正在犹豫不决时,的士到了“江枫渔火”碳烤店。我点了两个碳烤茄子,两个生蚝,两条秋刀鱼,十串羊肉等。又点了四瓶雪津冰啤,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静静的等芳莉。
一刻钟后,芳莉就到了。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米黄色的三叶草休闲装,长发披肩,脸庞清瘦。
“你还是那么苗条啊。”我想她现在夜场上班,肯定酒精考验,况且年纪也不小,身材还保持那么好。
“呵呵,胖不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我随便点了一些,你有需要什么再点。”说完我给她也倒了一杯冰啤。
“谢谢,俞哥,我敬你一杯。”说着她端起了酒杯。
“你就住在这楼上?自己的房子吗?”老毛病又犯了,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下问了两个问题。
“我住上面七楼,自己的。”
“你这十年什么过来的?我很好奇啊!”说完,我跟她碰了下杯,仰头把冰啤一口灌下去。
“你想听啊,很长的。”
其实她的故事很简单也很普遍,我相信在改革开放后,现实社会里有很多的女孩子都是有这种经历,就是从打工到坐台到妈咪三级跳的人生历程。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任何人,无乱你是高贵或者贫贱。
芳莉当年离开我的出租屋后,就住到一个女同学那里,也找了好几份工作,只是自己没有什么文凭,待遇都很低。这时碰巧她妈得了肾结石,必须马上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家里根本就拿不出。她当时也想打电话给我,可知道我也是没钱,所以就没打。后来在老家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才度过难关。回到厦门后她就一心想赚钱还债,刚好一个老乡在“今日世界”夜总会上班,就介绍她进去。如今的“今日世界”早已人去楼空,不复存在了。
在厦门夜场混的几年里,她也很想跟我联系,我毕竟是她的初恋,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改变,她就忍住没有打。我想她如果打了也找不到我,因为我的电话号码后来换过一次,也从单位离职了。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人很多事物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里,同一条街上,如果无缘的话,一辈子也有可能是擦肩而过,即使你们曾经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2005年时家里给她介绍了一门亲事,还生了个男孩子,现在也有五六岁。结婚第二年,男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她曾在厦门当小姐的信息,从此以后关系就变的僵硬起来,后来只好草草离婚。又过了一年她就带了孩子回到厦门,利用自己的所有积蓄在宫邸买了套小跃式。接着把她妈妈也带过来看孩子,不久她又开始重操旧业,不过这时她已经有了一定的社会人脉关系,当了领队,带着一帮人,就是我们常说的妈咪。
其实小姐行业里也是良锈不齐,也有很多人洁身自好,如履薄冰的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我们不能因为她们是风尘女子就低看人家。在残酷的生存环境里不管你是谁,我想都是要退让,要付出,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理所当然应得的。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改天我在家做饭,你叫上何进一起过来吗?”
“好的,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我就住上面,你酒喝多了,我送你上的士吧。”
她帮我拦了的士,我正要上去。
“俞哥。”一句幽怨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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