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往事-副司令员的窈窕夫人》
第48节

作者: 忘记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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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12 21:45:48

  老妈一听赶紧回答道:
  是我怕小北这小子太疼了,给他涂了点家里的牙膏,止疼的。
  一听是牙膏,王医生赶紧从一个钢制消毒盒里拿起一根木质的消毒板,轻轻碰了碰牙膏表皮,说:
  那个,小北,你这手背的伤是摔的还是怎么搞的?
  他这句话倒提醒了我,赶紧照着他的话依着葫芦画瓢:

  啊,是骑我同学的自行车回家,不小心摔的。
  心里想着:那个可恶的天王头,太狠了,小爷的手都差点被你给废了,这个账咱们先记下!
  一旁的老妈赶紧埋怨我:你看这孩子,骑个自行车也不加小心。
  老爸问道:王医生,你看他这伤有没有大问题,用不用到市里医院去拍个片子检查检查?
  王医生盯着我的右手左看右看,忽然问道:
  你自己觉得现在疼不疼,除了疼以外,有没有肿啊,麻啊之类的感觉?
  这个倒没有,开始摔的时候还有点疼,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我如实回答他。
  那你握下拳头我看看。王医生的问话让人感觉很是专业,让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的疯婆连连点头。

  我照他的话把右手使劲握了握,还好,除了外表大了一圈,倒和普通人的握拳样子没多大差别。
  恩,可以了,小北你松手吧。王医生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略微思考片刻,他转过头对着三个凝神听讲的人说:
  基本没事,不用拍片子了。不过好像筋有点伤到了,先用点外敷药,再打点点滴就可以了。对了,这位是?
  你好,我姓厉,叫厉以红,叫我小厉好了,我是郭小北的班主任。
  没等老妈介绍,疯婆赶忙自己主动伸过手去,一把就把王医生那白嫩细软的手给握住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好像疯婆老师也是个单身女性哦!怪不得见了小白脸军医这么激动!说不定老妈在路上就把王医生的情况和疯婆透露了也未可知哦!
  她大力地连握了两下,矮胖的身躯都跟着颤动起来,搞的王医生脸都红了,赶紧把手从她有力的手中抽出来。
  哦,你好,你好。那个嫂子,郭首长,你们先带小北到二楼坐一下,待会我让小苗帮他敷药。
  于是三个人簇拥着我这个病号走上了楼梯,走了几步,我偷偷回头一瞄,只见王医生正拿着个消毒棉球使劲搓着自己被疯婆接触过的手。
  原来这家伙有严重的洁癖啊!怪不得老妈介绍了那么多女孩一个都没相中他。
  余光却看到疯婆也在盯着王医生看,不过丝毫没有介怀的意思,那眼神中充满着欣赏和崇拜......
  在二楼的输液室里找了个座位把我安顿好,大家开始耐心地等待护士小苗。
  听到我基本没有大事,老爸和老妈立刻又回复了往日的轻松愉快,和疯婆站在一起聊着学校啊学习啊什么的。
  我倒落了个清静,于是开始东张西望。

  这卫生所的一楼是办公室、药房、诊室,而二楼是输液室和病房。输液室摆着几个带吊瓶架子的躺椅,正对面是门被关得死死的病房。
  还在四处张望,一个苗条女郎穿着护士服端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
  诶呀,小苗,得有多少天没见你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哦!老妈热情地冲女郎迎了上去。
  老爸也对小苗点头笑笑,疯婆却冷冷地横了她一眼。
  这就是王医生找不到对象的第二个原因了,他天天和美貌护士没日没夜地单独在一所小楼里共同工作,哪个女人知道了会心里舒服呢?
  狠狠瞪了小苗两眼,疯婆突然提出要回学校去了。
  虽然老妈拼命挽留,她还是坚持班里有一堆学生要关心,现在知道小北没事就放心了,小北的事她都知道了,这个伤势怎么也该在家休养个三两天,耽误的课程不用担心,身体第一嘛!
  过了一会,看看左右没事可做,老爸也回办公大楼上班去了,就剩下老妈陪着我擦手、敷药、打针。
  忙忙活活的搞了好久,小苗抬头冲我和老妈笑笑说:
  那阿姨你赔他一会儿吧,这点滴差不多还要打半个小时,一会好了喊我就行了,我那边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啊。说完嫣然一笑,闪身出门了。
  看看表,都快到晚饭时间了,老妈嘱咐我在这老实呆着,她先回家做饭,半个小时以后来接我。
  人们终于一个个都走光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我。
  喧嚣过后,不就是无尽的沉寂么?
  我闭上眼睛,享受起这得来不易的宁静。
  回想这个国庆以来的种种遭遇,放佛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自己向着某个方向推着,而那里究竟是光明还是黑暗,自己却完全看不到。
  还在胡思乱想,只听走廊里脚步声音响起,忙睁眼看去。
  原来是小苗端着盘子又回来了,不过她却没到我这里来,而是进了对面的病房。
  门稍微开启就被她关上了,不过似乎没有关牢,还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这缝隙实在小得可怜,让我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日期:2011-10-13 00:07:56

  奇怪的是,放佛心电感应一样,隐隐约约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似乎里面躺着的病人,和自己有着某种割舍不掉的关联。
  莫非是她?
  除了李大美人,又会是谁让自己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呢?
  瞪着眼睛继续努力地朝里面望去,不过遗憾的是,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影像。
  难道真的是李大美人?

  那么她又怎么会生病了呢?
  这是个大大的谜团!
  心里忽然略微猜到了点,也许是郝秃子一命呜呼以后,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加上天气变换无常,所以身染了重病?
  想到这里,心中涌动而起的想要见到她的愿望变得更加迫切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扯掉正在滴滴答答流着点滴的针头,冲到对面和她一诉衷肠!
  可是,小苗现在还在病房里,要是让她知道我和李大美人的事情,就等于向全世界公开了。
  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自己害死了郝秃子?
  李大美人只是替罪的羔羊?
  自己有这么大的勇气么?
  关键是,这样做会给李大美人带来何等严重的麻烦呢?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圆。
  如果没有篮球赛,自己就不会到李大美人家,也就不会见到郝秃子的丑态,郝秃子也就不会死,李大美人也不会现在生病住院。

  没有篮球赛,自己也不会接受姚大小姐的挑战,然后就不会发生和她的种种暧昧,也就不会遇到天王头三个蠢货,手也不会受伤,也就不会到这里来打点滴。
  所以没有篮球赛,就不会有我们在这里的相遇。
  而那晚如果猜到了霸王妹的谜语,第二天她就不会走,我也就参加不了篮球赛。
  朝前说,如果姚大小姐不是忽悠我去搞野营,而是真的和我去了,或者自己晚回来几个小时,也就见不到霸王妹。
  再朝前说,如果没有参加歌唱比赛,然后痛打黄鼠狼的事,自己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姚大小姐。
  再朝前......如果不是那个下午见到了李大美人的绝世风姿,也就没有这后来的一切了。
  大圆中套了无穷的中圆,中圆里又包含了无数的小圆。
  命运,还是巧合?
  无从知晓。
  这个真实世界的奇妙,就再于一切都不会重来。
  除非你会修仙,你会穿越。
  忽然一股凉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过,病房的那扇门被吹得稍稍打开了一些。
  虽然那道缝隙依然不大,却足够让我看到了病房内躺着的那个人的情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脚,被医院特有的白色被子包裹着。
  无比激动地穿过那双脚向前看过去,赫然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似乎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我!
  那是怎么样难以形容的一双眸子啊!
  看到这双眼睛的刹那,我的寒意立刻从脚底直窜到了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
  那眼睛纯白色的眼仁朝外凸起着,里面满是红红的血丝,像极了死鱼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瞥!

  当确认是我的时候,一瞬间,从那恐怖的瞳孔中就爆射出极度怨毒的神态!
  那双眼睛似乎是在说,我要杀了你!挖了你的心!剖开你的肠胃!把你挫骨扬灰!
  我的恐惧感直接导致胃部一股痉挛,浑身都不自主地开始发抖!
  那双眼睛的主人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头发,只有几绺汗津津湿哒哒地贴在亮亮的秃头上!
  不是郝秃子,还有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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