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往事-副司令员的窈窕夫人》
第50节

作者: 忘记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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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13 22:26:51

  我还在大院里的小湖边忐忑不安地走着,忽然看到从家属楼靠左的门栋里飘飘然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她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一身洁白的运动休闲衣显出主人的圣洁,宽松的衣物却难掩胸前高耸坚挺的突起,玉石一般的脖颈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手中提着一个蓝色的保温桶,雪白的玉足上套着绣花的粉色拖鞋,举手投足间透出丝丝幽雅无比的气质。
  天可怜见!

  赫然就是那让我日思夜想的李大美人!
  她也在抬头的刹那间看到了我。
  百转柔肠,相对无言!
  于是两个人相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如同两尊雕像一样屹立不动互相静静地对视了十几秒,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痴痴地望着她,仿佛世间就剩下了我和她两个人,什么痛苦悲伤恐惧忧愁在那一刻完全忘记了。
  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脑海中也全都被写满了思念两个字。
  她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恍惚间又被她深深的掩埋起来。
  定了定神,她低着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失魂落魄地望着她一步步的走近,眼睛却一瞬都不曾离开她的身姿。
  如果说姚大小姐走路像MODEL在走台步,那么李大美人走路的姿态就像是九天仙女行走在云端。
  所谓顾盼生姿,舞动存香,一笑倾城,再笑倾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为她这样的丽人而写的。

  她走到离我两步远的距离站定,两个人的眼神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和她倾诉,可惜却一句话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向她脸上望去,只见原本如观音般圆润的面庞上少了些愉悦,多了几分憔悴。原本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双眸,此刻已经失去了些许昔日的光彩。原本红润光泽的红唇上起了一个大大的白色水泡,显然是心火上涌操劳过度导致的。
  我还在凝视她,李大美人却主动开口了。
  丹:小北,你的手怎么了?她的眼睛注视着我包着纱布的右手,关切地问道。
  北:哦,上午在外面遇到几个小流氓,起了点冲突,没事的。很奇怪,我和家里人拼命掩饰的事情,在面对李大美人的时候竟然很自然地就说了实话。
  丹:诶呀,你看你,和小流氓打什么架呢?她的黛眉微微蹙起,一副埋怨我的样子。

  北:我没事,你看,这都包扎好了。李姐,你嘴上咋了?我用左手在嘴唇上比了比。
  丹:哦,你说这儿啊,这几天可能有点上火吧。她的手也抬起来,在嘴上的火泡上轻轻抚摸了下。
  北:对了,我刚才在卫生所里看到郝副司令了。我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盯着她的面部表情。
  丹:哦,原来你都知道了。顿了顿,一丝忧愁悄然爬上了她的面庞。
  丹:他动也不能动了,我现在就是过去给他送晚饭。你听他们说了吧,老郝那天晚上脑淤血压迫神经了,可能后半辈子都要瘫在床上了。那天晚上送到市中心医院,医生就说这样的病情已经没法治了,现在就是打点滴维持病情不要恶化。我跟王医生说了,先让他到卫生所住段时间院,等我学会打针再把他接回家。有我照顾,他能心里舒服点。说着,她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滴。

  北:都是我,那天不该推他的,我是看你......恩,他现在这样是挺可怜的。毕竟,一起夫妻这么多年了,而且老郝还对她有恩,虽然那天晚上郝秃子和禽兽没有两样,但是现在郝秃子变成了瘫子怎么也都是该对他心存善念的。所以,她对郝秃子的这种复杂的感情我倒能体会到一些。
  北:那他家里亲戚没来么?我倒挺关心这个的,让李大美人一个人操劳伺候着,实在够她受的。
  丹:他没什么直系亲戚,老家的亲戚我打电话了,都说忙。说着,眼中的泪水已经快要夺眶而出了。
  北:那,李老师,你去送饭吧,我先回家吃饭去了啊。

  我忽然很大声地喊她李老师,她愣了愣就明白了,肯定是此刻从她身后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她冲我点点头,在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小声说了句:
  晚上八点到小门那等我。
  说完美丽佳人飘然而去,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香气和目瞪口呆的我。
  愣了愣心里倒明白了,她这么多委屈还真没人倾诉,所以估计是有很多话想和我单独聊聊吧,不让我去她家而是到小铁门那里,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一晚留下的阴影呢?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才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日期:2011-10-14 01:49:09

  回到家时老妈还在做饭,看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倒有点惊讶,忙问点滴是不是打完了,简单应付了她两句,我进了自己的小屋。
  躺在床上,心里的思绪却百转千回,一会觉得郝秃子可恨又可怜,一会觉得李大美人无辜又悲惨,忽而又怀疑起自己那天晚上保护李大美人的行为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来。
  也许这世上的事本没有对错之分,想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对和错。
  难道郝秃子会永远瘫痪下去?李大美人就这样照顾他到死?要是郝副司令撑到七老八十才去世,李大美人的悲剧不是要一直持续到她五六十岁么?

  得想个办法拯救她才行......
  一会儿老爸下班回家了,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吃晚饭,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又幸福的光彩。
  饭桌上老爸问起这两天我都做了什么,于是就把到江里游泳的事说了,不过当然不会说溺水啊送医院啊这些糗事,更不会说到姚大小姐家的温情片段,只说玩水玩的太晚,就到蛤蟆同学家住了一晚,结果衣服湿透了没干,于是今早就借了他的衣服和车子去上学,至于为什么是女式自行车,这个好说,是他老妈的呗!为什么没打电话给家里,忘记了呗!结果没想到路上一不留神还把手给摔了,只好回家看病云云。

  老爸老妈听了半响,觉得真还挑不出什么破绽,也就勉强相信了我的鬼话。
  如坐针毡地好不容易挨到吃完晚饭,老妈洗碗结束,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我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墙上挂的石英钟,盘算着怎么才能过了他们俩这关去小门那见李大美人。本想着老妈会出去串门老爸会去搓麻,就有机可乘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人竟然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
  看看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半,我心生一计!
  爸,妈,我都忘了,我今天答应了要把车子还给我同桌黄得胜的。我忽然说道。
  他们送我去卫生所的时候倒是在楼门口看到那辆女式二六了,老爸有点疑惑地说:
  这么晚了,还送过去干么,晚两天等你手好了再骑到学校还给他呗!

  不是的,他妈今天晚上要上夜班,没自行车怎么去啊?再说,她上班的地方都不通公交的。妈,你说该不该去还给他啊?我看老爸比较难于突破,于是问起老妈来。
  小北说的有道理,不能答应别人了然后又不去做,他们家离咱们大院远么?老妈明显进了圈套。
  不远,不远的。骑车子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么容易就接近了成功,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不行,你把车子给人家送过去了,那你怎么回来?那么晚走回来啊?老爸想到了这一点。
  这个么......老爸的话一下子点中了我的死穴,彻底哑口无言了。

  关键时刻,又是老妈站出来支持我了:
  没事,就让小北晚上住你们同学家不就行了,明天早上再让你爸派郑排长开车把你接回来。
  得到老妈如此强有力的支持,我都幸福得有点傻了。
  老爸还想再说什么,被老妈轻轻一脚给踢回去了。
  要让咱们儿子记住,答应别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否则就别答应,这叫言出必行!老妈为自己的英明神武一脸自豪地说着。
  妈妈,我爱你!

  看到如此溺爱孩子的老妈,老爸是彻底没辙了,于是嘱咐我一定注意安全,到了同学家以后记得要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另外把同学地址写给他明天好派车接我,还有右手也别碰车子,用左手握把慢慢骑。
  好了,快八点了,黄得胜他妈九点就得出门了,那我可走了!心里一边庆幸自己的的确确知道蛤蟆住哪,一边给老爸写完蛤蟆家的地址,看着石英钟已经指向了七点五十分,我都快急死了。
  行,我送你下楼。老爸对我还是不太放心。
  哎呀,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下个楼还用送啊。我心虚地说道。
  成功告别了老爸老妈,我三步并作两步腾腾腾地跳着下楼了。
  哈哈!李大美人,小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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