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性事历程》
第6节

作者: 天光云影sh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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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开学军训分班一番辛苦和适应,新环境有新朋友。一个月后家里的葡萄架拆了,母亲说荫凉多了易招蛇 。看着没了葡萄架庇佑的那片空地,觉得最后的心结打开了,却又空落落的鼓胀欲飘。同时也同情那无辜的葡萄架,它伴生和承载的那段心绪从此浮游渺茫、彷徨无依。

  熟悉的人徘徊在记忆里看不清面目就叫思念。
  也许根本和爱情无关。只是青春苦闷下温和自然的挣扎。只是空虚临近时应急的填充,如刚刚铺展的白纸,微风轻颤,就仓促点厾两滴墨水作镇纸。或者仅是灵魂本真的自我救赎。青春不只是蓬勃朝气阳光灿烂也有风雨和阴霾,诗人唯美的歌颂青春是对流逝不再的无限怀念和遗憾久存的潜心修补。
  高中、大学、工作,世事茫茫,琐碎纷杂。十几年后向明已经是一间上市公司的行政主管,不再内向的他站在数百人前可以侃侃而谈。追逐在名利场、攫取于物质间,朝夕面对那么多雍容华贵香艳妖娆,哪有时间再眷顾文学、情书和淑娥?
  日期:2012-07-25 16:43:09
  2007年某个冬夜,和联系频仍的强、雷。勇等同学喝酒,说来说去话题转到聚会上,雷说“别人都搞同学聚会,咱也办一次吧。”一直认定聚会是自认成功者扬名炫耀、争权逐利者扩大稳定人脉关系的手段与平台。尽管如此,听了雷的话还是怦然心动。大约人都有性情的一面或都有性情的时候吧?!一经商定立马落实,第二天他们四人分头行动,借助令人唏嘘感叹的“二十年重逢”这个煽情概念,滚雪球般联系了近六十个同班同学和四个任过课的老师,聚会定在2008年元旦。一时热火朝天群情激奋。我想到了娥,满心的湿漉漉的温暖。揣着实实在在的惦念与少许好奇多方询问,竟有好几个人说“她病了,精神失常。”再问原因,众说纷纭:有的说工作压力,有的说为情所伤,有人煞有介事的说看见淑娥目光呆滞的走过菜市。······边听边想,半信半疑,久久沉默。次日下午叫了司机估摸着地址找娥的家,故地重游了那年送信接信的地方。停停住住问了很多人终于找到她家。断壁残垣、宅门破败,长时间的敲门喊人,要放弃时出来一个老年妇女,估计该是她母亲,一问果然。对娥的母亲说明来意、留下了参加聚会的书面说明联系电话,恳请转告娥一定按时参加聚会。纯朴的母亲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然后说“小娥可能去不了,你不知道,她精神不大好。”我还想说些什么,陡然而生的莫名情绪使我语塞,朝淑娥母亲点了点头,上车回单位。

  四天后的上午一个陌生的号码呼入手机,拒接,再打,接通,陌生女子的声音问“你是谁啊?”“你打我电话还问我是谁?”“说要同学聚会,留的这个联系电话啊?”“啊?你是娥吗?”“是啊,你应该是向明吧?”“嗯,是我,你还记得我?”“我当然记得你。”“是吗?是吗?······”我的眼睛有些潮湿,视线模糊,远山的轮廓滋润且生动。娥答应按时参加聚会。语音的制约、情绪化的心态辨不出淑娥思维异常,只觉她比上学时开朗了。好几次想问她“过得好吗?”话到嘴边又哽住了,我们是同学,一个简单概念的衔接、一段共同岁月的覆盖。此外,就只是互不相干的人啊,天光云影、各自徘徊。没有任何理由涉及细腻的话题,自己也不允许蠕动敏感的触角。就只谈聚会,往事只能是往事。多年的不见,所有的故事都斑驳的面目全非,年轻的悲喜疏离的黯然失色,只有淡淡地痕迹顽强地证实着曾经相识,虽然绝不相知。漫长的光阴将昔时的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完全温柔化了,艺术而绝美,只是鲜活不复。通话结束,擦了五六次眼睛,无法给这些泪水定性命名。

  日期:2012-07-25 16:53:42
  聚会当天氛围热烈、激情涌动。四十多位同学、四位老师。擅长硬笔书法的勇一一登记入册,也为印制通讯录储备资料。我操着蹩脚的普通话为“二十年重逢”聚会致辞:情文并茂、真挚热忱,大厅内掌声雷动。学生争先恐后地给师长们献花、敬酒端酒,同学之间或直呼其名,或“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给没教过他课的纪老师敬酒时,纪老师调侃:“我又没教你,这酒不用喝了?”我笑了:“没教过我不要紧,关键您教过这班,现在又上课了,您还要赶我出去?”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大家踌躇满志的合影。席间,老师、同学纷纷登台献艺,韩老师声情并茂地朗诵了艾青的《我爱这土地》,俊宁一段辣舞十足劲爆,场面热情高涨喧嚣炽烈豪言壮语情真意切。也有隐隐的沧桑与感慨,张扬与失落。没有人注意娥的有约不来,除了我。那天状态绝佳: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彬彬有礼千杯不醉。说是千杯不醉,也仅是言行稍显稳重、失态的幅度不大。深色西装的我笑容可掬的举杯穿梭在流光溢彩的男男女女间,掩埋了生活的艰辛和负累,收拢了用心和技巧,遗忘了争斗和伤害,深深地感动于这一时的宁静和洁净,只把生命中积累的幸福零存整取出来,优雅或幽默地传递给每一位穿过同样校服的人。他们也一定是这样,放眼看去,男人个个意气风发,女子人人艳若桃李。传递?敬业的邮差十余年后重操旧业,不同的是专一的VIP客户换成了不特定群体,单薄的信纸换成了厚重的气息,羞涩拘谨变成了落落大方。醉眼朦胧间把穿紫衣的服务员错认成淑娥,远远地举杯向她敬了一个,自己一饮而尽。

  盛筵必散。闲暇的节假、短促的集会等于情感的驿站、精神的憩园,之后,还要继续担着责任戴着面具扮着角色赶赴彼此无尽的人生约会,生命无轨、离合无常。
  事隔多年,时过境迁,风雨荡涤,浮躁沉淀。“女同学”的称呼不再具体刻薄,摇身一变成了极具诱惑的名词,无论美丑高矮胖瘦。我用挑逗的口吻和骚扰的方式惜别每位女同学。
  日期:2012-07-25 16:58:22
  扪心自问,这场聚会摆脱了“自认成功者扬名炫耀和争权逐利者扩大、稳定人脉关系”的怪圈?怀旧情结、强挽似水流年的无限依恋产生了巨大的维系和推力。这力量积蓄在前、宣泄在中、余音在后。
  傍晚回到家,感慨难消,震撼依旧。坐在沙发上吸烟,烟雾缭绕里恍惚沉醉,不知今夕何夕?迷离间一片紫色的云静谧地穿过厚厚的一叠岁月,趟过纷乱掠过浮华赶赴偎依,怀想那份始于暗恋止于表白的清浅,蕴藏心底的纯情如水如烟缓缓弥漫开来,情不自禁地微笑,一笑之下,遥远的往事、旧日的细节蜿蜒曲折倒涌而回。

  细节与纯情在心灵的舞台上久别重逢,久别重逢分外亲切。它们紧紧的拥抱、放肆的缠绵,越缠越紧,最后竟衍变为无法忍受的疼痛。扔掉烟蒂,再也笑不起来,表情僵在脸上,傻了一样。
  日期:2012-07-25 17:02:32
  偶然会怀念昔时,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真诚付出的情感。
  珍惜每个瞬间,去了,再难寻回。
  白衣黑裙的女子,深夜涉梦而来。梦的河静静流淌静静流淌,有一段岁月是回不去了,有一个地方是找不到了......

  日期:2012-07-25 19: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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