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街边酒馆里吃过晚饭，喝了点啤酒，她领我去了自己的住所。七拐八歪到了目的地，却不是以前知道的那个。“那是借住朋友的地方，我现在自己租房住在这边。”程香兰如是说。
　　一个农家院落，两间东厢房，倒也干净整齐。书桌上堆了很多时尚杂志，竟然有两本令我感兴趣的书，《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问“你看的？”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给你准备的！”我实心实意的笑了。
　　边看书边闲聊，过了一会儿，她拉上角落的布帘，简单洗漱。在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中我有些期待，有些忐忑，也有些迷茫。她穿着淡紫色保暖内衣钻进被窝，躺在床上，轻轻呼唤“别看了，早点休息吧？”洗了脚，脱下衣服，躺在她同一个被窝里。我们深吻、抚摸，成了障碍的衣物知趣的褪尽。她的皮肤柔软光滑如绸，又莹白细腻赛玉。我很急躁，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她用纤指玉手慢慢引导进入，感觉进入了一个灼热潮湿的新奇所在，她用含糊的呓语和清晰的肢体，教唆，纵容我施展。很快我就领会妙处，男女渐入佳境，她开始低吟。我学着书里、影片的镜头问她“爽吗？”她咬着牙点头，绯红的脸颊更加艳丽妖娆。仅在梦醒间懵懂中体会过类似感受，哪见过鲜活、生动的如此阵势，几分钟，爆发了。她一边热吻着我，一边说“你就是一个雏！还装老练声称要‘好好陪陪我？’嘻嘻……”我惶惑地问“我是不是时间很短？”“刚开始都这样，你早晚会很厉害！你会有很多女人，但你不会忘了我，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你不是第一回？”“当然不是了，我以前的男朋友早就和我······”

　　第二天要值班，早早起床洗漱离开了。院门口，回头关注了一下住宅的门牌，“香泉井”11号。一个刻骨铭心的地址。
　　以后我果然很厉害，每次见她都要两三次，年轻旺盛的生命，不知疲倦的索求、探寻和攫取。
　　节假日，他偷拿出仓库里备用的女警服，两人各自穿了制服去外区县游玩，男帅女靓，英姿飒爽，很是吸引群众眼球。一家酒店里，他们正对坐吃饭，进来帮顾客，其中有个穿警裤的老头，善意地看了看他俩，低声对同伴说“两个新兵蛋子！”
　　夏蝉鼓噪的时候，因为姐姐的婚事，他回家呆了几天。回来后，他们热切的见面。在公园湖心的小船上，她平淡的告诉他“我搬家了。”“为什么？那地方不是挺好嘛？”“房东要涨租金，而且总在那地方，熟人多了对你影响不好。”邢悫没有多想，只为程香兰的善解人意填充了更多好感。
　　日期：2012-07-28 13:01:16
　　新的住处在城市南郊，距美丽的果树园不远，这是一个强劲鼓励和有效安慰。依然在休息日前往，情欲两项，都如火山般炽烈汹涌。有时候一觉醒来，突然想她了，半夜里会骑上摩托车径直赶赴。她惊喜的开门，扑进我怀里，用力地亲我。她心安理得地枕在我的臂弯里，两个人相拥着呢喃着，静静地进入梦乡。

　　一个星期天，和程香兰中午外出吃饭时，意外遇到了高中同学景海波。上学时算比较要好，但多年未曾谋面也联系不上，他在附近的中学做体育老师。纯真岁月，瞬间溯回。饮了很多酒，交换了彼此知道的同学近况，说到某某某发了大财，某某因事故丧生已是古人······白云苍狗，不胜感慨。她在旁边耐心地听着不说话。她去洗手间时，景海波望着她的背影赞扬“你女朋友真漂亮！看样子也很爱你！”

　　爱？令人奇怪的是，这个词性名动两可的字眼我们从没提到，也从没涉及承载我们的路程延伸多远。
　　有一回做时，好久我都没好。很着急，又不甘心，她说“你开灯看看吧！看看恣得快！”照此行事，此言诚不我欺。
　　夏夜的雨悠远而迅猛，夜色在雨幕里愈显深邃。有天晚上，饥肠辘辘，可是只有一把伞，没有水鞋。老天蓄意的捉弄，雨落不休。我说“走吧，淋点雨也没啥！”我们拥身相依，合乘一伞，蹒跚着穿过漫天的雨线，走向几百米远的饭店。泥泞的地方，就背起她趟过，她说“你可真有劲！”“我能一路把你背到酒店！”她幸福地乖猫一样伏在男人的背上。我就真的一气把她背到了酒店檐下。

　　我们都爱吃辣炒大肠和手工做的甜饭，美滋滋的一顿。然后是，一顿又一顿。
　　秋日的黄昏，我开锁进入空空的房子，程香兰不知哪去了。踱到光线暗淡的桌前坐下，打开微型录音机，播一段钢琴曲给自己。院门一响，两个女子嘻嘻呵呵地踅了进来。我机警地起身把吊线灯泡拧到不亮的位置。女子们携手并肩迈进屋里。程香兰抬手拉灯，嘴里给我俩做介绍“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妹，魏盈盈；这是我的——朋友，邢悫！”我站在黑暗里向身材绝佳、面容姣好的女子礼貌问好，同时装模作样地分析灯不亮的原因，“估计是灯泡烧了，待会儿我去买一个。”三个人散散淡淡的聊了一阵，魏盈盈告辞离去。我举手拧亮了灯。程香兰一愣神，恍然大悟地扑上来扭了我胳膊一把，又紧紧抱住我，久久不声不响。

　　本来不是休息日，因为加了夜班可以补休一天，就去了程香兰的住处。熬了夜的我，昏昏沉沉地睡到临近中午。她买了午饭叫我起来吃，赖在床上，敷衍着也拖延着。她就把饭放在桌上，陪我躺下。
　　梦醒混淆之际，忽然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我一个机灵，迅速穿衣跳下床。来人是个四十多岁谢顶的中年男子。来人进屋就破口大骂程香兰，脏话连篇，不堪入耳，程香兰却只是坐在床沿一言不发。脑电波极速运转，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她的姨家表哥。从表哥的谩骂中，逐渐听出了异常中的异常。我有点懵了，不知所措。男人骂完了她，见我静观不语，以为我怕了，又把矛头指向我，开始是数落，进而污言秽语，骂我“衣冠楚楚，人面禽兽，道貌岸然，不知廉耻······”最后骂到了我的父母，我愤怒了。上前一记右直拳把辱骂者打倒在地，中年男人爬起来，冲上来撕扯我，我一闪身，脚下使绊，对方扑了个狗啃泥，中年男人暴怒地再次起身猛扑，我一个侧踹腿，结结实实地把他放倒在地。男人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趔趄到门口，扶着门框，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等着！有你好过的！”“等着就等着！我看你叫谁来！”整个过程里，程香兰始终不言不语，不拉不劝。男人走后，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犹豫着说“你别生气！其实他不是我表哥，是我的情人。”“啊？······你怎么会认识他这种人？”“他是棉纺厂的车间主任，我在那干过临时工，他很照顾我。”“······”“我认识你后，就没再和他来往，到处搬家也是为了躲他。”脑子一片空白。我点了支烟，看着窗户玻璃，看着窗外风中抖动的树叶枝条，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