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8-01 20:58:35

　　【030】
　　穷则思变，本无可非议，并且它还是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原动力之一。上世纪九十年代，整个社会经济环境相对比较宽松，运用经商能力或其他方面智力发财致富的并不鲜见。但是，如果缺少智力或者资本，挣钱自然会困难一些。一般情况下，普罗大众利用国土地资源或者矿产资源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的所有权属于国家。情急之中，某些同志开始着眼于挖掘自身的天然资源，女性在这方面的优势得天独厚，而资源相对匮乏的男性，只能是着重于资源的再利用或者深加工。

　　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我和我的祖国一起跨入了1994年，虽然“4”这个数字读起来不够吉利，但我们唱起来和“8”有同样的效果。
　　进入冬季以后，系统内外省市单位的来人明显减少，主要是系统内本市单位的年底工作会议，宾馆生意相对冷清。可元旦过后，宾馆却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第一波的客流，是来自大区的销售总结表彰会议。
　　本来，这类社会上的活动与我们办公室无关，它们纯粹属于市场业务，但考虑到我们平时都是干着寄生虫般的营生，具体工作都是罗姐在帮忙，因此，在罗姐作出了“有时间就搭个手”的表示后，我和楼波欣然应允。事后我才知道，罗姐当时主要是针对我讲的，楼波同志不用讲也会积极主动地投入。
　　罗姐分配给我的工作是做她的助手，帮助她跟会议组织方的经办人进行联络，工作倒不太辛苦，就是工作时间太长。每天，我不是在宾馆大堂迎来送往，就是在会场或者餐厅附近转悠，还有就是帮助解决一些对方经办人提出的问题，碰到自己不能解决或者不方便解决的问题，自然就会去找罗姐或者楼波。

　　凭良心讲，相比较而言，这类大公司的年终销售表彰会议还算容易应付，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具体的议程，基本上就是庆功、表彰和奖励，内容很简单，气氛很热烈，奖金很丰厚。难怪小姐们宁肯多花点路费回家过年，也坚决不肯错过这些场合的生意。不要说小姐，就连我这个临时凑数的小弟，也冷不丁地收到了几张小费。
　　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在当时，我仅从与会人员的素质情况，就基本能够判断出组织会议大公司的国家或者地区。从参会人员的情况看，欧美公司的最优，日本公司的次之，港澳台公司的再次，国内公司的末位；从会议组织和会场情况看，欧美公司规范，日本公司呆板，港澳台公司马马虎虎，国内公司乱七八糟；从聚餐场面看，欧美公司礼貌，日本公司烂醉，港澳台公司赖皮，国内公司吵闹；从找小姐情况看，欧美公司优雅而又挑剔，日本公司虚伪而又猥琐，港澳台公司小气而又下流，国内公司大方并且奔放。

　　或许是考虑到我的外在形象，再有就是我会那么几句结结巴巴的外语，罗姐首先让我接触的是一家英国公司。在此不得不承认，上海这些年的发展确实够飞速，而在当时，上海的高星级宾馆不多，又恰逢是年末会议旺季，这家英国公司才不得不包下我们宾馆顶层所有最好的套房，即使如此，他们仍然认为档次太低。要是放到现在，人家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我们宾馆，如今上海的高星级宾馆太多了。

　　对方的经办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上海女士，她人不是很漂亮，但非常有气质，能力和办事效率也的确非常高，据说她们这些人的档案都存放于上海的外服公司。和她这样的人打交道很愉快，简单交待就能搞定大多数事情，而且待人接物的礼貌很是到位。
　　出于是第一次接受罗姐委托的考虑，我那天尽可能地跟随在这家公司的左右，跑前跑后的忙碌引得了他们的好感，当然也包括这位经办人女士。那天，经办人女士破例让我坐在了会场最后旁听。
　　在那个时期，一般会场还没有笔记本加投影机的设备，采用的都是幻灯的投影仪。会场上，这家公司绘制的销售曲线和形态分布，在当时就已经给我以后的图表制作留下了最初的构思。这倒还在其次，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英国人的严谨和绅士。英国佬发言时，语言表达极其规范，逻辑思维极其缜密，语气和形体极其礼貌，虽缺少几分美国人的幽默，却突显出十足的文化。也难怪，无论美国的科学和教育如何发达，但世界上最有底蕴的大学还是剑桥和牛津。在此过程中，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我们中国人用一只手就能表达的一至十，英国人必须要伸出两只手才能够表达。

　　会议当天的晚上，在安排好英国公司在西餐厅的晚餐后，我正打算离开，经办人女士叫住了我。
　　“凌先生，你们这里怎么找做那种事情的女人？”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