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年欲望和理智的纠缠》
第28节作者:
四月青茶 没想父母是不是支持,我以最快的速度订好了去北京的机票,几乎是兴奋的向上司辞职。没等上司批我的辞职申请,家里就发生了暴风雨,首先是父母,听说我去北京跳出来反对:“去玩可以,工作绝对不行,终身大事还没定,还这么我行我素……”我的爱好、理想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这一次我不打算等他们理解,可接连几天我处在他们的冷暴力中,半夜三点,听见他们房间,母亲抽泣的声音:“你说小文,现在工作稳定各方面都很好,好好的要去什么北京,找对象从来不着急,这么任性,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说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是我最熟悉害怕的声音,那时候抑郁最典型的症状。然后是姐姐找我长聊:“我理解你的想法和喜欢的事,可是你不考虑爸妈吗?且不说老妈抑郁症,你看老爸身体也这么不好,时不时要去医院,你姐夫也不在家,我要上班还有毛毛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北京消费那么高,你租房吃穿用度肯定不剩什么钱,而家里开销这么大,我们总不能紧着爸妈。你哭诉没人理解你的理想,我连哭诉的时间都没有,我的理想跟谁说去?再说,你喜欢的事,在哪里不是一样,哪里都有机会,只要你有心够用心……”
我哑口无言,原来任性和忧伤都是件奢侈的事情。而且为小雪筹第二笔医疗款的事,我正忙到一半,也没理由半途而废,我欠考虑。上司软硬兼施留我下来,批了我半个月假期,思虑再三退了去北京的机票,踏上庐山的火车。
日期:2013-07-14 00:58:11
北京行被搁置,也便永远的搁置了。那么多我去不成北京的理由当中,有没有一个是因为我有多想离开N城就有多舍不得离开,离开了没有他的空气,也便断了和他所有的牵连。离开庐山那天上午,没忍住给L寄了盒云雾茶,匿名。寄完就后悔了,我是想表达什么呢,我还想着你?我没有恨你还是我后悔和你分开了?
庐山脚下,我和那位心理咨询师分道扬镳,我打算再去趟东林寺,然后景德镇,他说想去某古镇。假装没看见他眼里的犹豫和欲言又止,摇手转身。 景德镇的第二天,我还尚在古窑内穿越,家里来电话父亲脚伤复发,要去医院,只得收拾行囊准备回到九江转火车回家。汽车站,接到咨询师电话,告诉我刚刚到景德镇,问我在哪,是否可以一起?
“很遗憾,我要回去了,正在汽车站准备回九江。”
十分钟后他几乎是跑着赶到车站,赶上了和我挥手道别。我回到九江,买到晚上10点的火车票,还有5个小时我在车站木然的等着。晚上7点终左右,手机着急的响,是咨询师,以为他是问问我火车,结果他却让我大吃一惊:“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唐突,可是我怕我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我在九江火车站。你在哪?”
“啊?你怎么?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远远的看到他在广场中心显眼的位置跳着,秋夜的江边有点凉,他只穿短袖体恤。他看到我有点窘迫,但马上克服转为自然:“对不起。下午送你上车后我去了古窑,在古窑
里漫无目的的逛着,想着昨天你一定走过相同的地方,越走越不是滋味越走越难受,直到我决定马上到九江来见你,心里才不难受了。”
“你怎么这么疯啊。”
“是啊,人生难得有疯狂的机会,也很久没这样疯狂过了。”
我也很久没这样被疯狂过。
我们边走,他便说:“我在古窑门口打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我问师傅怎么去九江最快,师傅问我这么着急是不是要去见重要的人,我说是,不去终身后悔,师傅说那他送我过来,保证最快,于是我就来了。”
他停下来,笑看着我,“这个送给你,是我在古窑亲自烧制的。你喜欢的青花瓷。”
原来他手里的大盒子是送我的东西,打开,一小套青花瓷茶具,精巧素雅的让我想起那句歌词: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连忙摆手。
“你一定要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会这么做也是让自己没有遗憾。我知道我们距离遥远,什么都不可能。这瓷器是专为你烧制,你不要的话我一定留在这不会带走,你收下作为相识一场的纪念,也算对我这么疯狂跑来的安慰。可以吗?”
看着此刻面前这个真诚简单的男孩,我多想投进他的怀里也给自己一个安慰,不能拥抱,拒绝他一脸的真诚和恳求也很难做到。“那只此一次,以后我们是朋友?”我接过盒子。
带着咨询师满满的牵念,我回到N城。L对茶叶没有任何回音,谢天谢地。
我可以拒绝着和他相关的所有东西,有回忆的歌曲删除,剪短了头发,一起常去的地方不再去,和他有关的所有东西没舍得扔掉便束之高阁,以前的同事不联系,门口他喜欢的沙县小吃关门了,他总住的酒店乒乒乓乓的翻新像是要打掉他最后一丝痕迹……
以为他终于不在了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变成了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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